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怦然心动开始，自然有很多珍藏的时光。

腿被掐了下，程聿在桌下扣住她的大腿：“你只记得做，爱是被你删了吗。”

他更不满了。

当晚回去，他惦记上这件事。

程聿翻出手机相册，结婚和恋爱的四年间，相册里关于他们的合照越来越多，但就是没有那样的记录。

结婚那会倒是有跟拍，太商业，不尽人意。

心里总不是滋味。

周舟洗完澡出来，注意到客厅的壁灯还开着。

程聿坐在沙发上，从后面只看到他微垂的头。壁灯昏黄的光投在他身上，他好似在打坐沉思。

周舟悄然走近，看他握着手机发呆。

他没有彻底走神，还是听到拖鞋趿拉的声音，在她的手捏上他的肩膀时，他黏糊糊的喊她：“老婆。”

周舟嗯了声。

程聿问：“你爱我吗。”

周舟一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微顿，一秒后才重新恢复意识，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那就走吧。”

“走什么。”她听到他愉悦的尾音。

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不语。

程聿握上她的手，仰头看她时挂着恣意的笑，“周舟，你怎么这么爱我。”

“没有，爱被我删了。”她故意冷着声，以牙还牙。

“给你三秒钟撤回。”程聿从沙发上转了个身，半跪在沙发上和她对视，没什么力度的威胁，“不然我真做了。”

看他佯装凶巴巴，周舟眼尾微扬，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一脸清高孤傲：“又要做又要爱的，谁让你这么贪心。”

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湿，凌乱的披在肩头。

裹在身上的大红色睡袍衬得她肌肤雪白，居高临下的轻睨着他，还真的像目空一切的女王。

下一秒，眼前一黑，她捂住他的眼睛。

“还要不要走了。”她笑。

旋即绕到沙发旁，和他讨论去哪。

婚后周舟才发现，程聿桀骜不驯的外表下也藏着一只永不满足的小兽。

和客户谈生意，听说长安寺求姻缘特别灵，二话不说拉着周舟开车五个小时，又爬了两个小时山去求姻缘。

周舟累的气喘吁吁，很无奈：“我们已经结婚了，还求什么姻缘。”

“巩固。”程聿理直气壮。

周舟没明白他这样跳脱的想法，只觉得楼梯爬得她身子骨要散架。

跪在蒲团上，她脑子都在放空，没什么想法。

转眼看到程聿一脸虔诚，浑身的疲惫蓦地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细微的东西在心间流淌，充满了她的心肺。

周舟闭上眼，很虔诚的许了愿。

除了求姻缘以外，不管是听人说的，还是自己突发奇想的，他总是有一大堆想要被满足的事情。

开始周舟不理解。

恋爱这一方面，她是新手。

还是结婚一年后，工作室的设计师小康谈恋爱，她偶尔会在办公室羞涩分享她和男朋友的故事，周舟才恍然大悟。

不是程聿有一大堆想要被满足的事情，而是他想更爱她。

总有人说婚姻是逐渐失去激情趋于平淡的生活，是恋爱后的寡然无味，是狂热过后的一潭死水。

程聿从不让她有这样的落差。

包括这次记录，记录他们之间。

说走就走，来不及申请航线，两人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去了意大利。

他们在米兰请了一个跟拍师。

没有目的的，没有拍摄的引导，纯粹记录他们的生活。

一开始周舟还不习惯。

他们在米兰大教堂前喂鸽子，程聿拥抱她的那一刻鸽子正停在她的手上，她原本在开怀大笑，下一秒有些抽搐的僵硬。

她看到镜头在对着她。

程聿坦然很多，牵着她的手到处闲逛。

后来辗转几个国家和城市，不同的地方找不同的跟拍师，她逐渐适应。

跟拍师很少开口说话，也不会靠他们太近，只要不刻意去寻找镜头，几乎可以忘记跟拍师的存在。

一个月后，他们回到京城。

这些素材都存在一个U盘里，程聿一回来就找人去剪。

一开始周舟还记得，会问一下进度。

过了几天忙起来，暂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有次裴书臣和程聿吃饭，想着找点新活动玩玩。

问他有什么想法，程聿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周舟之前给我设计了一套房子。”

那套房子今年年初才开始正式装修。

设计房子这事裴书臣他们都知道，没太放心上，程聿提起他才想起来。

算起来房子已经建好几月了，一直没去住。

于是，想着新活动的裴书臣盯上了程聿那套装修好的房子，嚷嚷着要给他们暖房。

程聿冷眼以对：“外面的床不够你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