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想到浴缸里的事，差点没绷住。

那日在卫生间用来调侃他的话，被他轻而易举的反击回来。达到临界点前，他突然问她急不急，覆在她耳边，问的人面红耳赤。

周舟轻咳了声，没动。

口舌之快也比不上铁证如山，她没得辩驳，烟味似乎都淡了许多。

桌上的手机响了。

陌生的铃声，是程聿的手机。

程聿停下动作，随手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转身去拿了手机，坐在软椅上看。

他回了会消息，复而抬头问她：“Carl是你在美国的男朋友，还是Sexual Partner？”

“你不是吧？”周舟忍俊不禁。

她将烟揿灭，交叠着双腿横卧在床上，伸出手指意有所指的晃了晃，“你犯规了哦，今天问了我两次过去的事。”

周舟察觉到程聿放低姿态，就是他当时问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干的时候。

他先好奇了她的事。

周舟所认识、所了解的程聿，是这几天她亲眼看到的。她从不开口问他的过去，也不好奇他的过去。

程聿不以为意：“我不关心你的情感经历。你刚回国，男女朋友关系要是没断干净，我懒得牵扯其中。”

周舟笑：“我应该说过，我的Sexual Partner在当下只有一个。”

言下之意，和他睡了，如今没有别人。

不过，她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怎么，一次不够，还想和我搞长期的？”

程聿低低笑了声，没犹豫：“不至于。”

他说，“我讨厌麻烦，不喜欢同时搞几段关系。和你睡了，自然也不希望你给我找麻烦。没有下一个前，这种事随心而定。”

周舟懂了他的意思。

只要没有下一个猎物，他们随时可以玩得开心，一旦有了新的猎物，两人便不会再有床上的交集。

这很好，和她的想法再次不谋而合。

第14章 不至于要女人给面子

周舟不得不承认，程聿和她真的很像。

不管他们对玩的态度，还是他们拿捏主动权这一块，都很收放自如，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换做以前，周舟喜欢有绝对的主动权。

她和程聿之间的周旋，被吊起了胃口，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程聿强势，她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可他并非一成不变，问她的过去，给她堆小雪人，都是他故意释放的信号，而非是真正放低姿态。

周舟喜欢这种有来有回的感觉。

就如昨晚他教她游戏，她会嘲讽他第一次教学，没什么经验，转眼又会撒娇叫他一声师傅，让他用心点。

将他的不会教，巧妙化为他的不用心。

周舟是知道如何让人舒服的，程聿亦是如此。以至于两个喜欢把控一切的人，都甘愿顺势而下。

周舟从床上下来，直接跨坐在程聿身上：“我们才刚睡完，你就急不可耐的和我讲规矩，是不是有点穿上裤子翻脸不认人？”

她坐在他的腿上，身位比他高，他湿润的头发蹭在她的下巴上，带着微微的凉意。

程聿虚虚托着她腰，身体向后仰，半阖着眼姿态闲散的看着她：“不开心了？”

“不开心怎么办？你哄我？”周舟问的半真半假。

程聿哼笑了声，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他没回答。

两人的关系，不到要哄对方的程度。要是在床上，他倒是乐意说上几句，这种小别扭他没心情。

周舟看着他的反应，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捶他的肩，佯装嗔怒：“程聿，你这样怎么勾搭上女人的。”

送上门的挑挑拣拣，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讨厌麻烦，懒得哄人，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连应付都不愿意。

当真应了那句拔掉无情。

男女关系的界线他划得太清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含糊，徘徊在警戒线边缘。

纵然周舟喜欢这样，说实话还是有点不爽快。

急于和她讲游戏规则的男人，程聿是头一个。

“你可以讲你的规矩，我洗耳恭听。”程聿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譬如你对裴书臣有想法，你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他知道如何让周舟舒坦，也知道她不开心的来源，转手把主动权又丢给了她。

周舟不是纯情少女，他亦不是头脑发热的纯情少年。

为她打破原则，自然不是天真把她当成特别。周舟顺势而下，也不是特意为他开了个先例。

不过是两人都知道对方在意主动权，故而不会胡搅蛮缠，要求索取更多，给他们各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同一个圈子，同一个阶级的人，最怕的就是麻烦。

“你愿意啊？”周舟挑眉，手指在他的胸膛画圈圈，“陈奕阳发了视频，我们这点暧昧别人都知道了。咱们装不熟，以后少不了调侃你睡不到我，还让别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