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女孩这么说。

半晌，他笑了一声，对苏玛丽道歉：“抱歉，问了一个你根本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不存在这种假设，问了也没有意义。晚会快要开始了，你记得抽空早点吃饭，我先走了。”

苏玛丽想要拦住他，帷幕外已经有了人声，她只唤了一声顾凌轩的名字，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帷幕阻挡着人声，苏玛丽觉得自己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吐出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嘛，也不可能很顺利的。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第52章 绑架

苏玛丽走出帷幕后台，此时晚会已经快要开始了。应邀前来的小提琴家已经在台上是因了。

苏玛丽原先负责的是后勤工作，如今演出快要开始，她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以稍微休息一会了。其他同事定了外卖，一堆盒饭、汉堡、可乐、七喜汽水堆在工作人员休息室里。

她回到休息室里，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没有拿盒饭，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袋饼干，打开，拿出一块，极其珍贵地品了一小口，又一小口，时不时停下来，像是在回味它的美味，不舍得全部吃完。

“哟，不饿呢？就吃这个？”一个同事指着她手中的饼干，问。

苏玛丽点点头。

“压缩饼干么，这么顶饱？”

苏玛丽摇摇头，讳莫如深：“那是因为里面满满都是爱啊。”

“男朋友送的？”同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哈笑了两声，打趣道“总不会是顾总送的吧？”

这可真是歪打正着，一下就正中核心。

苏玛丽不知道怎么回答，打了两声哈哈，正好看到有人拎着食物往外走，忙跟上去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个人是这次论坛后勤保障小组的，专门负责公司志愿者们的吃喝拉撒，举了举手中的大塑料袋：“有些同事看着设备，没法离开机器，我给他们送吃的去。”

“我来帮忙！”苏玛丽立刻道。

后勤保证组是从来不嫌人多的，既然有人能帮忙，那人自然也乐得负担有人分担，于是点点头，把手中一个大塑料袋递给她，道，“你从主会场后门进去，有个台阶能上去，会一直通往灯光控制室，把这些吃的送给他们就行。”

苏玛丽点点头，接过塑料袋就走了。

晚宴已经开始了，金碧辉煌的主会场里大门紧闭，只有些音乐声从缝隙中溜出来，供外人遐想内部是怎样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身穿文化衫的背景们在开宴的一瞬间便消失了，只留下那些金光闪闪的人们，走在金光闪闪的舞台上。

苏玛丽慢慢走过会场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声和音乐声，有些恍如隔世——时间穿梭让她对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起来，明明几个月前她是会场里的人，但几个月后她却变成了门外的人。

她牢牢记得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摇摇头，把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甩在脑后。

不同于宾客入口，主会场的后门是专门供工作人员走的，非常不起眼。苏玛丽绕了好半天，才找到这个小门。她走了进去，登上台阶，从高处俯视着整个现场，衣香鬓影，好一幅华丽景象。她在那站了一会，即便会场里男士众多，都穿着燕尾服，可她还是一眼就找到了顾凌轩。他正脸含着微笑，微微歪头，认真听着一位老人说话。突然，他好像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抬头向苏玛丽这边看去。苏玛丽大笑，也不管这四周黑黢黢的，顾凌轩是不是真的能看见她，举起一只手，使劲挥舞着。她觉得顾凌轩一定对她笑了，接着他又转头，继续跟那位老者说话。苏玛丽这才收回手，继续向着灯光控制室走去。

一打开门，苏玛丽一愣，里头坐着的人也一愣。那人正是赵兴。

苏玛丽把食物摆在一张小桌子上：“我是来给你们送晚饭的，就你一个人？”

“哦，他们几个去洗手间了。”

苏玛丽打开塑料袋：“嗯，有鸡肉饭和汉堡，你选吧。”

赵兴没说话。苏玛丽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只好又找话题：“都没一个你喜欢的吗？你要是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跟后勤保障组的说一下，或许能给你单独订到呢？”

赵兴摇摇头，开口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苏玛丽说，就想赶紧走人，刚起身，却看到赵兴又盯着控制室的屏幕。

“你放那儿吧，我待会吃。”赵兴说，却没有回头。

苏玛丽已经走到门边了，却有些迟疑，回头问：“他们去多久了？”

“嗯……”赵兴看了一眼手机，“大概十五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