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炸鸡店(265)
”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巧妙,既点明了身份(有御匾背书的“名人”),又解释了竹哨的“用途”(求援,而非捣乱),还把惊狗的责任推给了“技术不成熟”。
谢金勺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想反驳“老子那明明是…”,被旁边的苏香辣暗中一脚踩在伤口上,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嗷——!是啊!老子的定位哨!厉害吧?!”
这声惨叫,配上他龇牙咧嘴、眼泪横流的模样,反倒增添了几分“研发者废寝忘食乃至行为失常”的可信度。
校尉将信将疑,目光再次扫过几人,尤其是在林霄那双过于平静清澈的眼睛上停留片刻。
他沉吟了一下,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名士兵下马,上前粗略搜查了一下,除了些干粮、水袋(早已快空了)、厨具和谢金勺怀里那些油乎乎的方子、古怪工具,并无兵器甲胄等违禁之物。
“你说你们从玉门关来,遭遇匪人?可知是什么匪人?”校尉沉声问道,语气稍缓。
林霄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后怕与愤慨:“那些人穿着土黄色衣服,身手极好,武器精良,像是…像是训练有素的匪类。
我们远远看到他们似乎在埋藏什么东西,被发现后就追杀我们…幸得军爷赶来,否则…”他适可而止,留下想象空间。
“土黄色衣服…训练有素…”校尉的眉头再次紧紧锁起,与其他几名老兵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
沙蝎的存在,在西北军中并非完全的秘密,甚至一些肮脏的勾当,彼此都有所耳闻。
如果真是沙蝎在这死亡之海深处活动,还埋藏东西…这绝非小事!
校尉再次看向林霄几人,眼神已经大为不同。
这几个看似狼狈的厨子,恐怕是真撞破了某些见不得光的大事。
他们能从沙蝎手下逃生,本身就不简单。
那个能吹响引来全驿站狗吠的“定位竹哨”,虽然荒诞,但若真能量产,用于边境预警或军队联络…
而且,那个少年提到“可乐”…校尉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这鬼地方,水质苦涩,物资匮乏,酒水更是稀罕物。
那“可乐”的名声,他们可是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据说畅快无比,还能提神…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校尉脑中形成。
他忽然哈哈一笑,收刀入鞘,跳下马来,走到林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霄被拍得晃了一下,勉强站稳):“好!既然是玉门关来的义商,又遭了难,我破烽驿就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我是本驿的驿丞,赵破虏!走!先跟老子回驿站!喝口热水,治治伤!至于那伙匪人…稍后细细说与我听!”
破烽驿!果然是一处军驿!
林霄心中巨石落地,知道最关键的一步,成了!他强忍着激动,再次躬身:“多谢赵驿丞!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苏香辣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但眼神依旧警惕。
王大锅长长松了口气,几乎要瘫软下去。
谢金勺则眨巴着小眼睛,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听到“热水”、“治伤”,立刻又哼哼唧唧起来。
在赵破虏和他手下骑兵的护卫下,一行人朝着狗吠声渐渐平息的破烽驿方向行去。
路上,林霄简单讲述了遭遇沙蝎的经过(隐去了自己用沙尘和沼泽反杀一人的细节),重点描述了那辆奇怪的马车、沙漠犎牛和被埋藏的金属箱。
赵破虏听得面色极其严肃,不时追问细节,尤其关于那箱子的形状、大小和气味。
“硫磺、硝石…海豹油?”赵破虏喃喃自语,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娘的,沙蝎这帮杂碎,到底在帮谁干活?在死亡之海埋这玩意儿想炸谁?还是…有其他鬼名堂?”
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条极其重要军情!若是上报核实,说不定是大功一件!而这功劳的源头,就是眼前这几个看似不起眼的逃难厨子。
再看林霄,赵破虏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几分审视和拉拢。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依着几座残破土堡修建、到处是断壁残垣、却旗帜招展(尽管旗帜也破旧不堪)、戒备森严的驿站,出现在众人眼前。
驿站规模不大,土墙被风沙侵蚀得厉害,但箭楼、壕沟、拒马一应俱全,透着一股边塞军旅特有的剽悍和苍凉。
此刻,驿站内外依旧能听到零星的狗吠,不少士兵正骂骂咧咧地试图让那些躁动不安的军犬安静下来。
看到赵破虏带回几个陌生人,所有士兵都投来好奇而警惕的目光。
“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赵破虏吼了一嗓子,然后亲自领着林霄几人走进最大的那座土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