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瞪大了眼睛慢慢消化下这个讯息 他可是在神盾局数据库里几进几出的人 非常清楚冬日战士在地下世界的声望值那可是实打实用无数鲜血写就的——但那个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我很抱歉他给你造成的伤害 ”史蒂夫眼神真挚地说 “但我请求你 给我也给他一个查明真相的机会。”

“上次袭击九头蛇基地后 巴基就不知所踪 我现在还在自己调查这件事 暂时没有向弗瑞透露这个消息 ”他垂眼看着桌面上堆得满满的食物

丝毫没有胃口 巴基的新身份与他的立场在那个夜晚之后就一直是他胃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我认为九头蛇一定对他做了什么 他看上去完全不认识我 我相信现在他的所作所为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但这种苍白的话 哪怕是史蒂夫自己都觉得更像是推卸责任的托词 他很清楚沃伦遭受了多少不人道的对待 也很清楚几十年过去 在地下世界仍旧凶名在外的冬日战士手上有多少无辜性命——但他真的不能放手 七十多年前的噩梦 他一生都不想再做了。

“砰！”

沃伦一拳重重地锤在桌子上 原本柔和精致的五官都因为惊讶和突如其来的怒气变得有些狰狞 他虽然没有大喊大叫 但声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那是——什么——”

“我知道 这听上去很像借口 ”史蒂夫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而后坚定地说 “但我认识的巴基·巴恩斯 绝不是——”

“我没说他！”沃伦一把扯过史蒂夫的小臂 咬牙切齿地指着外面 他眯着视力模糊的眼睛 却格外斩钉截铁地说 “我绝对不会看错 赫莉和山姆 他们——怎么——回事！”

“……”伤感的情绪被硬生生逼回肚子 史蒂夫觉得自己用人情常理来推断沃伦就是个错误。

他叹息着看向窗外那对姿态亲密的男女——哦 兄弟 史蒂夫想 这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第27章 占有欲

“我感到自己受到了背叛。”

快餐店里，三男一女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沃伦……”赫莉握住自己弟弟的手，试图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制止了。

“你之前还说对山姆不感兴趣，”沃伦谴责地看着她，“骗子。”

“嘿！”山姆哭笑不得地瞪着无理取闹的女友弟弟兼朋友，“我凭自己本事追到的女朋友，这有什么问题吗，兄弟？”

“我不是你兄弟，”沃伦面无表情地噎了山姆一句，他瘫着脸，以一种遭到背叛、饱受创伤的口吻对赫莉说，“而且你还瞒着我。”

“沃伦。”史蒂夫不明白为什么万事不过心的沃伦反应会这么大，这着实有些奇怪，总不会这家伙——恋姐？

“我又不是未成年，沃伦，”赫莉抱起肩膀，也有点儿冒火气，“大家都是成年人，谈个恋爱很稀奇吗？”

“可是你明明高中毕业到现在都一直没——”

“真的？！”山姆震惊地坐直了身体，这可跟自己女友展现给自己万人迷的那面完全不同啊！

“沃伦！”赫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羞恼地涨红了脸——出于女性的某种微妙的自尊心，她在山姆面前一直塑造的都是游戏人间的辣妹形象，这下可好，被沃伦捅了个底儿掉！

“总之——”身材火辣的女人“腾”地站了起来，盯着自家弟弟那张无辜的脸，赫莉恨不得撕烂那张什么实话都往外倒的破嘴，“——我找谁做我的男朋友不关你的事！我们走，山姆!”

赫莉扯起山姆的胳膊，一把将服务生送来的可乐夺在手中，下巴朝沃伦的方向一扬，说了句“他结账”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山姆笑得无奈又得意，他冲史蒂夫和面沉似水的沃伦眨眨眼，“顺从”地跟在女友身后走出了快餐店。

“……”沃伦一双狭长的眼睛因为惊愕瞪得溜圆，他扭头死死地盯着那对男女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具象化，山姆一定已经成为一只身材健美的豪猪了。

“山姆和赫莉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史蒂夫颇感好笑，他眼明手快地一把按下从沃伦头顶冒出来的金色圆球，无奈地低声说道，“你居然想……你得尊重赫莉的隐私。”

沃伦的头飞快地转了过来，转而瞪向“临阵倒戈”的史蒂夫，那双闪烁着怒火和委屈的黑眼睛在快餐厅暖融融的灯光下生气勃勃。

金色的小球在史蒂夫的手里挣扎了一番，然后“噗”的一声消失了。

“赫莉以前那么讨厌我……”沃伦的唇线绷得紧紧地，史蒂夫可以轻易看出来对方那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内心活动，“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让她喜欢我，凭什么——”

他顿住了，就像是才发觉自己的行为多么幼稚一样，将火气撒到了刚刚端上来的汉堡上。

“——区区一个山姆·威尔逊。”

史蒂夫敏锐地从他的唇齿间捕捉到这句咬牙切齿的抱怨，他暗暗发笑，心里对沃伦就自己年龄发表的抗议信足了十分——这分明就是个对情感独占欲旺盛的孩子，明明之前也不见他表现得多爱赫莉，但当“竞争者”出现，沃伦的心里立刻就拉响了警报把对方扔进了敌人名单。

“我们之前说到哪儿了来着？”

隔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沃伦是想通了还是又生出了别的想法，他将赫莉的事放到一边，把话题拉了回去，这让已经放松下来的史蒂夫心中一凛。

“哦对，冬日战士是你的老朋友。”

拉过切好的苹果派，沃伦挑剔地审视了一番，把其中一块小心地放进了嘴里，几秒后露出了还算满意的神情。

“但我是你的新朋友。所以事先声明，我的道理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沃伦认真地看向史蒂夫，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给我来这一下我是一定要还的——下次我们打起来的时候你不能插手。”

“沃伦……”史蒂夫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沃伦莫名其妙地看着史蒂夫，觉得对方“娇惯”朋友的功力真是他平生仅见，“不过就是让他挨一顿揍，我又不杀人。”

“你想揍他？”史蒂夫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沃伦的身量在亚洲人之中算得上高挑，但跟自己或是巴基这样的身材对比下还是显得过分瘦弱，他实在难以想象沃伦压着巴基打的样子。

“……”沃伦的嘴角耷拉了下去，他是不太懂什么人情世故的弯弯绕，但他不是傻的——史蒂夫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或许，”他慢条斯理地取过纸巾按了按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两个可以先打一架试试？”

**

“你确定沃伦真的没问题？我看他刚才可是气得够呛。”

另一边，山姆环抱着自己的女友晃晃悠悠地漫步在街头，为突然气成河豚的友人向赫莉表达自己适度的担忧。

“别管他，他那是撒娇呢。”赫莉笑着说，一点儿也没有刚刚在快餐店里那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撒娇？那个沃伦？！”山姆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算起来他跟沃伦的交集其实大多只集中在晨练的小公园里，或许对方在家里就是个宝宝？山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为自己跑偏的想象力。

“沃伦他……”赫莉迟疑了一阵，但想到自己的男友将来一定不可避免地要跟自己的家人们打交道，提前让他知道得多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沃伦只是看上去比较冷淡，但其实我一直觉得这孩子有些缺爱。”

山姆扬起了眉毛，没有搭腔。

“你知道我和沃伦都是被收养的，事实上，他来我家的时候已经是五六岁大的孩子了，”赫莉的脚步慢了下来，她的思绪也渐渐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里，“他很懂事，至少比我那时候成熟多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讨好所有人，家里人都很喜欢沃伦——哪怕是在他惹了麻烦之后，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