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小月(218)
高典无所谓说:“随便,我靠小画城那点工资吃饭的话,我早饿死了,我的桥总哎!你敢信吗?我上个月工资发到手,我都和财务说了,这点钱就微信转我好了,走什么账啊,银行开出来是给我们这些人走账的吗?”
潘晓亮经验老道,插嘴说:“我只能说我心如止水。”
吴娟说:“是薪如止水吧。”
关键时刻,军心怎可不稳。
李映桥安慰说:“等忙完这阵,我找张总聊。”
高典立马说:“别,我怕空城哥想起来上次我忘给他送饭,倒扣我两千。”
吴娟说:“没事的,桥总,我爸妈现在全力资助我上班,我工资不够可以花我妈的,我妈花我爸的,我爸不花钱的。”
“……”
潘晓亮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李映桥你也给我们画大饼,我们以为你不一样。”
李映桥对此很坦然。
不画饼的老板就跟谈恋爱不发个天打雷劈的誓的男人一样难找。
挂断视频后去看俞津杨,后者靠在沙发另一边的扶手上,脑门上顶着本倒扣的书,肩膀可疑地颤动着,果然书掉下来,他彻底没憋住,笑出声来。
屋内全是他的笑声。
李映桥抄起茶几上还没拆的薯片朝他胸口砸过去:“笑什么笑!你说我容易吗,我现在感觉就是一天天地哄着一群小孩上班。”
俞津杨一把接住飞来的东西,顺势把人往怀里捞,低声说:“报应吧,想想以前我和梁梅哄你上学的时候。”
还真是,但不妨碍桥总心累,桥总睡前没亲他。
洗完澡,俞津杨裸着上身乖乖地靠在床头,宽肩窄腰,肌肉匀称,线条诱人——他一条腿随意地支在地上,一条腿懒洋洋地搭在床边沿,中间拿了个枕头挡在腹肌上,目光倒是跟随着她,没有催促和邀请,只有冷静自持地跟随,就这么“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等着她临幸自己……
李映桥最近却很有自知之明地用枕头划了条楚河汉界出来,毕竟她刚拒绝他的求婚。
他又不好了。
“睡什么睡。”枕头一掀,他把人捞过来去吻她,吻得李映桥喘不上来气,在被子里像条砧板上的鱼似得疯狂甩着尾,躲也躲不过,起初还是狂风暴雨地亲,后来是和风细雨地啄咬。
俞津杨很认命地闭上眼,气息炙热而沉浸,他手掌抚住她的脸颊,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皮肤,一声不吭地同她亲吻,唇齿间的开合是前所未有的程度,像两条怎么都无法止渴的鱼,正在极力索取着对方身上的水分和氧气。
李映桥吻着他,也极尽本能地在他身上摩挲个遍。
成熟男人干净的肌理薄薄铺了一层,他是典型的冷白皮,肩背宽阔,肌肉也刚好,清瘦又有力,摸着还滑腻。
俞津杨一路向下,像猛兽一路西行。
裸露的皮肤,被他细细密密地亲了个遍。
直到又回到她眼睛上。
“嗯?”
俞津杨的“嗯”有很多意思:可以吗?想做吗?舒服吗?要做还是要停?要全部进去吗?想过我吗?害羞了,是吗?吃饱了吗?爱我吗?结婚吗?
……
李映桥伏在他身上,自己把树给一寸寸种进去,他人靠在床头,忍不住仰头闷哼出声,眼尾仍是泛着红。
他分明不出一分力,坐享其成,这点扬汤止沸的刺激只叫他眼底憋得通红。偏还得寸进尺又恶劣地挑衅,不依不饶地又开始了:“不好,一点都不好。”
“闭嘴,”桥总说,“那你自己动。”
“……”
第八十六章
人会焦虑很大一个原因是察觉自己对生活或者事物失去了掌控,失去了对社会的秩序感。
俞津杨这段时间翻过不少心理方面的书籍,也咨询过相关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建议他:
从任何一件小事,或者说从具体的事物里,让对方找回对事物的秩序感。但如果对方没有明确表达求助信号的时候,尽量不要展现出对TA情绪的过多关注,不然只会加重TA的焦虑和对疾病的恐惧。
比如,在阳台的角落里种上一盆花,偶尔请求对方帮你浇水,你可以顺势给对方分享种子破土、抽芽、修剪、开花的全过程。
这种缓慢而顺序的生长,能让TA在无形中重新建立起对时间的概念,找回生活的秩序感。当然有条件的话,可以在乡下开垦一块土地,种点蔬菜水果,会更直观。
又或者像现在这样……
当然这条不是心理医生的建议,不过是从小品学兼优的俞津杨同志举一反三出来的——
他让她在上面,扶着他的肩膀,像顶在浪尖上的一叶孤舟,放任其颠簸荡漾,节奏与力度,全交由她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