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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良君的排球(210)
作者:像素鼠 阅读记录
第二局的比分来到了20:18。
并不意外这个分数,但还是感到不甘心的凉介抿着唇,眼神专注。
不要被压着打啊。
青城,要走向最为盛大的舞台啊。
作为一个旁观者的白发少年不知道该为此感到无力,还是难过。
实力总是一切的指向标。
仅仅只是一个牛岛,便将他的前辈们压制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该怎么做?
他只是一个替补,能做的好像只有在一旁观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下意识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凉介目光灼灼地望向了长椅上一脸严肃的入畑伸照。
可以,让我上吗?
他,想要赢。
想要和大家一起赢。
走向沿途都是鲜花和掌声的道路。
接收到学生讯号的入畑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现在不是他该上场的时候。
你的前辈,还有一战之力呢。
别着急。
这时,牛岛又是一记重扣球,而本该无人防守的后排出现了一道身影。
转到后排的山崎和树俯身冲向前方,他的眉宇带着坚毅,只见他伸直手臂,不管不顾地将球垫了起来。
而他也因为冲得太狠,没有时间和余力来护着身体,膝盖首先着地,随后整个人重重摔倒。
在喧闹的馆内,凉介似乎听到了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没有错过这一幕的白发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复杂,有震惊有担心也有感动。
“山崎前辈没事吧,好大的声响。”一旁的矢巾秀十分担心地说道。
而山崎和树却立刻爬了起来,在及川彻的传球下,他打了个后三的快攻。
扣球得分!
20:19。
“啊啊啊啊!!山崎前辈好棒!”立即转变表情的矢巾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凉介却紧紧盯着他的膝盖看。
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山崎前辈走路自带一种沉稳和干练,步伐稳健,不可能出现一浅一重的走姿。
因为,他家是开道场的,从小训练的山崎和树根本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难道是···
被自己的猜测吓到的凉介瞳孔缩了缩。
摔倒膝盖了吗?
在他狐疑不定,正在思忖着要不要告诉教练的时候 ,山崎和树又恢复了以往的姿态。
好似刚才出现的怪异是错觉一般。
显然凉介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和怀疑,将目光时不时放在了山崎的身上。
不管是不是受伤了,他还是要注意一下。
第二局靠着青城的毅力和实力的上升,以28:26获胜。
斜眼瞟了一下面色如常的山崎和树后,白发少年垂下了长睫,眼中的幽光一闪而过。
虽然比赛中山崎前辈没有表现出异常。
但他总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他之前也是因为勉强接球导致摔倒在地,手臂也因此受了轻伤。
刚刚那一球,前辈是爆冲过去,然后膝盖先着地的。
完全没有缓冲。
但奈何山崎和树是带着护膝的,凉介的观察力就算再好,也无法做到透视黑色的布料,看到他真是的情况。
勉强压下内心担忧的小肥啾下意识扫了及川彻好几眼。
对于星酱视线十分熟悉的及川彻立即转过头来,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星酱,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下意识想要依赖前辈的白发少年回过神来,只见他抿着嘴沉默了一瞬后,微微摇头。
“没事,下一场要加油。”
少年的声线带着软绵的鼻音与温和。
对着他露出一个笑颜的及川彻比了一个耶,“好呀,放心啦,我们不会输的。”
“嗯。”我们不会输的,在心中咀嚼着这六个字的凉介弯了弯眼睛,细碎的光芒落入了他的双眸中。
像是一副极其瑰丽的画。
第三局青城还是输了。
比分26:24。
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的白发少年眼神晦暗。
这次不同之前的比赛,他昨天看到的是队友们欢乐的表情和神采奕奕的眼睛。
而今天下午却看到了他们身上的灰败。
犹如即将倒塌的城墙。
深吸一口气,想去恳求教练让自己上场的凉介因为一道严肃的声音脚步一顿。
“和树,把护膝脱下来。”
一向散漫又爱挂着笑的山本拓真此刻表情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原本在喝水的山崎下意识放下了手杯,用着略到不解的语气问道:“这里是公共场合,不要无理取闹,山本。”
见他还在狡辩,差点要被气笑的山本磨了磨后槽牙,干脆直接上手扯着幼驯染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
“好啊,山崎和树,你现在还会顾左右而言他了是吧?你脱不脱?不脱我给你脱。”
现在的青城众人都是用着不解又带着慌张的眼神注视着两人。
气氛一时间变得奇怪起来。
好像明白了什么,入畑伸照走了过来,语气是难得的严肃,“山崎,你第二局接球的时候,摔伤了?”
“不会吧?”及川彻微微瞪大双眼,上次打量了一下山崎和树。
因为他伪装得太好了,如果不是凉介这种观察敏锐,而为又是在场外视角的人,压根发现不了。
亦或是山本拓真这种和他从小长大,十分熟悉彼此一切的存在,要不然真不知道他受伤了。
被所有人盯着的山崎和树面色不改,“我没事。”只是他的脸颊还被幼驯染扯着,导致他这句话没有什么威慑力和信服感。
“那我给你脱!!”气急的山本不管不顾地就要弯下腰扯下他的护膝。
眼疾手快地山崎立刻按住了他的手,只见他垂下眼,眸光带着恳求。
“拓真。”
很好会看到自家这个老古板幼驯染露出这种神色的山本拓真动作一顿,随即他扯了扯嘴角,艰涩地说道。
“和树,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比赛啊。”
山崎和树在引退后,就要全面接管家里的道场了,现在他已经开始在协助他的父亲开始处理事物。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打球。
所以,这是山崎难得的任性。
他想要和如今的队友们,一起在球场上挥洒着汗水和激情。
这大约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拓真,你知道的,大概是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山崎声音似乎还是那般沉稳,但山本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颤抖。
咬紧后槽牙的山本拓真从喉间挤出一道气音,“哈。”,他干脆地甩开了幼驯染的手,直接将他的护膝揭了下来。
众人看到他如今的情况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他的膝盖连同着附近的皮肤高高肿起,青色与紫色的淤青如蜘蛛裂纹一般蔓延开来,一些甚至出现了斑驳的血痕。
见自己小心翼翼隐瞒的真相被公布于众后,山崎和树闭了闭眼,眼底全是一片灰败。
站直身体的山本咬了咬下唇,语气冷漠,“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山崎和树,是不是我没发现,你就打算一直挺到比赛结束啊?”
“你膝盖不想要了啊?你忘记答应我的事了?”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哽咽。
只有在小时候见过幼驯染哭泣,从步入初中后他便一直在都是这副散漫样子的山崎慌了神,急声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我没忘。”顿了顿,山崎垂下了脑袋,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我只是,有点任性了,对不起,拓真。”
山崎和山本家是世交。
山崎家从事道场,而山本家则是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