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走动的过程中，西索那金色的眸子紧紧地追随着移动的身影。

曾经跟西索有所接触过的人，还活着的那些，都会毫不犹豫地指责说，那个红发的变态/小丑/杀人狂，他的眼睛，从不认真地正视别人呢。

没错，西索的眼中，除了自己，没有任何其他活着的人类。

到目前为止，那些曾经在那双金眸中倒映过的，早已经成为某处不知名的遗骸。

而此刻，这双眸子中，完完整整地，只有那雪白的浴衣和漆黑的长发。

“那么~应该怎么做？”舌尖舔过下唇，西索捻着念针的两指以几乎要折断它的力道收紧。

真的有些亢奋地按耐不住了呢。

对于对方异于平常的亢奋状态，伊路米视若无睹。

“操纵人类，就像是操作傀儡玩偶一样。只不过，操纵的线并不是外在的能够以肉眼看到的，而是融入到对方身体中，跟着神经细胞一起运作，这样才能达到控制的目的。这个，就是我的技能的本质。”

类似的话，对幼时的糜稽和柯特，伊路米也曾经这样毫无保留地讲解过。

而现在，对于此刻的西索，他亦以同样的语调，干巴巴地道。

“原来是这样的呢。”西索点头道，“那么，操作对方的话，其实并不是将气拉成念线那样，像是操控木偶一样的操控对方呢。之前我一直错误地理解了操作方法呢~”

“啊，如果那样的话，是做不到真正从思想上控制对方的。”伊路米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只有跟目标的思维融合在一起，才算得上是合格的操纵呢。”

他一本正经的态度，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在教导对方学习如何操纵他自己。

“因此，念力必须融入到对方的血肉中才能勉强做到这一点。所以，操作系的念能力者，多半都会兼修临近的放出系，以确保自己能够在技能上有所提升。毕竟，首先就需要一个媒介，运载着念力进入到对方的身体。西索，你的念力离体的话，最大距离是？”

西索的左手一张，掌心中平铺着一张纸牌。当他以两指捻起纸牌，牌面对着伊路米时，后者才发现，这个变态究竟干了些什么好事。

纸牌的牌面上，不再是54张扑克中的任何一种花色，而是……伊路米半裸的影像。

跟照片一般的清晰。

“其实，你是以这种东西敛财的吗？”随着伊路米的话语一同射出来的，是几枚念钉。

“人家这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离开身体呢~~”西索委屈地闪身躲开，任由念钉穿过了纸牌，将其钉在了三米开外的墙壁上。“啊咧~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距离吧。”转头看了看已经半透明的显出了底色上的红心的“裸照”，他遗憾地道。

“果然，”伊路米皱眉看着渐渐褪色的纸牌，“如果想让你来制作念针的话，短期内恐怕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可以尝试着将自己的念力跟那枚念针上的融合在一起。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勉强操作那枚。”

西索一向都主张选择正确的念技能。像是他过去的果实中，就有为了取巧而修习错误的东西，结果白白地浪费了天分的情况。

而从性格上看，这个变化无常的魔术师，当然也不适合做操作系的事。

不过，现在这样的机会，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

更何况，操作伊路米的念针？

‘这个倒是满有趣的尝试呢~~’

“就用你喜欢的方式持针就行，没有什么必须的姿势。”看到西索举起持针的手，伊路米道。说到底，念技能讲究的是由心而发。如果西索是全然抗拒的心态，就算他资质再高也没用。

西索尝试着，就像给平日掌中的纸牌付上念那样地，慢慢地将自己的念力切合到伊路米的之中。

那感觉，很像是，亲吻着伊路米的滋味。

——强韧的，充满了力量的绞缠。

忽然间，有点想念亲吻了呢。

西索抬起眼，望向对面沙发上靠着的伊路米。

‘或许，没什么可后悔，但是，会想念他吧……’

除非能遇到下一个，能够让西索全然投入的目标。

能够吗？

另一个伊路米？

用凝的话，伊路米能看到西索的念——也是紫色的，只是颜色更为显眼明亮——与自己的共同交缠在念针上。

‘这样的契合，倒是能节省了不少时间呢。或许，西索也并不是完全不适合修习操作系的技能哦。’

“以制约来控制接受过你的帮助的目标的话，需要将针上的念力完全融入到对方的血液中。就是，念针上的念力越强，控制的效果就越好。用凝的话，你可以看到，念针上的淡紫色念力完全消失之后，整个的傀儡制作过程才算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