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张良与他的小青梅(4)

作者:七天的七 阅读记录

羽睫轻颤,既盼着他继续说下去,又怕他继续说下去。

他揉了揉我的头,眼里有潋滟温柔,“想着怎么让淑子不那么担心。”

心头俨然有只小鹿迷路了,撞了一回又一回,我小心翼翼压着语气,“你想到了吗?”

“还没想到。”

我倒吸一口凉气,整具躯体都凉飕飕的,不自觉把声音压得更低,“你有没有想过你想的都很危险?”

张良弥漫着洞悉一切的笑意,“想要去的地方越远,路上遇到的危险就越多。淑子出过远门吗?愿陪良出去走走吗?”

他眼里的真诚打动了我,不假思索的“不”湮灭在骤然紧闭的嘴唇边。

他伸过手来似乎想要触碰我,我臀部往后一挪,松开的裙角散落在池塘边,霎时沾满了泥泞。

张良的手停在半空,沉默了片刻,“你肩上有虫子。”

我“哇”的一下跳起来,着急恐惧地觑着肩膀的位置,上面除了一片飘落的树叶,什么也没有。

张良深深地望着我,轻声如飘下的落叶,“我是骗你的。”

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池塘里的青蛙还在呱呱呱,张良终于在他生辰的这个晚上意识到了我的胆怯。

张良原是有求学的打算,目的地是桑海的小圣贤庄,也是韩非求学的地方。这事还没成行,便被另一件事暂时搁置了。

张良生辰那天,阿爹阿娘和张良的祖父悄悄谈了我们的婚事,商量着让我们尽早完婚。

也是自从生辰那天,我们见面的次数变少了。阿爹阿娘不在家,我在后院的草丛里和蛐蛐玩,它们还是喜欢晒太阳,半天也不理我一下。

我戳了戳它们扁平的脑袋,“我背书给你们听好不好?”

它们没有开口我就当它们默认了,我给它们背起了诗。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张良清亮的嗓音如若平底春雷,我陡然转过头去,他也正好看向我。

两只蛐蛐候在一旁看热闹,我的手指在发顶打着转,讪讪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久,刚好听到某人在跟蛐蛐说话。”张良毫无调侃的意思,语气反倒无比镇静。

“淑子一向都喜欢和蛐蛐打交道吗?”

张良柔和怜悯的眼神我不喜欢,很刺眼。我保持静默,蛐蛐爬上我的手背,又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阿爹有公务在身,阿娘要陪着阿爹,生生坐不住。”

你,我留不住。

我逗着手背上的蛐蛐,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与它们在一块,我很高兴。”

张良半蹲下来,眼神柔亮,“淑子,你想要什么时候完婚?”

我呆呆望着他,以为我听错了,揉了揉耳朵,他有些好笑,又重复了一遍。我眼睛不停眨啊眨,心里面的小舟在晃啊晃,似乎要接近浅滩了。

我可以留住他吗?

尽管我并没有十分的信心,我们的婚事算是这样定下来了。

每日除了去夫子那里上课,我就跟着阿娘学习捏糖人,偶尔会偷偷带着生生送我的蛐蛐去和生生的蛐蛐见面,蛐蛐在草丛里打架,我仰头望着生生利索爬上树,给受伤的一窝子鸟搭了个小屋。

“生生真好。”我拿着帕子给生生擦汗。

脸色红润的生生捏了捏我圆圆的脸蛋,“下回我教你爬树。”

我不敢,对生生摇了摇头。

我的两只蛐蛐大约是跟我一样太懒了,没两下就败下阵来。我也不气馁,在旁给它们打气,我的打气完全不起作用,它们只是挥舞了两下小爪子继续敞肚皮。

我只能带着它们回家。

张良与韩非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我心里一面担心着一面又被张良打动。听到他即将要前往桑海小圣贤庄求学的消息,我是欢喜大于哀愁,在我短浅的目光里,韩非意味着危险,我不愿意他靠近危险。

那时的我还不懂,靠近危险的本身也许也是危险。

张良收拾行囊往桑海方向而去,我穿着漂亮的新衣去新郑城墙下送他,他微微一笑,摸了摸我日渐长高的个子,“半年后,我便回来。”

迎你过门。

他没有出口的四个字我已知晓,死命点了点头,眼泪不可控地从眼眶里流出来。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离别,和我喜欢的人。

是啊,我知道了,我喜欢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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