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7)
南陵璿一双手摩挲着抚上她的脸颊,心痛不已,“福儿乖,不哭!你一哭不是让本王心碎吗?你还不知道本王,现在连给你擦泪的能力也没有啊!看不见流泪的你,本王多心焦!”
云初见只在洞房那晚见过南陵璿,彼时的他不但残疾失明,而且丑陋不堪,若闭上眼睛,光听声音,根本无法想象他会是这样的容颜,此时,仍按捺不住好奇心,微微睁眼,虽早有心理准备,仍被吓了一跳,白天的他,丑陋得更清晰、更可惧!
然,有一个细节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手。
他脸上,颈项那些疤痕很像是大火烧后留下的,只那双手,却白润如玉,无一点瑕疵……
忆起洞房那日他所说的话:玩这招?想试探本王是真瘸还是假瘸?如今可明了?
心中忽有个直觉,他这丑陋恶心的一切,莫非真是假装?按理,一个全身被烧伤的人,怎会徒留一双完好的手?
这王府难道发生过火灾?她猛然想起,去承锦阁请安时,隐约闻到新鲜漆味儿,像是新刷了房子……
思考间,南陵璿却忽而变得阴冷,“谁煎的药?”
福儿和喜儿慌忙跪下,头磕得咚咚直响,“王爷,是奴婢,可奴婢绝不会下毒!”
他根本不问缘由,下令,“来人!将这俩贱婢拖下去杖毙了!”
福儿和喜儿的求饶声不断,云初见卧于床榻,心中冷到了极点,嫁给一个视挚爱女子如珍宝,余下千万生灵为草芥的男人,原本就是这个结局……
第一章 恨嫁红雨泪12
“王爷!不必了!毒是我下的!”她强撑着从榻上坐起,雾蒙蒙的水眸一直望着他,他就在她前方五步之处,却仿似隔了天涯。
“你?”他的耳力异常灵敏,说话之人便是母后压给他的侧妃叫什么初儿的?这一回,他想知道理由,“为何?”
为何?她苦笑,反问自己为何?她根本就没做的事,该怎么解释这个为何?
“因为你太宠她,是以我要陷害她,就这么简单!你看,貂儿虽死了,我却安然无恙,不是最佳解释吗?我事前就吃了解药!”她那一抹淡然的神色,宠辱不惊。
他润白如玉的手青筋暴起,怒意一闪即过,低沉、缓慢的吐字拿腔凝聚着令人生畏的威严,“初……初……你!不要以为你是丞相之女,本王就不敢动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毒!”
他本想叫她的名字,却忘了她究竟叫什么,只记得一个初字,她听在耳里,如音律般动人,初初?这个称呼好特别……她是如此陶醉,竟没听见他后半句话。
福儿救主心切,频频磕头,“王爷!饶了小姐吧!不是小姐下毒的!奴婢敢以命担保!绝非小姐下毒!”
他没有眼睑的眼睛,阴森得可怕,“你是何人?你的命值多少?”
“奴婢……奴婢叫福儿,小命不值钱,若王爷要降罪就降罪奴婢吧!是奴婢下毒的!对奴婢下的!”福儿自幼和云初见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怎忍看着她受苦?
云初见亦然,费力喝道,“福儿!闭嘴!退回去!”
他丑陋的脸上疤痕一抖,“哼!你!一个贱丫头!居然也叫福儿?怎可与本王赐给爱妃的爱称同名?从此改了!叫奴儿吧!想受苦还不容易?一起带走!”
太监小禧子给他推着轮椅,侍卫上前押着云初见和福儿跟随,喜儿则杵在床边,暗暗侥幸,她刚才没有一时冲动帮小姐说话,不然倒霉的是她……
“王爷,毒冢到了!”小禧子轻声回道,身子不由自主往内侧靠,毒冢之物实在太恐怖,他怕有爬出来的会殃及他这条小鱼……
“嗯!把她们扔下去!”他淡然指使,犹如说着一件如同吃饭穿衣一样的小事。
所谓的毒冢,是一个深池,侍卫把她们推到冢边,云初见向下一望,脸色灰白,池内爬来爬去纠缠在一起的竟是无数条蛇。
福儿吓得当即昏了过去,而他,根本看不见她们的恐惧,下令,“扔!”
第一章 恨嫁红雨泪13
云初见觉得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坠落的感觉真好,像飞一样……
可身下是什么?她宁可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她和福儿同时坠地,福儿被摔醒,惊恐地尖叫,云初见翻身压上她,替她挡着这些恶心的毒虫。
她感到有东西在她腿上背上爬,全身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