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就炸开了锅。

“啥？十碗五花肉？”

“我的娘，建国这是发大财了？”

“平日里看他闷不吭声的，没想到这么阔绰！”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少人的眼神都变了，看向顾建国那间低矮土坯房的目光里，充满了贪婪。

二柱搓着手，嘿嘿笑着往前凑了凑：

“建国啊，你看你这身子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烧点水？顺便……顺便看看你家还有没有剩下的腊肉，我家娃子好久没吃肉了。”

他这话一出，立马有人附和：“是啊建国，我帮你收拾收拾院子吧！”

“我去给你挑两桶水来！”这些人嘴上说着帮忙，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屋里，显然是打着顺点东西的主意。

顾建国心里一紧，猛地想起了屋里的白瑜。他赶紧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挡在了屋门口，就像一堵墙似的，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滚！”

顾建国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

“我随口乱说的，谁让他把我和猪等同？”

众人被他这声怒吼吓了一跳，再看看他那庞大的身躯，心里都犯了怵。这顾建国现在虽说行动不便，但真要是直直地倒下来，砸在谁身上都得断几根骨头

顾建国稍稍松了口气，用眼角的余光往屋里瞥了一眼。第一次看见她，便心动了。

那是一种他在这大山里从未见过的眼神，干净、清澈，还带着一丝不屈。

顾建国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想起了那些风光霁月的日子，想起了家里书房里的那些书。

那一刻，他觉得白瑜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是在提醒他，他不该就这样沉沦在这穷山僻壤里。

于是，从那几个光棍手里把白瑜买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他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这么干净的姑娘落入那些人的手里。

可顾建国不知道的是，屋里的白瑜，早就用刀片割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正靠在炕边喝水。她把顾建国在外边的所有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没有丝毫感动，反而满是嘲讽。

她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某个所谓的作家竟然说，要是不拐卖女人，有些村庄就要消亡了。

当时她还觉得荒谬，现在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句话有多无耻。这些人把自己的贫穷和落后当成犯罪的借口，把女人当成延续村庄的工具，简直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哄笑，有人指着顾建国的裤裆喊道：

“建国，你尿裤裆了？”

“哎呦，这味儿真冲！”

“咱还是第一次见大老爷们尿裤裆呢？”

顾建国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他早上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肚子不舒服，想先去茅厕再回来吃饭。可刚走到院坝里，就感觉浑身发热，骨头缝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紧接着身体就开始不断长高。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哪里还顾得上上茅厕。

憋了这么久，他早就快撑不住了。可现在这身体实在太笨重了，茅厕在院子的角落里，他根本走不过去；想抬手解开裤腰带，可手指连裤腰都够不着。

刚才被那些人围着起哄，他一紧张，再也憋不住，只能穿着裤子就地解决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来，浸湿了裤脚，在地上积起一小滩水渍，刺鼻的气味很快就弥漫开来。

他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最注重仪表，每天都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算流落到这山里，他也坚持每天洗澡，衣服虽然旧，但从来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绝对算不上邋遢。

可现在，他竟然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做出了如此邋遢丢人的事情。他紧张地往屋里看了一眼，生怕白瑜看到这一幕，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围观的男人们笑得更放肆了，尤其是村里的几个光棍，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顾建国，你也有今天啊！”

“以前不是挺能装的吗？现在怎么成这副德性了？”

这些男人平日里就嫉妒顾建国长得帅，又比他们能干，现在看到他如此狼狈，一个个都像是报了血海深仇似的，笑得格外开怀。

“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顾建国怒声吼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愤怒。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太狼狈了，根本没有威慑力，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旱烟杆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个威严的声音：

“咋个回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回过头去。只见大队长叼着旱烟杆，慢悠悠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