白如显睁开眼，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哥，你这润物细无声都快成隔靴搔痒了。”

白如月挪了挪屁股，凑到他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你看我追宁东时，都直接打直球。”

她戳了戳他的胳膊，“你倒好，送票送药，还让秘书送胃药，就不能直接跟人说句‘我想追你’？”

亲兄妹，明扎心。

白如显睨了她一眼。

“结果呢，你追到宁东了么？”

白如月噎住了。

嗯……不但没有，而且，也彻底死心，自己的初次心动彻底被扼杀。

“筱雨跟别人不一样。”白如显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闷，“直接说，指不定被她怼得更难看。”

不说，或许还有当朋友的可能。

说了，两人之后就没有进一步的机会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白如显的心，莫名其妙的痛。

“是不一样，但再不一样，也架不住你光做不说啊。”

白如月翻了个白眼，“你送纪录片票，她知道你是特意找的还是随手拿的？”

“你让秘书送胃药，她知道你是记着她的毛病还是随口吩咐的？”

白如显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抱枕的边缘。

“我就是怕……”他顿了顿，没说下去。怕唐突了，连现在这样远远看着的机会都没了。

怕她觉得自己轻浮，配不上她那份清醒和利落。

“怕什么？”白如月撞了撞他的胳膊，“怕被拒？顾筱雨又不是那种会揪着拒了的事不放的人。”

“你就大胆试一次，约她出来吃个饭，或者直接跟她说：我想追你，你给个机会行不行？”

“哪怕被拒了也比现在耗着强啊。”

白如显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那点沉郁好像松动了点。

他想起顾筱雨拒了白氏合作时，江妍转述的那句“按规矩走”，干脆又利落，没半点拖泥带水。

或许，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我再想想。”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往楼上走。走到楼梯口时，白如月忽然在后面喊：

“哥！我可都调查好了，顾筱雨这几天就在做交接，这一交接完，可就不打算在江城了，你可得快一些。”

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楼梯拐角……

陆氏集团的技术总监办公室里，日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投下几道细长的光影。

陆依然坐在办公桌后，指尖捏着支黑色水笔，正对着报告里的“技术迭代进度”一栏蹙眉。

桌角的咖啡是她早上来的时候煮的，此刻正飘着淡淡的焦糖香气。

她放下笔，伸手想去拿杯子，指尖还没碰到杯壁，搁在桌沿的手机突然“嗡”地振了下，屏幕骤然亮起。

她伸手拿过手机，指尖划开屏幕。

文字不长，是余白发来的：

“姐，收到匿名举报信，说我们和顾氏合作的项目核心技术抄袭国外某机构，相关材料已被递至行业监管处。”

“抄袭？”

她下意识地低喃出声，指尖猛地攥紧了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

怎么可能抄袭？

她很清楚，团队为了攻克核心算法的瓶颈，在实验室连熬了很久。

这个项目，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进展。

手机还在掌心发烫，屏幕上的文字刺得她眼睛发涩。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她联系了陈意宁。

“通知下去，所有人先稳住手头的事，该做实验做实验，该整理数据整理数据。”

“不许私下议论，更不许把消息往外传。谁要是乱了分寸，直接按违规处理。”

打完电话，她给顾辞修打了电话。

电话拨通的“嘟”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那头传来顾辞修温吞又带着点笑意的声音：

“怎么了？”

他这会，在家里陪小清清。

“辞修，出事了。”

顾辞修语气立刻沉了下来：“怎么了？慢慢说。”

“陆顾俩家合作的新能源项目……”陆依然攥着手机的指尖又用了点力。

“刚收到项目组的紧急通知，有人匿名举报，说我抄袭国外某机构的核心技术，举报材料已经送到行业监管处了。”

“抄袭？”顾辞修的声音里也带上了惊讶。

“这不可能。”

“你那项目我看过技术框架，跟国外那些机构的路数完全不一样，怎么会扯到抄袭上？”

陆依然揉了揉额角。

“我也不太清楚，舆论还没有起势，现在就得先做前置公关。”

第415章 内部的人

陆依然赶到顾氏。

前台见是她，没多问就按了电梯权限，电梯上升时，她指尖还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