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想问的 教授 ”琴微笑着说 “而且我也不想打架。”

打发掉一群过分热心的学生 沃伦眯起眼睛 充满威胁意味地一步步“逼近”笑得温文尔雅的X教授。

“查尔斯 你——”

无论沃伦是想说些什么 一阵熟悉的气味都让他把那些话统统忘了个干净 他困惑不解地看向安静地站在教授身边的年轻女孩儿 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一些 鼻尖微微耸动 “——你是谁？”

“嘿！就算你是美国队长的朋友 你这样也是很危险的行为 知道吗 先生？”斯科特也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一个箭步挡在沃伦面前 然后分外紧张地问自己身后的女孩儿

将查尔斯的存在忽视个彻底 “琴 你没事吧？”

“斯科特 我觉得你是误会卫先生了。”对斯科特的过度反应 琴又是头疼又是好笑。

“这关你什么事儿？”沃伦拧起眉头 不太高兴。

“我是琴的男朋友！”斯科特理直气壮地大声应道 但他顿了顿 又很没底气地接了一句 “预、预备役……”

周围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学生中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斯科特的耳朵立刻涨得血红。

“这女孩儿身上有我熟悉的气味儿 我只是想问问 这有问题吗？”沃伦的表情很严肃 这时候面瘫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别人很容易相信你不是在开什么无聊的玩笑。

“我没有使用任何香水 卫先生。”琴彬彬有礼地说。

“不 我不是说你的□□ ”沃伦说 “我说的是你的灵魂。”

第36章 过食

在场的人只有查尔斯和史蒂夫明白沃伦在说什么。

与沃伦在脑域简单做了个短暂的交流，查尔斯叫来汉克，宣布午休时间提前结束，让他带孩子们先回城堡。懵懵懂懂的年轻变种人们满怀着困惑跟着教授，不满却还是顺从地返回了教室。

“琴，你可以留下来。”

眼看着沃伦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还向琴·格雷越凑越近，史蒂夫黑着脸一把揪住了沃伦的后脖领，低声警告道，“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记得自己是个人类，沃伦，你现在简直像个……”

他抿了抿嘴唇，没让自己说出更难听的话。

从脖子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沃伦勉强控制住了自己，他迎着琴茫然不安的眼神，只得耐心解释，“你知道你的变种能力来源自什么吗？”

“我……”琴惶惶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教授，略显紧张地说，“变种人难道不都是天生的吗？”

“也不尽然，”沃伦的眼里流露出兴味，他真的不知道那东西原来是靠这招儿绵延火种的，不过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你难道没觉得你的变种能力过分多样且强大难以控制吗？普通变种人恐怕都只有一种属性的力量，不是吗？”

“我不明白……”

“你的力量，来源于‘凤凰之力’。那个被称作不死鸟的宇宙意识，她的‘火种’就附着在你的灵魂——或者说，精神体上。”沃伦从来不喜欢绕弯子，直切主题道。

“‘凤凰之力’？那是什么？”查尔斯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作为第一引导者，他太清楚潜藏在琴·格雷体内的是多么可怕的天赋与力量。

“唔，某种具有自我意识但没有实体的庞大能量？”沃伦支吾了一阵，面前凑出这么个答案，“我见识过她最强大的状态是，可以任意操控时间、空间，甚至肆意创造、改变物质。她的力量铺开可以影响整个宇宙的生命。”

“……”琴被沃伦描绘的力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眼前这人没有胡说八道，难道她的能力——

“当然，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地球人，根本不可能完全掌控她。”沃伦手掌向下一压，直接熄灭了琴不着边际的念头，这让后者松了口气，但隐隐又有些失望。

“现在你身上的只是她的‘火种’，现在她还没有完全选择你，”沃伦没有意识到琴的情感变化，但依旧给出了警告，“如果她选择你，琴·格雷，你就将不再是你，你的意识会被她完全影响直至同化，而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你会认为那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而根本不会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吞噬——我见过不择手段追逐力量的下场，你不会想知道那是多么凄惨的结局，女孩儿。”

琴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无比惨白，查尔斯抓住她不停发抖的手掌，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她。

“你既然说了出来，那想必还是有解决的办法，沃伦？”查尔斯低声问。

“当然，”说到这里，沃伦的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他愉快地说道，“我可以‘吃了’她的火种，这样至少相当一段时间内，琴的安全无虞。”

查尔斯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但沃伦的答案让他实在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冲着吞噬琴的力量而来，毕竟它是那么强大，“……那么琴的变种能力，是不是也会就此消失？”

“当然不，”沃伦疑惑地看着查尔斯，“那就是她自己的力量，凤凰的火种已经激发了她的潜力，那些变种能力自然就完全属于她——还是说，你们其实不想要？”

“不！这很好，我接受！”琴冲动地几乎是喊了起来，

“琴，你真的应该再考虑一下。”

“但我不敢想象自己不是自己的画面，教授。”琴的眼里闪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不断去追寻的，就是自己作为一个人存在的证明，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生物或是随便什么力量抢夺走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沃伦愉快地丢给琴·格雷两个小小的精神体，他不打算一口把那些火种吞噬干净，留两个小东西在琴身边日积月累总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我的一小部分精神体——不会比你的头发丝更少了。虽然我其实没有性别，但如果你真的很介意，在不方便的时候就把它们丢进盒子里。”沃伦无所谓地歪歪脑袋，在史蒂夫的不懈提醒下，他终于勉强记得时不时提醒自己他还顶着人类男性壳子的事实。

琴到底还是有些少女心性，虽然还不甚明白沃伦给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鲜亮活泼的小球立刻大大降低了她的防备心，眼看那两个小东西毫不见外地一蹦一跳藏在了琴耳后浓密的红发里，查尔斯不由得开始考量自己时刻监控它们的可行性。

“没有性别？”被蹭得发痒，琴一面用手指去勾跟自己躲猫猫的小东西，一面好笑地上下打量着沃伦。

“我可以跟你交换一个秘密，”找到了长期“饭票”，沃伦的心情也很不错，他弯了弯眼角，说，“我是个外星人，专吃各种‘做坏事’的精神体。”

**

将琴送回教室上课，查尔斯内心依旧感到不甚安稳。

“沃伦，你真的——我不是怀疑你，但她已经遭受了太多。”查尔斯低垂着眉眼，是他亲自接琴回来、为她打造一座“心灵牢笼”，他亲眼见过琴的梦魇与力量暴动，如果沃伦判断错误或者哪怕他有一丁点儿的私心，他都很担心会产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唔，我保证我没有撒谎，查尔斯，”被对方一再怀疑，沃伦罕见地没有恼火，相反他很能谅解查尔斯的立场，“我们这个种族从不会撒谎。”

“如果我不吸取琴·格雷身上的‘火种’，凤凰之力终有一天会临到她的身上，”沃伦一边眼神游走在四周的装潢上，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没有危言耸听，但你想想，就算那东西再古老、再强大，但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本质也就是一种强大的‘寄生虫’——她终究会‘掏空’她，然后拍拍翅膀走人，充其量再留下一点点‘回馈’。你得明白，就算是作为宇宙之中生命与情感的化身，无论听上去多么伟大，‘凤凰’的眼中并没有‘人权’的说法。”

查尔斯默然，良久，当他们再度驻足在一间教室外后，他又轻声问道，“你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