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里的“他”当然指的就是躺在维生舱里的半氪星人。

“现在，我依旧不会赞同你的行为，但我也不会阻止（注二）。”

艾薇莉娅歪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蝙蝠侠，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布鲁斯被留在混乱的现场，他叹了口气。

耳机里传来罗宾的声音：“这样真的合适吗？”

“我可以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布鲁斯语气淡淡，“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欠她人情。”

提姆便不再多说了。

卢瑟此时刚刚结束了自己的演讲，还不知道洛基反水自己的老巢被掀翻的大都会首富坐进车里的第一时间就皱起了眉。

“汇报当前情况。”卢瑟打开电脑敲敲打打，耳朵上戴着一只蓝牙耳机打电话。

“卢瑟先生！您的助理已经失联至少十七分钟了！连环爆炸已经上了新闻头条，超人目前不知所踪，实验室还没有消息。”电话另一端的人急匆匆地说着。

事情不对劲。

卢瑟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非常有野心有能力的聪明人，否则不可能凭借着自己的人类身份和超人以及其他的超级英雄们周旋这么久。

“更改目的地，前往市政大楼！”卢瑟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地吩咐道。

“我觉得或许没这个必要。”另一道女性的声音在密闭的轿车内部响起，“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如你所愿的，我来了。”

卢瑟有些僵硬地扭头，翡翠少女坐在豪车宽敞后座的另一端，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

这一天是媒体的狂欢。

前有正义联盟成员被埋伏，爆炸发生地密集且严重；

中有莱克斯集团被曝光展开非法人体试验项目；

后有莱克斯集团的总裁莱克斯·卢瑟因为意外车祸导致了严重的高度截瘫。

“我扭断了他的脖子，但是没要了他的命。已经足够仁慈了。”艾薇莉娅事后非常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人类的脖子扭断了之后不一定会死掉，只是因为涉及血管、神经一类的情况很容易就造成心跳骤停、呼吸骤停，从而导致死亡。

还沉浸在差点失去露易丝和孩子的恐惧中，克拉克一点也不在意卢瑟的死活，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既然对方没有加入正义联盟，那也不必被联盟内部讨论，反而是复仇者联盟，钢铁侠不知道第多少次发出了邀请，然后不知道第多少次地被拒绝。

说到卢瑟的存活，还需要回到当天。

艾薇莉娅一开始的时候气得恨不得把卢瑟直接扬灰，但她接到了杰森的通讯。

“老头子让我来当说客。”杰森在通讯的另一端，语气格外平静，“我当然拒绝了。”

“嗯哼。”艾薇莉娅站在人眼所不能及的高空，一边接通讯一边低头俯视着正坐在车里行驶在路上的卢瑟。

“不过，我有个好主意。”靠着暴力手段在哥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杰森语调轻快，“对于卢瑟来说，让他活着但什么也不能干，比杀了他更能感到痛苦。”

艾薇莉娅接受了杰森的提议，也把对方最后一句话听进了心里。

“杀人一定需要付出代价，或者是物质层面的，或者是心理层面的。如果你杀了卢瑟，那翡翠少女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其他人会。

“我也会在乎。

“因为，艾薇，你应该活在阳光下，闪着光的、问心无愧地、昂首挺胸地面对这个世界。”

“杰森……”艾薇莉娅内心的愤怒在杰森的话语中稍有消退，她叹息一般地说出了杰森的名字。

“但是我百分之一万地支持你去报仇。”杰森哈哈大笑着。

在这一场名为意外的车祸前，艾薇莉娅一点一点地碾碎了卢瑟的双手骨头、撕碎了他的声带、剖开了他的肚子。

然后看着被痛到已经几乎神志不清的卢瑟，身心舒爽地松了口气。

她凑到卢瑟的耳边：“你将永远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双手、无法掌控自己的语言，你接下来的一生都会仰仗着他人的鼻息生活。”

“痛苦吧，悔恨吧，崩溃吧，用你的下辈子，不论对谁。”

第70章 告白

◎谁先说出告白，谁先吻。◎

70.告白

杰森第一次看到了艾薇莉娅的种族原形。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

艾薇莉娅在懂事之后就很少会主动地展现自己原本的形态, 主要是因为担心暴露身份，也有部分原因是她习惯了。

肯特家的顾虑太多了，假设一个人的身份暴露就会牵连一家人，艾薇莉娅不能接受因为自己而伤害到家人的可能。

所以其实说起来, 她在克拉克成为超人后, 在其他超英面前展现出自己原本形态的次数也就两回。

第一次是因为搞卢瑟, 第二次是因为被卢瑟搞。

啧, 卢瑟你是一点也不冤啊。

第一次一闪而过并且在大晚上，虽然在场的正联众人都看到了，但是没有任何图像影音的留存。

第二次就不一样了，从那之后开始有备无患的蝙蝠侠当即记录下了翡翠少女的真实样貌, 并且存储了起来。

杰森也是因此看到的。

他猜测是老头子故意的, 但他不会去问, 老头子也不会说。

杰森看完了整个视频之后, 直愣愣地躺在安全屋里，表情放空。

“嘿, 小杰鸟，我来……哦，我打扰到你的贤者时间了吗？”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咋咋呼呼的罗伊停下脚步，但依旧满嘴跑火车。

“闭嘴。”杰森猛然坐起来, 顺势把手里的枕头丢了出去。

罗伊一点也不躲，甚至伸着脖子用脑袋像是顶球一样把枕头顶了出去, 落在沙发上, 枕头在沙发上弹跳了一下后一半都探出了坐垫位置, 但还是险之又险地没有掉下来。

“YES！”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孩发出欢呼, 然后才放下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没。”杰森在床上盘腿而坐，把手机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哈？”打扮日常，头上还倒扣了一顶蓝色鸭舌帽的罗伊茫然又疑惑。

罗伊·哈珀，代号军火库，也是曾经绿箭侠的小助手快手，是杰森在三年的全世界流浪过程中认识的伙伴，连带着代号星火的外星公主柯莉安妲一起组合了一个名叫“法外者”的小团队。

不过在杰森决定回到哥谭的时候，他们就分开行动了，目前来看法外者名存实亡，但大家还是好朋友。

罗伊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到美国的，比杰森晚了很多，当然也非常“自觉”地挤到了杰森的安全屋里暂住，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还好吗？脑子还正常吗？”罗伊看着又陷入了思索中的杰森，脸上带着担忧凑近，在对方的脑袋上胡乱蹂/躏着。

“……”杰森没说话，但是手里一点也不留情地把罗伊一个过肩摔按在床上，动作利落地把人闷在被子里顺手打了个结。

然后默默走开，来到沙发上抱着枕头，看床上的“大白虫”到处蛄蛹。

实话说，杰森觉得自己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他看到了艾薇莉娅原本的样子。

但要命的是，他竟然感觉那个样子的艾薇莉娅也性感得要命！

他脑子正常吗？真的正常吗？！

被自己当时的想法冲击到，杰森又开始放空。

然而他清楚的知道：

——自己彻彻底底地栽了。

“嘿，兄弟。”罗伊好不容易从被子卷里挣扎出来，衣服乱作一团，帽子也早就掉了，但他依旧非常担忧，“你知道，你可以寻求帮助的对吧？”

“我不觉得你在这件事情上有发言权。”杰森嘴角勾起，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张扬地笑着，抬起手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