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轮椅男说如果不遵守他的要求，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降谷零饶有兴致地看着大上祝善继续演戏把男人的头套摘掉。

露出里面装着麦克风的假人。

大上祝善不知道已经有人发现他的身份，他按照流程继续演戏。

他愤恨地坐回原位，见这场戏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他放松后下意识咬动大拇指，随后端起红茶杯喝了一口。

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大上祝善掐着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原本降谷零还在感叹这演技真好，假死的太像回事，结果很快他就意识到大上祝善并非假死。

他猛地站起身，像是受到惊吓般靠进琴酒怀里，沉声询问，“琴酒，之前石原亚纪回到过娱乐室吗？”

在场有动机杀死大上祝善的只有千间降代。

那么千间降代为什么要杀害大上祝善，为了将宝物占为己有？

降谷零暂时无法准确判断出她的意图。

琴酒同样推断出现状，也知道波本不过是在确认千间降代的不在场证明。

他揽过降谷零做出安抚状，“在你走后不久回来过。”

只是似乎又被他吓走。

降谷零了然，但他依旧靠在琴酒怀里。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怕尸体很正常。

调查大上祝善死因中途，黑羽快斗看了眼降谷零两人，感觉有点胃疼，完全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降谷零什么都没想，只是在众人提出别墅外多余车辆的疑点准备调查那辆小轿车时拦下千间降代。

他诚恳地提议，“千间女士之前就已经很疲惫了，不如就暂时和我们待在一起吧。”

既然刚刚几位侦探在红茶杯中没有检测出毒物，除去红茶，大上祝善曾入口的只有他的大拇指。

大概率毒物就涂在杯柄。

那么这也证明凶手就是了解他小习惯的合作者——千间降代。

本来打算借着那辆提前安置有炸弹的小轿车假死，但得到降谷零的暗示，千间降代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她想就如同她看出眼前男人的伪装，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也发现了她的伪装。

她叹息一声，弯下腰应下这个提议。

其他人互看一眼均察觉到有些不对，但现在命案就在眼前，比起那边两人的哑谜，还是解决案件找出那个所谓的主人更重要。

众人走后，降谷零笑容不减，手肘搭在假人头上，“千间女士能解释下为什么要杀死大上祝善吗？”

从出手开始千间降代就做好被发现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被识破。

她坐回座位上仿佛说故事般把她从父亲信件中所得知的过往一五一十告诉降谷零。

她承认是她引诱大上祝善买下这栋别墅，想要解开密码获得宝物。

而她会杀死大上祝善也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竟因宝物的诱惑妄图杀死晚宴所有人。

他被“乌丸莲耶”附体，成为恶魔。

降谷零无奈，还真是极端的思维，可以看出千间降代有多恨乌丸莲耶。

不过他并没有全部听信千间降代的话，“千间女士真的没有解开这个密码吗？”

千间降代与降谷零对视几秒，她莞尔，无奈点头，“时钟的秘密并不难猜。”

毕竟她可是她父亲的女儿。

她笑了下，说出她召集侦探真正的理由，“其实我不过是想将乌丸莲耶，乌丸家族的罪行公之于众。”

“向世人展露他们的罪孽。”

但现在犯下罪孽的人是她。

千间降代的面容忽然苍老下来，她颓废地坐在座椅上。

就仿佛愿望达成，她已经不存在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降谷零心情却算不上好，毕竟不算坏的本意却造成一人死亡。

冷视依旧躺在地上的大上祝善，降谷零收起笑脸漠然开口，“那么就请千间女士在警方到达前好好活下去。”

没有人有资格随意判断一个人是否该死，包括她自己。

这一切都应交给国家律法判断。

降谷零回头，看不出原貌的高大男人就站在他身后。

但是他却狂妄地希望某个人能活下去。

这是他的判断。

不过自从达到黄昏之馆，这位顶级杀手还真是乖乖耐着本性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

降谷零觉得或许他意外会对这种感觉上瘾。

他朝琴酒笑了下，“看来这场约会即将结束。”

虽然并没有找到太多有用的情报，甚至还找出一个大麻烦，但这场约会也算圆满。

起码他确认现在的琴酒比他想的更“听话”，只是不知道他是已经下定决心与乌丸莲耶决裂还是在做别的打算。

见那边几人已经上来，降谷零向琴酒伸出手，“那么还有最后一点时间继续约会吧。”

黄昏之馆还有部分没有搜查，虽然之后这栋别墅将会由国家收缴，作为公安他有权调查这栋别墅。

但等警方到达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可不想就这么浪费。

昏黄的灯光下，那只蜜色的手毫无防备地放在琴酒眼前。

灿金色的发丝展露在灯光下越发耀眼。

身处光明的波本在向他发出邀请。

琴酒手指蜷缩一瞬，点头却没有搭上那只手，背过身背着灯光向外走去。

但他没有离开，只是停在门口似乎在等待着谁。

降谷零耸肩收回手，没有动作，等到其他人回到餐厅，他才走向琴酒，在与黑羽快斗擦肩而过时在他耳边快速低语。

“基德，看着点千间女士。”

不等黑羽快斗给出回应，降谷零向其他人表示身体不适要和男朋友先走一步。

这种情况下他这样的行为，怎么看都像是犯人，众人一时迟疑。

这时千间降代轻笑一声，“让他们去吧，这栋别墅最后的恶魔已经消失，不如在警方到达前听我讲个故事。”

第184章 宝物

月光下黄昏之馆更加符合那首诗的前缀，是恶魔降临的城堡。

降谷零站在二楼窗前俯视苍凉的中央庭院，他已经做下决定，他会把所有的秘密隐瞒下来。

即将被国家所有，别墅究竟藏有什么罪恶无伤大雅。

“亵渎神明”的药物不能被公众所知，永远封锁在此地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找时间确认下他的猜想是否正确。

“那就是谜题的答案？”琴酒顺着降谷零的视线望向水池。

“是啊，”降谷零并不担心琴酒会把这件事告知乌丸莲耶，他靠在窗框旁嗤笑，“不过可笑的是乌丸家族遗留下来的密码可能永远无法被乌丸家族的人解开。”

恶魔什么时候会去翻阅圣经？

心生愧疚想要忏悔的时候。

琴酒没有再看那个干涸的水池，“所以我也不可能解开不是吗？”

“不一定。”降谷零遗憾此时那头银色长发被隐藏在假发下。

他手指轻点窗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还有机会能解开这个谜题。”

大致能明白其中的含义，琴酒勾起嘴角。

不含笑意，只有几丝嘲弄。

“很遗憾，我想我并不需要那个机会。”

降谷零手指顿住，他失去耐性，走上前逼问道。

“那你为什么杀了那个男人。”

他不再给琴酒逃避这个问题的机会，将他困在自己与窗框之间。

“琴酒，告诉我答案。”降谷零执拗地直视着琴酒眼睛。

幽绿色的瞳孔被掩盖，那双眼睛不再骇人，同时也不再美丽。

明明只需要向旁边跨出一步，琴酒就能逃离，但他却站在原地，就这么被困在降谷零身前。

被那双透出些许紫意的黑瞳束缚。

他似乎再一次窥探到属于“zero”的本性。

生平最讨厌被束缚的杀手先生此时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

不如说还有些不知缘由的愉悦。

打量眼前这张陌生的脸，琴酒遗憾，他好奇如果是波本露出这样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