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相亲选我我最闲(66)

作者:江上匪

“你!找!死!”牧青斐狰狞地笑了。

秦闲见她衣袖有寒光闪过,原生的恐惧从头皮里冒了出来:“别!”

这话已是迟了!顷刻间,几缕毛发飘洒在他身上,定眼看去,他左手亦被剃得光洁溜溜,半根毛不剩……

秦闲掩面恸哭。

牧青斐觉得自己没把他头发剃了已是仁慈,正要拂手离去,手突然被他扣住了。

他一手枕着后脑勺,一手抓着她,冲她眨了下右眼,突然换了个表情:“想不想知道,闻人煜是怎么当上国师的?”

牧青斐咬牙切齿:“我再信你就有鬼了!”

“不好奇吗?你想想,南易历来的国师,各个白须垂地,不把生死看个透彻谁敢让他来测国运,而闻人煜……何其励志。”秦闲笑得不知意味,“以将军的身份,底细不清不楚的朋友,适合往来么?”

底细不清不楚?牧青斐警觉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秦闲把话往后说:“将军不想听我说,可以听他自己说。我给你出个主意,回府后你对外称,明日要与我幽会……”

牧青斐手背跳出条青筋,挥拳而来:“明年清明我给你烧纸钱!”

“别别别!”秦闲慌忙揪起牧青斐的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偏过头道,“你信不信,他若是听到消息,一准给你来信!”

牧青斐那拳头停在他脸旁。她皱起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闲露出一只眼睛,眨巴眨巴看她,道:“像他这样没耐心的男人,见将军要跑,自然追着咬上来了。你不是问他那碗水里加了什么,你现在想想,他把门栓了,能加什么?”

牧青斐脑袋里嗡得一响。

什么意思?

她多看秦闲几眼,不自觉开始思考他的问话。是了,为何在厢房里,他要百般劝她喝那劳什子神水?

她咬着牙凑近了秦闲几分,眼神狼般盯着他。

“他来信又能代表什么?”

“这个嘛……等你收到他的信,我再告诉你。”

牧青斐真恨不得从他身上撕块肉下来:“你再敢戏弄我,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秦闲勾起唇,学着她的话道:“将军再敢戏弄我,我就叫……非礼了。”

牧青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几乎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慌忙抽手坐了起来,随后憋不住往他手上狠扇了一掌,扇得他惊与痛齐头并进叫出了声,这才神清气爽下车回府。

秦闲掀开车帘,见她安然无恙进了府,揉了揉手臂,揉到一手光滑,忍不住悲从中来。

这还能长回来么?多久能长回来?

牧青斐回府后径直往房间走,连坐在假山后晒太阳嗑瓜子的牧氏夫妇她都没注意到。

“青斐回来了?”牧衍之立马挺直了背坐起来,“怎么气呼呼的?她今天去见国师到底是顺利还是不顺利,是不是又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欺负人了?”

思路一打开,脑袋里是千军万马横冲直撞,他搁下瓜子就要追上去,被卢氏一把拽住了。

“你这老头怎么回事?”卢氏瞪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坐回来,“怎么老这么闲得慌!女儿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跟个苍蝇似地绕着她嗡嗡直飞,烦不烦!”

牧衍之被自家夫人数落得手足无措:“哎呀夫人呐!自家闺女不关心着,我难道去关心别家闺女?她这些年在外头,我们手伸再长也管不住,好容易回了眼皮底下……”

卢氏屈着手指敲了敲桌子。

牧衍之虎躯一震。他默默坐了回去,心想,我就是舍不得你生气,才不是真怕你。

卢氏看他那委屈模样,叹了口气,替他倒了杯花茶:“昨天去芳兰家打马吊,陆家嫂子没来,一问是中风,人没了。”

“陆家嫂子?”牧衍之惊愕道,“上元节拉着你穿水袖衣唱戏的那位么?她……我怎么记得她好像跟我一般年龄?”

卢氏:“你没记错。我想一天了,你总说百岁光阴弹指过,百岁光阴弹指过,可她连一半的路且尚未走到,就去了。生死簿上记得是哪一笔,你与我纵有通天本领也难猜。你能陪我几时,又能陪她几时?”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落了泪来,捏起手绢轻拭。

一番话听得牧衍之心里发酸,大手伸过替她擦了两行泪:“何苦想这些烦闷事……”

卢氏哽咽几声,道:“我们也就只能照看她一段路,往后磕磕绊绊多了去了,就放手让她自己去捋吧。尝了酸与苦了,自然会知道甜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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