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陷阱/完蛋!我想和他暧昧,他想来真的+番外(211)
谢老爷子想,谢悦这次回来,或许不是坏事。
静默半晌,他叫来谢悦,把手机给了她。
给她之前,开了免提。
谢老爷子眼皮微压,褶皱更加深邃,散发出骇人的气息,无声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很快,严以祁听到那头,有压抑的抽泣声传来。
抽泣的主人却不说话,只留下很重的鼻息。
严以祁举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呼吸,心慢慢落下来。他这一路惶恐不安的心,短暂的有了停靠处。
他放轻了声音,不再严厉,柔软的地方隐隐发胀:
“谢悦。”
严以祁叫她的名字。
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谢悦就忍不住眼眶发涩,鼻头发酸,想嚎啕大哭。
明明昨天他们还打过电话。
她早就做了打算,拖到谢家瞒不住这件事。她生怕严以祁提前发现端倪,又怕祖父听到她打电话,每次都是只言片语就挂断。
但每次,她都珍惜听他的声音。
她以为,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抱着这样的遗憾,再次听到,竟生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谢悦一时不敢发出动静。
怕是梦境,会破碎。
但,这一切都不是梦,严以祁的声音再一次清晰的出现在她耳边,“谢悦,你确定要离婚吗?”
谢老爷子眼睛一亮,瞬间站起身。
这话的意思,是还没有签字?
看来不仅是多了谈判的筹码,更是峰回路转,他谢家和严家的羁绊尚存。
好运还是在谢家这边。
他轻咳一声,吸引谢悦的注意。
柱着拐杖的姿势很威严,徐徐抬手停在半空中往下压,冲她摇头。
要她改口,说不要离婚。
谢老爷子习惯一切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自然专制的认为谢悦一定会听从他的话,他满心沉浸在有所转机的兴奋之中。
却忘了,谢悦早就不再是那个事事乖顺,被人左右的傀儡,她已经坚定的忤逆过他一次。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更多次。
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幼虫。她蜕了皮,化作蝴蝶冲破了那层障碍,成了有主见、有思想的自己。
所以,她不想成为祖父的棋子,替她哥哥谢长风擦屁股的工具,更不想成为严以祁的累赘。
不管是祖父,还是谢长风的态度,俨然是要攀附在严家身上当吸血鬼。
“嗯。”她这样回答。
其实是不想的。
她心中千疮百孔,面上却装作坚定,语气也尽量显得风平浪静。
说完,周遭氛围转变。
祖父和谢长风面目瞬间狰狞,气红了脸。
谢老爷子的嘴唇不断翕动,在颤,在抖,但还是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不想撕破偷听的面纱,还要维持着长辈的威严。在严以祁面前装作平易近人,所以他强忍着。
谢长风却慌了。
谢家要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他赌博欠债的缺口就没办法堵上,到时候所有曝光在大众之下,他面子往哪搁?
“贱人!”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夺过谢悦手中的手机。
怒火和紧张同时攀升,他担忧自己的未来,口不择言道,“严总,这个贱人得了失心疯,满口胡话!不离婚,我们谢家没同意她离婚!”
“你干什么?”谢悦欲夺回手机。
谢长风推开她,欲一巴掌甩在谢悦脸上:“滚开!你个疯子!”
“谢长风。”手刚高高抬起,严以祁恰好出声,遏制住他的动作。
严以祁声线很稳,“还想处理你那些烂摊子,就不要动手。”
要是仔细听,无波无澜的声线早已有不寻常的波动起伏,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谢长风果然不敢再动。
他把手机还给谢悦。
谢悦握着手机,千百种情绪交织:“离婚协议书上我写了,什么都不要。你不要管他,也不要管谢家的事。”
她不想欠他任何。
这是谢家自己造的孽。
谢家这几年很多项目,都是利用严家的资源得到。谢家从这段联姻中早就得到太多好处,到这个地步只是谢家自己经营问题。
若要追其溯源,那些都不会让谢家走到如今地步。
而是谢长风沉迷赌博,工程项目上弄虚作假、滥竽充数,谢家的项目桩桩件件互相卡死,没有足够的现金流进行周转。
这些都不该是严以祁来承担。
到最后,只剩低低的呜咽,“严以祁,求求你,不要管……”
严以祁听着,隐隐作痛的地方越扩越大。心被掏开一个口子,她哭的越大声,血流的越快。
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乖一点,我晚上到阳城。”
严以祁是晚上九点到的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