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骤然风云变幻，雷声轰隆，电光闪烁，雷电火光之中，离泽宫主他变身了……

金翅鸟翼金华闪烁，将离泽宫主护住，与天雷电火相抗，只是再强大的妖力在法阵叠加之威下，也是片片羽落，勉强保命。

褚磊接到自家师兄传来的灵讯，神色大变，立时吩咐下去将消息封锁住，务必不能让其泄露给离泽之人知晓，同时着人通知轩辕、点睛、浮玉三派掌门。

因簪花大会之事，各派掌门已至，正在客舍之中休息，被秘密请至之后，正见离泽宫主妖形大显，三派掌门各自惊心，急忙商议对策。

簪花大会？小事，不论。

离泽宫主也是倒了血霉，若元朗若是先前那个，便是看不惯他，也不会眼见其妖形大现人前，被天雷生生活劈成炭。

可谁叫元朗换了芯子，一心要再归九天，那些妖呀魔的尽算是敌，不坑死已是念旧，如何肯救？

再者，这九天雷火阵中，还加入了小璇玑的一丝噬妖灵火在内，专门针对妖魔，便是大妖入阵，也只能等着变烤鸡。

容谷主最恨妖魔，有他在此，纵是有心软的，也不敢提上一句“阵下留妖”来，何况各派掌门均知仙门混进了妖是多大的事？自不会说留妖之言，只是看着离泽宫主被炼丹似的被天雷电火炼着，心下暗惊少阳阵法霸道。

今夜的少阳很不安静，旭阳峰上闪烁不定的阵光不仅令离泽宫弟子心生不祥，便是明霞洞中的褚琉璃拥着厚软狐裘也是心神不宁。

就在方才，琉璃做了个梦。梦中只见一个与自己一般面貌的女子，杀了一个与禹司凤一样容貌的男子九世，可诡异的是，她觉得那个男子，也就是被杀者才是她。

‘难道，老天让她生为女子，是为方便杀回去？’

褚琉璃有些呆呆的想着。

其实褚琉璃也不是真的愚钝到会事事被妖骗的地步，只是天性之中总觉纵然是妖是魔，也会有好的，也会有一心向善的。

娘亲不是说过，“善恶不应以族而论，而是出自本心”吗？为何她处处待人待妖以诚，还会被同门嫌弃，妖魔欺哄？

褚琉璃是真的不明白，她一直以为自己待人以善，便会收之以善，可是……，她真的错了吗？

若非今夜之梦，也许褚琉璃还会思之不通。

为何这般说？因为梦是有后续的。

九世被杀，点血成痣后，梦境又是一变，梦中仅女子在而无男子的出没后，女子的结局大变。

揽月杀了仇人后，又把具买来的病死之女扮做自己，借火之焚而脱身自去，归隐山林，逍遥自在。

公主自强不息，未假他手登上帝位，将上皇困于后宫以为乐，虽是有些诛心，可到死父女相安，未成骨肉惨剧，也未染暴虐之名让人诟病，借此起义推翻，反成就贤名为一代明君。

杀手不曾情动，自担恩怨，行于江湖，后归尘土，却依旧心中自在不曾生怨，虽夭却无恨，也算另一种圆满。

无人以命相渡的魔女，却终在红尘之中悟得真义，无须人渡而自渡，反成一派开山之祖，修得一丝仙缘，也算正果。

狱吏少了个终日画她的画师朋友，却成功混成刑部高官，实现了一生之所愿，最后见机而遁，确是精彩一生。

……

九世无他，九世圆满，褚琉璃傻呆呆的想，莫非无“他”的“渡”，那女子方才圆满？那九世命断，白死了？

褚琉璃一口咬上个包子，忽然觉得好委屈。

第二十一章

褚琉璃委屈，那客舍中六识不全的禹司凤却在暗暗生恨，咬牙不已。

与褚琉璃一样，禹司凤也梦到那九世，只是他心中认定的却是，他才是那呕心沥血为救人被杀男子。

虽无六识，可自小便得宫主教导的禹司凤知晓一件事，就是谁若想害他，就要十倍百倍杀回去，加之时常胸中都有股杀意与暴虐之气涌动，因此禹司凤所修之道，乃为杀戮。

杀戮与杀伐不同，戮者，有妄杀之意。

杀伐乃是以征战平定祸乱，令天地承平，而杀戮却是以无辜之人的血肉来满足私欲野心，来换取魔心愉悦。

自天地初始，神魔就是一体双面的存在，若能克己奉公以众生为念，便是神，反之私念重重者，是为魔。

而魔者又有两论，一种是天生所修杀伐之道，虽是魔，却心向光明，纵足踏黑暗却可终成大道，此为天魔。

另一种则心念唯私，沦陷杀戮，以众生鲜血骨肉做享，痛苦怨恨为乐，目注光明，却只想亵渎光明，是为凡魔，或称人魔。

——因为，此类魔属多是凡人生化。

禹司凤虽为妖身，可离泽宫主当时却曾强迫过名女修，女子生下之子便是禹司凤，所以他有一半人族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