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吻(99)

作者:冷萃无蔗糖

她不甘不愿地走到卖同心牌的地方。

幽幽瞪了男人一眼,被他冷峻的眼神杀了回来。

只能将脸转回来,跟卖木牌的人说,“要十个。”

卖木牌子的大叔看了她一眼,没多说,直接抓了一把给她。

“写什么啊。”

她没点好气。

秦崇一下就笑了。

到底哪来的硬气让她对他摆臭脸的?

“你不知道该写什么?行。那换一句。”

他正色道,“秦崇梁听雪。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这一句话,说得正正经经。

郎朗磁性声音像是与风同频,一同穿过她的胸膛,直袭心脏。

梁听雪指尖发颤。

和她那一句白首偕老大差不差的意思。

却因为“生死”二字,宿命般的令人心悸。

风不期地吹来,她身上的斗篷猎猎,扬起一个优美的圆弧,轻而缓地与他风衣相撞。

为什么要一次次给她设下这样温柔的陷阱?

狠心猎人,换个猎物行不行?

她眼眶蓦地发胀,不自然地别开眼。

“乖一点。好好写。”

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可是她立刻想明白了,秦崇就算真的想跟她白头,也是为了折磨她到白头。

她到底在感动什么劲?

她眉眼沉了沉。

秦崇倒是很有耐心,她写一个,他挂一个。

凭身高优势挂得巨高无比,让她拆都拆不走。

她抬头看,往上爬时裤管细碎的摩擦声就在她耳边,长身玉立的男人,在一片红绸中,心无旁骛地打着结。

见她捏着毛笔晃神,他跳下书坛,搭在她的肩背上,“写字要专心,诚心。”

明知道她不会有诚心,就这一副霸蛮得连她内心都要掌控的模样。

她匆匆垂眸,写完最后一个。

写到笔下的最后一个「说」字,竖弯钩笔锋字遒劲有力,笔末刺拉拉,张扬奔放。

秦崇提起来,微风曳响铜铃,三两下字迹就干了。

没再往树上挂。

直接揣进了他风衣的大兜里。

她也懒得去琢磨男人这样做的心思。

反正他就是要折腾她,折磨她。

两个人在庙外,在月老树下搞完这一通,秦崇仍然没有从禅房走的意思。

“去哪呀?”

秦崇牵着她的手散漫地走,越走,离寺庙越远。

半晌,才懒懒地回了她一句,“去哪,都比听经好。”

这倒也是。

不经商量,不由分说,向往东就往东,向往西就往西。

这种事在秦崇身上,叫随心所欲。

而在她身上,叫擅自做主。

他们之间的不平等关系,在两年前重逢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自此再难翻身。

她默默地瘪了瘪嘴。

可是天气清朗,今日这气温在冬天里,算很温暖,漫无目的走,似乎也合适。

不知不觉,走到了绕着寺庙建起来的天街。

街边大多是廉价小店,胜在古色古香,青石板小路被阳光微风烘得干干净净。

“姑娘,编红绳吗?自己带,送男朋友都行,避小人保平安,更重要的是,自己编的心意更足。”

不起眼的小店里,老妇温和的吆喝不讨人嫌。

但在她眼中,世间唯一有意义的那条红绳,已经被她那样粗心地弄丢在海岛的码头上了。

梁听雪不但没兴趣,还勾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

她皱眉想快点走过去,手却被男人握住,被迫停住了脚。

“要么。”

秦崇睨她,那兴致盎然的眼神,好像在示意让她给他编。

梁听雪才不乐意。

何况堂堂秦少爷怎么可能带三块一根的绳子?没准她编好的下一秒就要被他扔掉。

“才不要,干嘛浪费这时间。”她小声咕哝。

“你时间很贵?”秦崇斜了她一眼,旋即和气地冲老妇人说,“给我来一根。”

老妇人眉开眼笑地打量,“先生人高马大,手围大概配22的手绳,选60厘米的红绳就够。”

秦崇眉目平和,将梁听雪的手腕扯到老妇人跟前。

“给她的,我来编。”

第72章 不及他虔诚眉眼

梁听雪表情微怔,以为自己刹那间耳鸣了。

“你编?”

显然,老妇人也怔了一瞬,但即刻将话接过去。

“姑娘手腕这么细,15厘米就够了。”

梁听雪的手腕被他拿着,细细嫩嫩的,好像确实一折就会断。

“是么。”

秦崇接过红绳,在她手上比比划划。“编长些,不怕长胖了勒手。”

略带粗粝指腹将她的手翻来翻去,她脸颊灼烫。

老妇人大概也是头回见男人编绳,女人在他心里什么地位,可想而知。

一定是被纵着惯着娇养的美人。

两个人都长得那样好看,气宇非凡,赏心悦目,尤其是男人,举手投足全是矜贵,男女间的关系真不好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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