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后火光与冰霜交错，正值壮年的X教授心中天人交战，他盯着那只手，仿佛那是某种他难以抗拒却又不得不戒备的东西。

x教授与万磁王，变种人两大阵营的领袖，鲜有人知道他们曾经是无所不谈的朋友，更鲜有人知道，虽然他们看似是站在了近乎对立的立场，但他们想实现的东西却是一样的，那就是——让所有变种人都可以堂堂正正地行走在阳光下。

“查尔斯！”野兽汉克“砰咚”一声，重重落在两人之间，他狰狞着面孔警惕地瞪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万磁王，而后焦急地压低了嗓门，“我联系了'那些人'，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他们拒绝在我们签署协议前提供支援。”

闻言，站在汉克身后的艾瑞克隔着野兽厚重的身躯冲轮椅上的男人自信满满地咧开了嘴。

“……我知道了，汉克，”查尔斯稍稍合了合眼，“你先去清点伤员。”

汉克踌躇满腹地最后看了一眼笑得颇为不怀好意的万磁王，双腿用力一蹬地，飞快地向不远处掠去。

目送他离开后，查尔斯不再有任何迟疑，他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艾瑞克。”

“我们当然会很愉快。”高大的男人再度上前几步，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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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复仇者联盟里废话最多的一个，彼得今天却全程“在线隐身”，他一边默默听着频道里战友们口中那些他似懂非懂的东西，一边飞快地越过重重高楼奔向皇后区。他一路上遭遇了几小股丧尸的攻击，甚至亲眼看到他们活生生的吃人，而那些有幸没被丧尸掏空的人，他不得不亲手在他们变成丧尸大军的一员前彻底摧毁他们。

摧毁，彼得甚至不敢用“杀死”这个词。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在他提出希望参与行动时，钢铁侠等人几乎下意识就想拒绝他。只是碍于这次事件影响范围太大，复仇者联盟这才不得不连未成年的复仇者们都放了出来。

“等我抓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克林特咬牙切齿地在翻倒的车辆上快速移动着，他箭矢连发，与娜塔莎配合默契地从街边的小店里搜寻生命迹象。

就在几分钟前，他刚刚解决掉一个即将完成转变的小男孩儿，那孩子与他的儿子年纪相仿，他却不得不干脆利落地取走这条稚嫩的生命，这让他内心倍受煎熬。

“我们会的，克林特。”娜塔莎绷紧面孔将手中的装置对准一间橱窗被砸得破破烂烂的服装店，扬了扬下巴，“里面有生命反应，走吧。”

鹰眼和黑寡妇是特工出身，善于侦查且应变能力极强，因此这次他们没有出现在救援前线而是被安排去侦查这次丧尸爆发的源头，也就是现在两人所在的这条街道。

“希望情报无误，”娜塔莎右手按在腰间，两人一前一后小心地走进店门，跨过东倒西歪的模特，连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到了最低，“据说第一批丧尸潮就是从这里爆发的，但这里看上去未免太过‘干净’了。”

娜塔莎和克林特之前也参与过对这些突然异变的人类实施的抓捕行动，很清楚这些丧失了人心的生物大部分时候其实都处于饥饿状态，他们所过之处无不充斥这大量的鲜血和残肢，只有部分“食物”会被他们转化为同类。但这里，基于这里曾经的人口稠密程度，眼下的混乱更像是被人类自己而非丧尸造成的，地面上偶尔出现的血迹也与这里消失的人数对不上号----当然，目前大部分通讯被干扰中断，这也只是他们的粗略估计，或许这里的幸存者们早已逃离此地也说不定。

娜塔莎的脑袋里转悠着自己也难以相信的希冀。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就只能意味着，这里的居民就是第一批丧尸潮的来源。

“我记得检验报告上说，那些人是被某种神秘的病毒直接作用在基因上干扰正常表达而引发了这种突变，”克林特低声说，手中的箭尖以近四十五度垂向地面，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保持着时刻紧张，随时都可以将武器瞄准敌人，“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大规模的生化袭击？

“我衷心地希望不是，我可不想在有生之年看到新一轮的‘世界大战’，克林特。 娜塔莎不喜欢克林特的猜想，做出这么大手笔的生化袭击，背后不是家族财团就是一个国家，现在世界格局已经够暗潮涌动了，她可不想让这次人物成为宣战的标志事件。

这样想着，她脚下忽然一顿，迅速收声，向身后打了个手势，而后借着一个包裹着鲜亮丝绸的掩体，一把掀开了更衣室的帘子。

“见鬼！ 一看清里面的情况，克林特立刻怒骂出声，他的脸上满是厌恶，早已具有肌肉记忆烦人手臂却当即收紧将武器对准了窝在角落里抱着鲜血淋漓的肉块啃食的少女。

“等等，克林特！ 娜塔莎更加心细如发，在克林特放箭前一把按住了对方，这位敏锐的女特工先一步察觉到了女孩儿的异样。

“她还有理智，克林特， 女特工的声音里带上了丝丝不易察觉的惊喜，“她在害怕，而且----那是牛肉。

面色乌青的女孩儿怯生生地看着突然闯入的两人，她龇起鲜血淋漓的牙齿试图吓退他们，但瑟缩在一起的四肢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第87章 新局势

“……以上就是无人机发回的画面。”

通讯视频里，军方新派遣出来与复仇者们对接的年轻上校暂停了播放中的画面，这位黑人军官有着一张严肃到令人反感的面孔，当然啦，这或许也不能怪他，毕竟眼下的情况谁都没法笑得出来。

画面定格在大批关节僵硬却神奇地身手敏捷的“人类”身上，他们面孔青黑，摇摇晃晃地从拉瓜迪亚机场成群结队地鱼贯而出，从他们的方向看，这段视频应当是拍摄于他们的一次“捕猎”行动。

“好了，我们需要些新消息，长官，”一直埋头在工作台上的托尼不耐烦地说，“这些东西复仇者早就了如指掌，需要我慷慨地告诉你们僵尸内部对那些怪物叫什么吗？‘boney’——嘿，要我说，这可真是生动形象。”

“如果你们仍旧坚持认为那些僵尸有自己的思想，斯塔克先生，那么我认为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新来的上校显然还并不深谙与钢铁侠交流的几个重要“原则”，而且是个彻头彻尾的铁血强硬派，不过将这样一个刺头扔到复仇者面前，或许也正是政府想表明的态度。

在应对已经在全国甚至全球范围内突然爆发的僵尸病毒上，各国政府均展现出了空前的强硬姿态——他们太需要树立起一个强有力的形象来稳定动荡不安的人心，又不肯让复仇者这种特殊的民间组织抢了风头。

“那些政客对待这些‘可怜人’的态度，可不像他们当初对待难民那么友善了不是吗？”受邀观摩完现任总统演讲后的托尼丝毫不掩饰自己嘲讽的语气，这么评价道。

现在的复仇者联盟内部几乎是默认了双领袖并行的组织模式，钢铁侠与美国队长在他们各自擅长的领域掌握着近乎绝对的话语权。抛开两人在作战计划上的例行拌嘴不谈，目前看来，联盟一切运作良好，可以预见至少短时间内这个模式大概率就会这样被保持下去。

也因此，由于独特的“谈判技巧”及从各个复仇者的立场角度考虑，托尼几乎一手包揽了与军方的“友好沟通”——当然，常常被他推出来擦屁股的佩珀和哈皮可能不会这么想。

“瞧，我说什么来着，那个僵尸小女孩儿留在我们手里才是安全的，这些被吓破了胆的官员们只想通过武力镇压息事宁人。”

通讯中断后，托尼扭头冲留在基地里的几名复仇者翻了翻眼睛，他将扳手随意地向旁边一扔，抓过一旁已经乌漆嘛黑的毛巾草草擦了擦手上的机油，漫不经心地问道，“队长和沃伦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