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206)
玉门关的寂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海啸般的哗然与议论!
“听见没?听见没?!考题!考题是论我们的炸鸡!”谢金勺激动得浑身肥肉乱颤,抓住林霄的胳膊拼命摇晃,“教化之功!商道之兴!文明交融!哈哈哈!我们成教化先锋了!蓝海!这才是真正的蓝海!直通金銮殿的蓝海啊!”
香料世家的阴影依旧笼罩,赵黑椒的威胁远未解除。
但此刻,这来自科举最高殿堂的一道惊雷,却为“鸡你太美”,为这小小的炸鸡,劈开了一道前所未有的、金光万丈的登天之梯!
金鳞本非池中物,一朝香动九重天!这盘以魔鬼城橄榄油为底火,以蜂蜜蒜香为锋刃的乱局之棋,终于落下了一枚石破天惊之子!
第75章 (19)我不是“神药”
玉门关的夏,是烧红的铁砧。
太阳悬在头顶,白晃晃一片,烤得夯土城墙腾起扭曲的热浪,空气黏稠得如同滚烫的蜜糖,吸一口,灼痛直抵肺腑。
蝉鸣声嘶力竭,如同垂死的哀嚎。
关城内,往日的喧嚣被一种沉闷的死寂取代,连狗都耷拉着舌头,趴在墙根阴影里喘息。
“鸡你太美”那间靠着“状元鸡块”才勉强修缮过的铺面,此刻也门可罗雀。
谢金勺有气无力地趴在油腻的柜台上,绿豆眼无神地望着门外蒸腾的热气,手里无意识地拨弄着几枚沾满汗渍的铜钱。
科举的盛况、考题带来的轰动,仿佛已是上个世纪的事。
暑热,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关城的咽喉,也掐断了“鸡你太美”刚刚燃起的生机。
“这鬼天气…油都热得冒烟了…”王大锅摇着一柄破蒲扇,对着角落里那口行军大锅叹气。
锅里的菜籽油在高温下不安地翻滚着,散发出比平时更浓烈的气味,混合着铺子里残留的蜂蜜蒜香,在闷热的空气中发酵成一种令人昏昏欲睡的腻味。
诸葛铁勺依旧昏迷,躺在里间用门板搭成的“床”上,额头上搭着湿布,呼吸微弱。
林霄靠坐在墙角,闭目调息。
左手的饕餮令印记传来一种异常的燥热,并非往日的灼痛或贪婪,而是一种粘滞的、令人烦恶的憋闷感,仿佛心口堵了一团湿热的棉絮。
金厨牌的光芒也显得黯淡,如同蒙尘。
这酷暑,似乎连凶物和圣器都蔫了。
星槎部族留下的那道微弱的精神链接,在西北方向沉寂着,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热雾。
苏香辣抱臂倚在门框边,短刃在袖中。
他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薄唇紧抿,右臂伤口处被汗水浸透的布条下,那抹幽蓝似乎更深了些。
他的目光越过蒸腾的街面,落在对面一间药铺门口。
那里,几个穿着短褂、面黄肌瘦的汉子正架着一个不断抽搐、口吐白沫的人出来,那人脸色青灰,皮肤滚烫。
“又倒一个…”药铺伙计摇着头,声音带着麻木的疲惫,“暑热入骨,湿毒缠心…刘大夫说,这是‘热闭’,汤药难进,凶险得很…”
暑疫。
这个可怕的字眼,如同阴云,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关城内外,每日都有人倒下,发热、抽搐、呕吐,汤药灌下去如同石沉大海。
连城西简陋的医馆都挤满了呻吟的病患,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草药苦涩的气味。
香料世家的眼线似乎也蛰伏了,在这天威面前,连阴谋都显得苍白。
死寂中,唯有苏香辣的眼神,锐利依旧。
他盯着那个被架走的抽搐病人,又看了看铺子里那口不安翻滚的油锅,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角一个不起眼的粗陶罐上——那是王大锅前几日从一个胡商手里换来的、腌渍得黑紫发亮、散发着浓郁酸咸气息的西域梅子干。
一种源自本能的、近乎直觉的冲动,在他心底滋生。
燥热,湿毒,闭结…需要什么?需要破开!需要一股霸道、燥烈、能撕开粘滞阴湿的力量!如同他手中的短刃,刺破一切虚妄!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墙角,拿起那罐梅子干。
又走到王大锅存放香料的架子前,精准地抓取了几样——魔鬼椒粉(椒盐圣粉的基础)、花椒粒、几片晒干的姜片、一小撮岩盐。
最后,他走到那口翻滚的油锅旁,拿起一个干净的陶碗。
王大锅和谢金勺茫然地看着他。
林霄也睁开了眼。
只见苏香辣动作快如闪电。
他先将几颗腌渍梅子干放入碗中,用木勺柄粗暴地捣烂,挤出紫黑粘稠的汁液。
接着,魔鬼椒粉、花椒粒、姜片、岩盐一股脑倒入,再次疯狂捣碾!辛辣、酸咸、麻香的气息瞬间在碗中爆开,混合着梅子特有的酵酸,形成一股极其霸道、极具穿透力的复合气味!这气味如同无形的尖锥,刺破了铺子里闷热的腻味,直冲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