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儿也让侍女们帮忙挑了一些。

晴光和夜羽尽职尽责地跟在西里尔身后。

小龙崽最近是越来越胖，今天还吃得多，重的明文都不乐意抱，小家伙只要委屈巴巴地绕着明文身边飞来飞去，像只想引起主人注意的小狗，并正大光明地瞪着明文怀里的墨修斯，眼里充斥着嫉妒。

谁让墨修斯这具黑猫玩偶的身体重量一直很轻呢。

他得瑟地朝小龙崽抬了抬下巴，在明文的怀里找了个更合适的位置窝着。

小龙崽气的啊，当场飞过来撕咬墨修斯身上的毛发，势必要把它咬秃咬丑。

一龙一猫就这么在明文怀里扭打了起来。

明文嫌他们闹腾，干脆把他俩都丢了出去，让他们不要碍眼，滚远些打。

墨修斯：“……”

小龙崽：“……”

第275章 夜羽的紧张

“夜羽，这个挺适合你的。”

饰品店里，明文拿起一个黑色羽毛样式的吊坠放到夜羽面前，“喜欢吗？”

面容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夜羽歪了下头，无机制的银白色眼瞳注视着明文，右耳上的白羽耳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清冷秀丽的面皮透着冷漠，明文却察觉到了他掩藏在冷淡面容下的迷茫。

他可能在疑惑明文为什么要拿吊坠给他看。

“送你的。”明文笑着解释，“以前我给晴光送过一串橙色贝壳吊坠当作临别礼物，当时你不在，上次你和你的主人一块来时我也忘了这事儿，今天正好想起来，总不能厚此薄彼，喏，拿着吧。”

她把黑羽吊坠放到夜羽面前晃了晃，夜羽眨了眨眼睛，莫名觉得这漆黑的羽毛吊坠有些晃眼。

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本能地抬头看向西里尔。

“送给你的，就拿着吧。”西里尔对他说。

“……是。”夜羽动作迟疑地接过了眼前的吊坠，在明文的鼓励下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明文整体打量了他片刻，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好看。”

说完她继续挑选饰品准备送给贝基的器灵贝贝，“贝贝，你喜欢什么颜色啊？”

明文走远了。

夜羽站在原地低头，定定地看了会身前的吊坠，抿了抿唇，伸手戳了一下。

是凉的、硬的。

但是……

他又不自在地碰了碰自己的心口。

是暖的、软的。

好奇怪。

夜羽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一味地用指腹摩擦着黑羽。

旁人见了，就觉得他似乎在发呆。

“夜羽，”这时，晴光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刚刚明文大人送了你礼物，你应该谢谢她，怎么在发呆。”

“啊，”夜羽回过神来，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晴光脖子上随身携带的那串橙色贝壳吊坠，“我该怎么感谢？”

他不懂，但是晴光一定懂，所以他想问一问上次明文送给晴光这个礼物时他是怎么表达感谢的。

“说声谢谢就可以啦。”晴光告诉他，“明文大人不在乎那些繁琐的礼节。”

夜羽茫然地点了点头：“好。”

他果真去找明文了。

明文身边围着贝基、克莱儿和西里尔以及侍从和护卫们，人太多，他插不进去。

又不能伤了他们。

夜羽难得感到了困扰。

从前他只会杀人，从未遇到过能让自己困扰的事或人。

现在，他遇到了比杀人更困难的问题——如何跟一个人道谢。

他想喊住被围在中心的人。

杀人讲究一击必中，不能犹豫。

他张了张口：“明……”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点让自己无措的退怯。

他应该上前的，应该叫住那个人，然后按照晴光讲的跟她说一句谢谢。

说一句谢谢就够了。

后退的脚步顿住，在经过主人的迟疑后再次上前。

“明！”他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一些，大概是他从来没有过大声叫人的经历，连说话次数都少，他的嗓音显出一股干涩。

“这个好看。”

“嗯，那个也不错，颜色更鲜亮一点。”

“我喜欢这款，可爱。”

大家低头讨论着，这么多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将夜羽偏少年气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夜羽眼睫微微颤动，像从树叶上飘落的雪花，扑簌簌的。

心底那份本就不多的勇气也似被风吹落的雪花，飘走了。

就在他抿紧嘴巴劝着自己再重新找个机会跟明文道谢时——

“嗯？夜羽，你刚刚叫我了吗？”

在雪花即将落地时，明文抬起了头越过所有人径直向他看过来，准确无误的。

风来，雪花又被吹起，打着旋儿。

“……嗯。”

夜羽在明文的注目下重重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