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云凤徵六七岁大的时候，那时顾晟总是加班在外，家里只剩下母女两个，云妡颜那天喝了点儿酒，拉着云凤徵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吗？在你爸爸之前，妈妈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喜欢的不得了。”

“那为什么妈妈没有和他在一起，而是选择了爸爸呢？”

“为什么？因为世事无常，你记着，这世上很多事都是不完美的，你喜欢一个人，最后很可能不能和他在一起，因为你要考虑到家庭，双亲，三观等各种各样的事情，恋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担心，那也是最美好的时候，等到成了家，便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解决，所以啊，妈妈没能和喜欢的那个人在一起。”

小小的云凤徵那时并不能理解这种还算是深奥的东西，她就是很疑惑，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云妡颜拿着酒瓶子看着窗外，她喝得有点多，但是眼睛却是极为明亮，“我看着这漫天的星辰就好像又看到了他，但是，我做了一个决定，从今天起，我要忘记他。”

“那妈妈不会伤心吗？”

“会，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就没必要再这样下去了，忘记他，我要开始做我自己的生活。”云妡颜对着月亮举了举酒瓶子，一口干了，将瓶子撂在窗台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开始，她果真再也没有说过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后来，云凤徵也曾试探地问起过那个人，云妡颜都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云凤徵不知道是母亲真的忘了，还是只是在她面前演戏，只是，今日听见天道用这样忧伤的语气提起云妡颜，她终究还是觉得世事弄人。

三清看着云凤徵和天道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两个人的面色都是极差，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盘古迎了上去，站在了云凤徵的面前，“你想必已经知道了一切，所以，你现在，要拿我怎么办呢？”

云凤徵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定位你，也不知道你做的究竟是对是错，我只问你一件事，我母亲现在是生还是死？”

“她还活着，你安心！”

云凤徵：没忍住，还是发了脾气。

天道：我就想问问，你爱过我吗？

云妡颜：过往如云烟，我要过自己的日子了，只能说，爱过。

鸿钧：不想和天道再捆绑在一起了，我要单飞。

第73章 （倒v)

得知母亲还活着的云凤徵松了口气，却也看到了一旁的天道眼中突然燃起的火焰。

“离我母亲远一点，她可不想再见到你。”

天道笑了笑，“这可由不得你，即便你现在手眼通天，也阻止不了我。”

云凤徵本能地觉得不对劲，当她伸出手去触碰天道的时候，天道的身形顿时化作一片飞散的灵光，消失在混沌之中，同样跟着黯淡下去的，还有站在三清面前的盘古。

“小丫头，很抱歉，但是这是我欠下的东西，你母亲未必不想见到他，你母亲的事你也不能代劳。”

云凤徵知道这是盘古再用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堵自己，她怒极反笑，“你不是和他都要不共戴天了吗？怎么，还要出手帮助一个敌人，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胸怀坦荡到这个地步了？”

盘古的手按在通天肩上，“天道离开后，他所留下的东西会反哺洪荒，当年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母亲未必全部告诉了你，很多东西不是当事人是真的不能全部明白。”

“你在告诉我不要多管闲事，可是——”

“说到底，天道也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现在的身体大部分的材料都来自于天道，他最后也并没有要你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东西你都会放下的。”

云凤徵冷笑，这算是什么，道德绑架吗？

盘古的身形越发的黯淡了，谁都能看出这真的是强弩之末，三清的眼中隐隐有泪水浮现，盘古却是极为洒脱的笑了。

“不必如此，我本就应该在很多年前消失，能够活到今日也是庆幸，你们过得都很好，现在也没有了拦在面前的敌人，未来将会是一片光明，我很放心。”

老子素来清静的面容微微抖动了一下，“父神，这些年里，您都在看着我们是吗？”

“是的，我看着你们长大，看着你们成为洪荒的圣人，看着你们有了弟子，有了传承，看着洪荒一直到如今，如此漫长的时间里，你，你们，都做得很好。”

“父神，我们有灵力，您既然可以从当年那个境况里存活下来，那现在，洪荒的灵力也可以让您继续活下去啊！”通天声音有些颤抖。

盘古摸了摸通天的头，“我曾经也陷入了这样的魔障中，所以做出了一些错事，坑害了自己的朋友，虽然现在大道和天道都不在了，但是世事都要遵循一定的规矩，这些规矩曾经组成了所谓的道，未来也将会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