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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七日,中也为我痴狂+番外(176)
作者:临初 阅读记录
仿佛一朵清新而脱俗的白莲花,有着朝圣般的虔诚、纯洁,不含一丝污秽杂质。
费奥多尔忽而笑了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是那种能够包容人性瑕疵的那种灵魂,即使我此前有所冒犯。”
说出那句话的同时,爱梨缠绕在他脑袋上的纱布恰好停在了他的额前,落下的阴影覆盖到他脆弱的眼帘,不经意为那双深邃紫眸添上了一层捉摸不透的晦暗。
他陈述着自己看法的语气看似平静,却又像是在叙读某种有讽刺意味的剧作,押韵的诗句,使他每一个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神秘。
“这样‘完美’的人在世间不可多得。实际上,就连神其实也无法容忍所有人性的缺陷啊……”
所以神才会在极端的愤怒与失望之下,派遣神使来为人间降下惩罚。
人的天性中总是存在太多罪孽与缺陷,也许只有神才有资格净化他们。
许久之后,这片寂静的场景里才传来少女的回应。
爱梨:“所以,这就是你爱上一个男人的理由吗。”
因为她实在太亚撒西了。
费奥多尔:“……”
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缄默。
半晌后,爱梨才忽然扑哧一下笑出声。在黑发青年疑惑抬眸的动作中,她给对方的脑门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接着才将双手放下来,托腮对他露出了个可爱的微笑。
“开玩笑的啦,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显然,她已经从方才的对话里意识到,对方已经察觉出自己才是真正的爱莉希娅这件事。
费奥多尔收回视线,摸了摸自己脑门上扎得结结实实的蝴蝶结。那种过于可爱甜美的造型,在某种程度上竟然微妙地跟他有些相称。
就像那只名字不可明说的卡通老鼠他的女朋友一样。
“因为你的眼睛,很干净。”费奥多尔顿了顿后,说,“人可以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中看出很多事情,或许是恶意、贪婪、嫉妒、或是憎恶,可你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
他抬头凝望向爱梨那双绯红色的眼眸,能清晰看见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你的眼睛很纯粹,也很明亮,就像是一对美丽澄澈的宝石,只会真实地反映出每个人最原本的样子。”
“作为一个爱人即将被追求者夺取的对象,你表现得未免也太平淡了,这很奇怪。”费奥多尔说到这里,旋即又话锋一转,“当然,你或许只是个临时被拉来凑数的拒婚工具人,也不乏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我听说,克里斯蒂家的小姐平时比较喜欢耍弄宝石之类的东西……”
他的目光顺势落在了爱梨衣领的宝石饰针上,一眨不眨地仿佛被吸引了所有的心神。
那是爱梨宝石魔术所施加的影响,能潜移默化地将他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宝石上,从而达到精神暗示的作用。
“我想,没有人能比你更配得上那颗顶级品质的红宝石了,不是么?”费奥多尔微微一笑,点出了她隐藏在美少年外表下的真实身份:“爱莉希娅·克里斯蒂小姐。”
……没想到自诩为是最关键的手段,反而却成为了暴露的最大破绽吗?
爱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抱歉今天以这种形式来跟你见面,费奥尔……费奥多尔先生。”
“没关系,只要能亲眼见到爱莉小姐一面,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相亲对象半点没介意她差点口误的事情,那副大度温柔的模样反倒让爱梨的良心感觉到一丝阵痛,好像整个人都被圣光普照、洗涤干净了灵魂深处的罪恶一样。
“不过,有关婚约的事请恕我不能答应你。”爱梨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提前跟他说开才行。
虽然费奥多尔先生跟中也先生都同样是戴帽子的人设,但他们两人的性格和特质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怎么说呢,这位费奥多尔看上去就有点性冷淡的样子,相比之下,爱梨还是更觉得中也先生对自己强势的一面更让人心动。
典型肉食系女子·爱梨:小脸通黄.jpg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道:“是因为……爱莉小姐你已经心有所属?”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看出来了,爱梨神情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
她那张精致的脸颊下意识微微泛出了桃红,眼睫轻颤,朝对方轻声道:“……很明显吗?”
那是少女完全沉浸在爱河中的表情。
有人不自觉轻轻逸出了一声叹息,“也许我再早来一步就好了。”
他朝伪装成少年人的樱发女孩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指尖,有那么一瞬间,爱梨直觉那根犹如冰的延伸一般的纤细指尖传递来了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迫使她下颔微微朝后撤离了几厘米。
但它最终还是没有触碰到爱梨的身上,而是像只停留在花蕊的蝴蝶般落在了她的胸前。
长相斯文俊美的黑发青年抬起自身纤秀的手指为她亲自别上了一枚美丽的胸针,镶嵌其内的红宝石如同一颗凝结的血滴,能窥见切面在阳光下晃漾出瑰丽闪耀的火彩。
“这场约会的尽头并不一定指向最坏的结果。”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放下手,动作轻盈得仿佛方才残留在衣服上的微量触感,不过是一场比蜻蜓点水还要轻的幻觉。
“仅作为结识一场的见面礼,给彼此一个成为朋友的机会,你认为如何呢?”
如果只是当朋友的话……
迅速调整好定位的爱梨顺从地点点头,温柔笑道:“这是我的荣幸,先生。”
于是黑发青年那张柔弱苍白的脸庞,顿时因此流露出一抹美丽而克制的微笑。
“……那真是太好了。”他说。
*
戏剧的帷幕落下之后,穿着白色异国装束的青年跟那位温柔体贴的少女在医院分别,独自漫步在了伦敦的街头。
他头上的伤势在医院里得到了更为妥善的处理,用消毒过的医用纱布包覆,轻薄透气的材质不至于让他感到难受。
但头上包扎过后,就意味着不能戴回他的帽子了。
费奥多尔此时手里拿着那顶被血弄脏的白帽,小声地嘀咕道:“沾到血了,会很不好洗吧……”
这个问题仿佛对于他来说很是困扰。
没有帽子防风,依他体弱多病的体质会很容易着凉的。
不过……有纱布绑着,应该暂时不会遇上这样的困难吧?
费奥多尔抚摸着额头上的绷带,那上面似乎还沾染着来自少女指尖怡人的香气。
“嘀嘀嘀——”
一个电话碰巧拨打了过来,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地取出来接通了,嘀声提醒过后,对面明显传出了一道陌生男子焦虑恐惧到了极致的声音,一经接通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疯狂地质问——
“说好的只要我将那个符文画在车上,安排那辆车的司机在约定好的时间往咖啡馆里撞,你就会解除我身上那颗炸弹的!!为什么我身上炸弹的倒计时还在响——”
面对电话那头男子濒临崩溃的质疑,费奥多尔并没有感到丝毫被冒犯的不快,微笑着对他说:“我当然会说到做到,这件事情你办得很好……”
他的语调依然轻柔如故,仿佛在哄摇篮中的婴孩入睡。
“那……”男子顿时发出惊喜的语气,结果就在下一秒,电话那头猛然传来一声轰动的爆炸声。
“嘭!——咔!嘟嘟嘟……”
在一片足以令人感到惊骇的噪音下,电话被单方面挂断了。
“所以……就请提前步入安息吧,神将会为你赐下祝福。”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费奥多尔垂下眸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