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在精神力与辐射源相触的刹那，沃伦猛然意识到了那熟悉的能量波动到底是什么，他大惊，却连话都来不及说完，就消失在了爆炸余波当中。

耀眼到几乎使人失明的亮光过后，整层楼都化作了一片废墟，只留绿油油的浩克在原地晕头转向、大声咆哮。

“上帝，别告诉我你们费尽心思让我早点儿到床上去，就是为了趁我睡着炸掉我的大楼。”赤红色暗影在夜色里迅速划过，在破碎的窗前稳稳地漂浮在空中。

蹙着眉让系统将一整层都扫描了一遍，发现这一层除了班纳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托尼心里开始有些不安，将掌心炮对准在地面砸出一个有一个深坑的浩克，他口中的玩笑话也变得危险起来，“不，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你，大块头，把班纳博士换回来，我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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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嚄，这可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狼狈地从冷硬的石砖上爬起来，沃伦揉了揉青肿起来的膝盖，苦中作乐地想着。

他掂着一只脚，慢腾腾地挪动着脚步，打量起自己突然落入的地方。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他因为穿越过宇宙风暴而折损了大量的精神体，在坠落到地球之前又被陨石雨砸了一通，他所剩无几的力量似乎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产生了某种应激反应——比如遇到突发危机时，爆发能量展开不定向空间跳跃。

上次车祸导致的时空裂缝是如此，这次被一个微型伽马射线暴炸飞到这里也是如此。

不是沃伦不够小心，谁能想到只有星球坍缩或是两颗致密星体融合时产生的伽马射线暴会出现在一颗小小的陨石碎片上呢？显然他的精神力成为了那东西最终爆发的催化剂——希望班纳能活下来吧，沃伦无可奈何地想。

“入侵者！”

就在沃伦一面打量这宽阔厅堂的装潢一面神游太虚的时候，一群穿着古怪袍子的男男女女突然出现在他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呃，我可以解释……”沃伦举起手，示意自己毫无恶意并且赤手空拳，但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动作也被对方认为是要攻击的前兆，他们纷纷立起手掌，在一串复杂的结印后，各种闪耀着金红色光晕的武器出现在他们手中——不、不如说那光晕本身就是武器的化身。

沃伦皱起眉头，心头警铃大作，他虽然脸盲但是还分得清人种，一眼望去，这里的人男女老幼皆有、各色人种齐全，他们每个人都像训练有素的战士，手中掌握自己所不熟悉的力量……深吸一口气，沃伦眯起眼睛准备发动自己的精神力——他恐怕这次没那么好运可以善了。

“收起魔法。”

来人有一把轻灵高远的好嗓音，这声音还未散尽，在场的众人便顺服地纷纷收起武器垂手而立。

“法师。”领头的那人谦卑地低下了头。

“这位是客人，莫度，”那法师的嘴角一直保持在一个亲切而疏远的弧度上，她明亮的眼睛看向沃伦，似乎隐含某种期待，“我们终于见面了，远方的客人。”

“你是？”沃伦一头雾水，他不擅长记人脸就会用精神力记录下每一个见过的人的“灵魂印记”，他很确定自己跟眼前这个不知性别的法师从未见过。

“我是古一，我以为，我们共同的朋友已经跟你提起过我、提起过这里了，既然——”古一抬起手掌，凭空一抓，沃伦一直拿来当做项链坠子的东西就顺着这股无形的力道落进了她的手心，“——你还带来了信物。”

“这里就是卡玛泰姬！？”沃伦震惊出声，他没想到这据说极难找到的地方在他打消念头之后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送上了门。

“不要怀疑，”古一高深莫测地说，“是世界意志引领你来到我的面前，我们注定有缘一见。”

她转过身，示意沃伦跟她走，其他黄袍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尊敬地让两人率先通过。

“古一法师，”沃伦认为自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是否找到卡玛泰姬也不是那么重要，便想着不如趁早回去，“我是误入这里，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我得尽快返回纽约。”

“不，你还不能走，”古一轻飘飘地说道，“现在外面，也没有人在等你。”

“我是从实验室凭空失踪的，”沃伦眉头一拧，就想跟古一把事情说明白，对方似乎依旧维持着年轻的外表，但根据亨利的说法对方至少有几百岁，与时代脱节也是有可能的，“还有很多工作——”

“你以为现在是哪一年，沃伦？”古一转过身，宽容而平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沃伦颇感奇异地瞪着眼前的人，“难道不是2014年？”“今天是2013年11月23日。 古一微微一笑，迈动脚步继续引着沃伦沿回廊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棒极了，沃伦麻木地想，我的精神体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横向运动 就能满足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

沃伦心里的疑问很多，他紧跟着信步闲庭的古一低声追问，“你能帮我回去吗？那些人手里的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并不像是地球上会有的力量。

“既然有变种人，为什么就没有法师呢？ 古一说，“魔法是最古老的一门学问，只是知道的人很少而已

“你有很多问题，所以为什么不留在这里自己寻找答案呢？ 站在一扇镂空雕花的大门前，古一和善地背对着门口，看着沃伦迷惑又戒备的双眼，“在你‘消失’的日子再次临到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这个世界你未曾知道的智慧。

“…… 沃伦沉默地看着对方，他从不认为自己用生命丈量过诸多文明就代表他明白这个世界，在亲身感受到那所谓魔法的力量波动后，他也不会把眼前的法师划入骗子之流。但对一个意外来客，古一表现得未免太过淡定又太过友好了。

“我知道你心有怀疑， 古一淡然开口，推开了那扇大门，“你仍可以选择。 ！

第40章 卡玛泰姬

从不甚柔软的床铺上睁开双眼，入目便是镂空花格的窗子，阳光透过缝隙投射在朴素但干净的被套上，点点灰尘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沃伦揉揉眼睛，默不作声地坐了起来，他茫然地环顾了一番阴暗逼仄的房间，有些不太适应这种与窗明几净丝毫不沾边的环境。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沃伦把被子一掀，抓起搭在一旁的袍子，下了床。

来到卡玛泰姬的第二天，沃伦很快便接受了自己不得不留在这个看起来有些闭塞的地方的事实，不得不说斯塔克大厦的各种便利性养刁了他的“胃口”，以至于一向自诩适应性极好的外星人也在内心对这从头到脚的不舒适暗暗吐槽。但不管怎么说，有人愿意暂时收留“无家可归”的自己总是件值得感恩的好事。

昨晚古一的一名弟子已经向他说明了卡玛泰姬内的一些规则包括弟子们的作息时间，沃伦便几乎是踩着最后的时点出现在了他们的“食堂”里——不得不说这里看似简单的食物比纽约的那些快餐可是健康、好吃多了。

不知道是受到了嘱咐还是这里的弟子被教养得非常无心外物，这个早晨没有人来打搅他，似乎所有人，包括古一在内，都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个客人。

沃伦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图书馆是个好去处，但在还不熟悉这偌大的建筑内部环境前他还不打算把自己泡在里面。

信步走到中庭，沃伦远远便听到了一些呼喝声，当空旷的庭院完全展露在他面前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颇有兴味地站住了脚——那是昨日里那位被叫做莫度的男人在带领众人练习魔法。

魔法这种东西，说起来沃伦应该是见过的，只是他从没有“拥有”过这种能力。在浩瀚的宇宙中，能量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种，使用魔法的方式也是如此，在这之前，他没在地球上见过这种力量，因而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