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而照片的主角，正是那个笑得一脸和煦的崇明院长。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香槟色晚礼服的女人。

“这不是……”许悦卿声音带着惊讶“你嫂子吗？”

纪骁沉的女朋友，艾雪。

许悦卿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那张温柔带笑的脸。

她还记得，在纪家老宅那次不算愉快的见面里，艾雪是唯一一个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

第164章 家属改口的猫腻

纪秉谦和她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

可她怎么会和崇明这种人站在一起？还笑得这么亲密？

纪秉谦没有说话，只是沉沉地嗯了一声。

他将那张照片从文件上抽了出来，两根手指捏着，目光像是要将照片上那女人的笑脸穿透。

他转头看向周源，声音没什么温度。

“他们什么关系？”

周源立刻躬身，语速极快地汇报。

“纪总，我去查了两人的资金往来。发现从三年前开始，艾小姐的个人账户和崇明院长的几个关联账户，资金走动非常密切。”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最大的一笔资金往来，发生在两年前，整整五百万。”

“五百万？”

许悦卿没忍住，问了出来。

周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补充道。

“但是在明面上，艾小姐和崇明院长几乎是陌生人。我查过他们共同出席过的几次商业聚会和慈善晚宴，两人就算在同一个场合碰见，也从来不会打招呼，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纪秉谦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故意隐瞒？”

周源重重点头：“可以这么说。”

咔哒。

纪秉谦的捏着那张薄薄的照片，发出的轻微声响。

这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倒还真是让人意外。

故意在人前装不熟？

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纪秉谦的思绪飞速运转。

自从纪骁沉意外离世后，艾雪先是消沉了两三年，几乎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后来又突然振作起来，说想完成骁沉的遗愿，做自己的服装品牌。

纪家念在她对大哥一片痴情，便给了她一笔启动资金。

这几年，她的生意虽然没做大，但也算小有成就，在圈子里博了个励志才女的名声。

纪秉谦不是毫无防备的人。

他私下一直派人留意着艾雪的动向，倒不是怀疑她，只是他知道骁沉爱她，一定放不下她，于是自己就替骁沉多看顾她几分。

可他的人盯了这么久，竟然从没发现过崇明这号人物的存在。

纪秉谦指间的照片，那张笑脸盈盈的艾雪，此刻看来，竟像一张无声的嘲讽。

就在这片死寂中，周源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僵局。

“纪总，您之前让我去核实夫人提到的，海灏医院病情造假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周源继续汇报道：“确实有这回事。当时涉及的患者人数高达上百人。我派人去走访了几个当初的受害者家属，但他们现在对这事都闭口不谈，口径出奇地一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他顿了顿，斟酌用词。

“说崇明院长是个大善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大善人？”

话音刚落，许悦卿没忍住，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他要是大善人，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这语气，尖锐得不像她。

纪秉谦握着照片的手指一顿，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从艾雪的脸上挪开，落在了许悦卿的侧脸上。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嘴角还挂着丝未散尽的冷意。

第165章 崇明的真面目

这副模样，和他印象里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女孩，判若两人。

倒是有几分新奇。

许悦卿嘴快地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语气有多冲。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纪秉谦那双探究的眼。

许悦卿的脸颊有点热，说道：“抱歉，这话听了实在让人生气，一时嘴快，就没忍住。”

她又变回了那只把自己藏在壳里的刺猬。

纪秉谦却摇头，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许。

“没事。”

他看着她微红的耳根，眼神深邃。

“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随时可以释放自己的情绪。”

许悦卿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抬头看他。

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丝毫敷衍。

他说，她可以不用伪装。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不是告诫她要隐忍，不是教她要懂事，而是允许她做她自己。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发酵。

最终，还是许悦卿先移开了视线，将话题拉回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