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制作，也不过是老管家提前准备好了饼干胚子，然后让其他人用糖霜、奶油、糖粒以及可食用颜料装饰一下。

艾薇莉娅在肯特家也做过这些，她好奇极了，问杰森：“为什么在饭后才开始做圣诞饼干啊？”

一般来说圣诞饼干都在饭前做，这样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可以顺手去烤，吃完饭之后就能得到成品了。

“怎么说呢。”杰森的表情有些复杂，“饭前做的话，在烤出来之前就吃完啦。”

饼干胚子是烤好的，为的就是不让胚子在烤制过程中的膨胀变形影响了整体效果。

但这也导致，最开始几年的韦恩家从来没有一个成功的圣诞饼干在饭后出现过。

于是阿福拍板改了顺序，先吃饭再做饼干，已经吃饱了饭的小鸟以及大蝙蝠就不会因为嘴馋试图偷吃饼干胚子或者其他原材料了。

在他们正在和圣诞饼干做战斗的时候，阿福正在另一边做圣诞节同样必不可少的圣诞布丁。

他按照传统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过来用勺子搅拌一下原材料，寓意一家人团结一致，然后由一家之主布鲁斯往里放了一枚被清理干净的硬币。

这样一折腾已经是下午了，杰森及时地意识到该出发了。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艾薇莉娅回家还是更喜欢采用人类的方式，早些年是不想有什么意外被人发现掉马从而影响家里。

这几年纯粹就是习惯了，并且很享受那种回家过程中的期待感，以及终于看到家的兴奋。

所以一般来说，艾薇莉娅回家都是开车或者坐车，很少选择直接瞬移。

“这是布鲁斯老爷准备的礼物，请您代为转交。”临出门，阿福塞过了几个袋子，里边装着包裹严实的圣诞礼物。

“路上小心，替我向你的父母以及哥哥问好。”布鲁斯低下头对艾薇莉娅和杰森一块说。

“谢谢，我会的。”艾薇莉娅点点头，感觉今天的布鲁斯没有平时那么讨人厌了。

“知道了，我们出发了。”杰森点点头，揽着艾薇莉娅，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要带走的礼物就上了车。

车子慢慢地驶出韦恩庄园。

“啊，下雪了。”迪克第一个发现了这一点，抬起头，下意识伸手试图接住雪花。

就在这个时候，飘飘扬扬的雪花落了下来。

这几年气候都不大正常，没想到能在圣诞节当天看到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看起来还不会小。

“嗯，下雪了。”布鲁斯站在门口，看着车辆慢慢驶离，欣慰地笑着说。

…

一路上，雪势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刚开始落在地上的雪花还会化成水，后来在行驶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看到，周围的植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世界开始变得白茫茫。

但车里还是温暖的。

杰森半撸起袖子，认真地开车。

艾薇莉娅在副驾驶座位上支着脑袋看杰森开车，嘴角还带着笑容。

“怎么了？”路上车不多，感觉到视线的杰森抽空转头看了身边一眼。

“没什么，我爱看。”艾薇莉娅摇摇头，理直气壮，“你现在还紧张吗？”

“……很想说我不紧张，但那是不可能的。”杰森叹气。

这其实是艾薇莉娅的盲区了。

她一直生活在肯特家，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氛围中长大，所以在和长辈交流或者去别人家见家长的时候情绪一直是比较舒畅的，甚至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但杰森不是。

他早年间生活在并不和谐的哥谭下层，养父母之间经常爆发争吵后来更是纷纷离世，然后被布鲁斯收养勉强算是进入了相对健康的家庭环境，然而他和布鲁斯与其说是父子，实际上要更加复杂。

所以非要说的话，杰森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和谐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当然会紧张。

尤其他这一次去见家长的，更是紧张加倍。

这也是为什么艾薇莉娅一直觉得杰森好像紧张过了头。

“别担心，我陪着你。”艾薇莉娅体贴地拍拍杰森的手，然后被恋人反手抓住不撒开。

这绝对不符合安全行车的规范，但现在已经行驶到了堪萨斯州，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农场用地，几乎看不到别的车辆。

所以艾薇莉娅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

“快到了。”她在某个瞬间伸出没有被抓住的手指了一下，远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小黑点，“那边就是。”

杰森深吸一口气。

虽然早就看到了，但开车还是开了将近二十分钟。

听到引擎声，玛莎急匆匆地从屋子里出来。

虽然经常会视频通话，但掰掰手指头，玛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现实见到自己的女儿了，自然急切。

“妈妈~！”艾薇莉娅也很兴奋，甚至等不到车完全停稳就跳下车门，欢快地跑过去和妈妈抱抱。

“瘦了。”不管是哪个国家的母亲在看到孩子的第一时间都会这么感觉，哪怕是克拉克在回家的时候也得到了玛莎‘多吃点’的叮嘱，更别说本身就爱撒娇的小女儿了。

“那我晚上多吃点！”艾薇莉娅挽着玛莎的胳膊晃来晃去，然后才笑眯眯地介绍，“这是杰森，杰森·陶德，我给你说过的男朋友。”

“杰森，这是我妈妈，玛莎。”

“您好。”杰森内心是局促的，但动作不会表现出来。

仗着自己的长相，他露出一个长辈都喜欢的那种乖巧笑容，嘴里呼出白气，又拎着好多行李礼物。

这个时候只有十九岁的少年优势就体现了出来，本身玛莎就很期待女儿的男朋友，一看是个乖孩子模样的孩子就更喜欢了。

“诶呀，快进家门，外边太冷了。”玛莎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招呼着人一起进门。

艾薇莉娅眯起眼，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恋人，没说话。

第95章 狠话

◎一些些老父亲的下马威。◎

95.狠话

因为是圣诞节, 没人会在圣诞节当天才急匆匆地去准备大餐需要的东西，所以一切原材料一早就被准备好了，现在所有的家庭成员都待在一层的客厅里边。

电视机开着，但是声音调得很小, 屋子里的壁炉燃烧着火焰, 柴火偶尔噼啪响了一声。

客厅本身就不大, 在角落里放置着郁郁葱葱的圣诞树, 上边挂满了装饰和彩灯，树下已经堆放了很多礼物盒子。

乔纳森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烟斗，但没有点燃, 此刻正笑着看向坐在中间的露易丝, 她怀里咯咯大笑的小乔纳森大概是他没有吸烟的原因。

康纳则努力做着鬼脸, 把小乔纳森逗得大笑不止, 甚至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试图去抓康纳，当然没有成功, 但小乔纳森是个好脾气的孩子，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只是把手塞进嘴里咬咬就继续笑。

克拉克被挤到了另一边的双人沙发上，面容含笑地看着这一幕。

听到门口的声音，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当然，除了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乔纳森。

“你们来了。”康纳趴在沙发背上挥手打招呼, “路上怎么样？我看外边下雪了。”

“杰森开的车, 又快又稳。”艾薇莉娅依旧挽着玛莎的胳膊, 不过说话间松开了一只手, 转身向身后够去, 把在后边磨磨蹭蹭的杰森拉过来。

而在进门的瞬间就把肯特家不大的客厅看了个齐全，杰森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是刚从寒冷的室外进入屋里的眼镜，被浓浓的热气糊得死死的。

“你们好。”他甚至有点傻乎乎地开口。

杰森确实是很壮，不过冬天穿着厚实的衣服很好地掩盖了这一点，光从脸看过去，哪怕是之前就认识他的克拉克也要承认，这小子确实有一张很能唬人的乖孩子长相。

“别傻站着了，快坐下。”玛莎招呼着两个人快去坐下。

于是露易丝和康纳很自然地就站了起来，露易丝抱着小乔纳森坐到了克拉克的身边，康纳自觉地拉过一边的圆凳沙发坐下，把中间的三人座沙发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