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西郊的案子跟他无关还是其实涉及到了不同的案子？

去餐馆吃饭的时候，明文也能听到周围的客人在探讨今天的案子，走在路上都有路人议论。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教堂处。

这个时候是下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

大片大片金灿灿的阳光笼罩着白色的神圣教堂，让它少了黄昏日暮的忧郁孤寂，多了明亮灿烂。

教堂是个安静的场所，今天明文想进去看看，她将器灵收了起来放进阴影空间中。

夜羽因为不属于她，于是变成脱手镖被她放在衣服右手边的口袋里。

“哒、哒、哒。”

空旷的教堂回荡着她克制放轻的脚步声，木质地板让脚步声变得更加清脆。

她在高大的神像前站定。

抬头。

面前的这座神像有着一头长发，看不清面容，但观面部以及被绸布包裹的身体轮廓线条，应当是位男性神明。

教堂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位神父不见踪影。

她环顾四周，看到教堂右侧靠墙的角落有个封闭的忏悔室，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她将门打开，往里看了一眼，踏进去。

“哒哒哒！”

耳朵微动，她听到了慌张的脚步声，下意识关上忏悔室的门。

外面的光线一下子被挡住，整个身体被黑暗包裹。

不一会儿——

“神父！”

“神父！”

她听到了熟悉的男声。

忏悔室的木窗并不是完全封闭的，由一根根木条挨着顺序钉在上面成为一个整面，空出来的部分形成了许多小格子，里面的人可以通过这些小格子观察外面的情况。

明文凑过去，微弱的光线打在眼侧部位。

“神父，你在吗？”

她看到昨日那个叫格姆的男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色慌乱，本就油腻的头发被汗粘在头上显得更加油乎乎的。

“神父！”

“神父！”

也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神明，男子不敢大声呼喊，只用放大的气音唤人。

“你来了。”

有时听脚步声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性格。

伴随着这句话结束，一道显得从容沉稳的脚步声传至两个人的耳中。

一个穿着黑色神父常服的青年缓缓走到男子面前。

“神，神父！”

格姆一看到他顿时失去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其脚下。

“神父，玛丽的尸体被发现了，怎么办！”

忏悔室里的明文：那起案子还真跟他有关。

“神父，执法队已经介入了，我会被发现的！”

格姆有些崩溃地抱住脑袋：“要是被他们发现玛丽是我杀的，我一定会被关进大牢的！怎么办，神父，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儿，明文无声翻了个白眼。

昨天还是一副“我有罪”的愧疚嘴脸，今天就怕自己坐大牢了。

接着，她听到那沉稳冷静的声音穿插进男子格外慌乱的语气中，“那么，你要自首吗？”

青年神父低头看着格姆：“你自首，也许便不会日日惶恐煎熬了。”

“自首？”格姆轻声呢喃，随即眼神一变，“不，我不要自首，我不能自首……”他不停摇头，“坐了牢，我的人生就全毁了，我不能，不能……”

“可是昨天，你跪在神明面前说你有罪。”青年神父告知他。

格姆神情一滞，接着很快说服了自己，也像是为了说服面前的神父，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没错，我有罪，我可以日日来教堂在神明面前忏悔我的罪行，夜夜为玛丽念转世经。对，我可以进忏悔室！”

男子突然转头指向墙角的忏悔室。

青年神父也看过去。

这边的明文心里一突，她觉得自己好像跟那位神父对上眼神了。

“只要我不进大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男子颓丧地垂下手，失控地流泪。

除了他，教堂里的另外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甚至注视着他时脸上出现了相似的审判的表情。

“神父，我要如何做才能不被发现。你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是，我有办法。”青年神父说，明文挑眉。

格姆惊喜地瞪大眼睛，膝行至他面前：“什么办法？”

天边飘动的云忽然遮住了太阳，教堂内暗了片刻。

那青年神父的面孔隐在阴影中。

“月亮最亮之时，来教堂，在神明面前诚心祷告，献上你的灵魂。”

第93章 夜晚的教堂

明文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心不在焉。

若不是错觉，那个格姆离开之后，那位神父走之前似乎往忏悔室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作怪，她总觉得那个神父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