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听了，哼笑了声。

他来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绕一听到还是有些止不住的烦闷。

他吐出一口气：“行，那不说这个，说别的。”

“什么。”

“你说你不喜欢把Sexual Partner和生活混在一起，是针对我一个人吗。”程聿说，“你们看着不像是生活中没交集的样子。”

处处都让他恼火。

似乎他们的游戏，在他们分开后她也会和其他人玩，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失控游戏。

他的不爽，没有沉在心底，而是浮于表面。

周舟一眼看穿他的心情，眼底含笑，张口就戳他的痛处：“都和你玩了没有界线的，我和别人玩玩又怎样。”

程聿的喉咙滚动了下。

他一时无言。

的确，已经说了结束的两个人，另外一个人就算做什么，没做什么，都由不得他来置喙。

但。

心情真他妈糟糕。

真他妈不爽。

舌尖重重抵过上颚，那点不爽快要撑破胸膛，他停在原地没动。

刚好已经到更衣室，周舟忽略了他的脸色，直接进去换衣服。

程聿站在外面，身边只剩孤零零的冷风。

他想，周舟的心是捂不热的，她比他性子还要傲。

她对自己的兴趣，顶破了天也能迅速收回，不像他短短的时间内就能说服自己，甘心沉沦。

半个月前他还觉得忠诚两字好扯。

但他坐不住。

又想，就算最后没能如愿互相喜欢，在周舟这里栽一次跟头就栽一次跟头，有什么难为情的。

就是，他真矫情。

自己矫情上了。

程聿想，来的时候又不是没想过，已经做好这些准备了，现在一个劲的烦躁分别期间发生的事干什么。

他曾经不也是个混蛋吗？

他尝到了喜欢的滋味，刚入口就是苦的。

真他妈烦。

周舟换过衣服出来，看到不远处的程聿。

他松散着身体站着，几个女生围在他身边说话。

他有优越的骨相，下颌线流畅而锋利，不笑的时候是疏离的冷峻，笑的时候又是包容一切的玩世不恭，这样的外貌在异国也颇受欢迎。

周舟刚出来，他似乎感受到她，远远冲她微扬下巴。

不知他和那些女生说了些什么，围着她的女生散开，纷纷转头看向她。。

程聿逆着光朝她走来，阴影下的眉眼不太清晰。

直到他走近，他顺手拿过她手中装着硕士服的袋子。

她进更衣室前那点尖锐，已经不见。

“你和她们说什么。”周舟问。

程聿笑了下：“我说在等女朋友，正好你出来了。”

周舟不得不承认，程聿对她的蛊惑力远远比她知道的还要多。

她尖锐说那句话，不是源自本心，征服程聿的快感太强烈，她想看看他吃醋的模样。

“不是女朋友。”她说。

“我知道，总要找个借口。”

周舟问他：“这几个月你没找其他人吗。”

“没有。”程聿顿了下，又说，“没睡。尝试带出来几个，想想我对你的感情。”

所以他站在这里了。

周舟说：“我没和他睡过。”

对上程聿陡然转过的眸子，她冲他嫣然一笑，“别人也没有。我想我一开始就没想过把他们当Sexual Partner，就是生活中遇见的人。

所以，没和别人玩失控的游戏。”

她的学弟的这些交集，拉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抵就是她其实没那么想和他睡。

周舟想，程聿的出现给了她答案。

因为她想着程聿。

她对他的喜欢远远达不到忠诚，但那点喜欢早已悄无声息的到达，一切有迹可循，不可否认。

那场名义上的分别只是口头上的分别，心却没有分别。

周舟问他：“你来加州订了酒店吗。”

“没有。”似乎懂了她的潜台词，程聿眨了眨眼，眉梢舒展开，低低的笑着，“晚点随便找家。”

同样的话。

“走吧，去我那儿。”

“这次是一张床吧。”

“你猜呢。”

浑身似乎都轻快很快，周舟走路都像脚尖踮地的跳跃，刚一扭头后脑勺被人扣住，一个灼热的吻落了下来。

他含糊的略过一个笨字，很快侵略进来，在学校的林荫小道旁若无人的亲吻她，搅乱了她的心神。

松开她时，他的笑声暗哑：“周舟，上贼船哪有让贼猜的道理。”

“只是继续游戏。”

大庭广众下亲吻，许多人看着，还有人吹口哨，饶是再厚脸皮也忍不住红了脸，耳尖都在滴血，“你喜欢我，是你上了我的贼船。”

程聿反倒坦然，牵过她的手握在手中：

“都一样。”

第95章 没输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