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光线更加明亮，更方便他们看清对方的表情。

他靠在窗框上，冲卡洛斯招招手：“来，跟哥哥聊几句。”

卡洛斯走过去，抬手狠狠敲了下他的脑袋，笑骂：“叫谁呢？我比你大，想找哥哥聊什么？”

杰森小声嘟囔：“也没大几岁。”

卡洛斯笑得意味深长：“那可说不定。”

加上上辈子的年龄，让杰森喊他叔叔都不算过分。

杰森决定略过这个话题，直接问道：“我想问问你跟老头子的事，到底打算怎么办？”

“怎么突然问这个？”卡洛斯愣了一下之后，疑惑地问。

之前他在纽约的时候，杰森天天向他打布鲁斯的小报告，他知道包括杰森在内的小鸟们都一直对这件事保持关注，但他以为这种事，只会在心照不宣中缓慢地推进。

感情的事急不来，他也不着急。

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卡洛斯眯起眼睛问：“你们几个是不是在背地里谋划着什么？”

“当然没有，你想多了，我们哪有那么闲。”杰森否认三连。

“那你干嘛这么关心我的情感问题？”

卡洛斯特别想说，不知道杰森自己有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八卦的邻居阿姨。

“你知道你现在在网上有多红吗？”杰森神秘兮兮地说，“推特上你跟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的三角花边新闻不知道上过多少次热搜了，你都不上网的吗？！”

说道后面，杰森的语气带着点洋洋得意的嘲讽。

卡洛斯觉得很怪：“……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关注这些吗？”

他记得杰森一直对网络不是很感兴趣，甚至有一次他跟红头罩搭班夜巡，红头罩对着他的耳朵吐槽了一整晚的智能手机。

杰森说：“是不关注，我只对你们三个的花边新闻感兴趣。”

卡洛斯：“……”倒也没有这个必要。

说起来，他和斯塔克的绯闻他知道，布鲁斯又是什么时候参合进来的？

卡洛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说起这个，杰森就有点生气：“就在昨天，法庭外面，老头子耍心眼，当众抱了你一下。视频流出后很快就登上热搜了。我跟你说，他肯定是故意的！”

闻言，卡洛斯有些诧异。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的情形，隐约想起似乎的确有这么件事。

不过当时布鲁斯是为了防止他被别人撞到，才非常绅士地揽了他一下。到了媒体嘴里，竟然就成“当众拥抱”了。

卡洛斯对媒体的造谣能力感到无语。

“如果你找我是想跟我聊这些谣言，那恕不奉陪。”卡洛斯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杰森急忙扣住他的肩膀：“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有什么事？”顺着杰森的力道，卡洛斯原地转了个圈，面无表情的脸再次对上杰森。

“我就是想问清楚，你现在对布鲁斯到底是什么感觉？你还喜欢他吗？”

卡洛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干脆转移话题：“你们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

“……你先回答我。”杰森看起来有点焦躁，“想跟他在一起、想跟他做朋友、想跟他一刀两断。这三个选项，选一个？”

这是什么鬼选项……

卡洛斯木着脸：“我一个都不选。”

“必须选！而且只能选一个！”

“……你们是不是用这个问题打赌了？”

“……没有！快选！”

“那就做朋友吧。”卡洛斯没怎么犹豫，就给出了这个答案，“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我选这个。”

“你确定？”杰森认真地盯着他。

卡洛斯笃定点头：“嗯，确定。”

这不是卡洛斯随口给出的答案。

事实上，他仔细地考虑过，如果跟布鲁斯当不成恋人，只能当朋友，他能接受吗？

他想了很久，最后无奈地发现答案是肯定的。

爱情是不能强求的，一厢情愿的单恋是世上最脆弱的东西。

如果他对布鲁斯的喜欢迟迟得不到回应，他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说来也怪，自从那天布鲁斯对他坦诚之后，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两个人做朋友会更好一些。

他们有足够的默契，有共同的目标，有相似的理念，也有同样坚定的信念。这些全部都是朋友、或者说战友之间该有的东西。

也许他们更适合做朋友。

这些念头在卡洛斯脑海中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听到他的回答，杰森面上看不出特别的反应。

卡洛斯忍不住问：“所以，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杰森根本不上他的套：“都说了我们没打赌。”

卡洛斯：“……好吧。”鬼才信你。

杰森忽然又问：“你的生日是不是快要到了？我没记错的话……是下周六吗？”

“你怎么知道？”卡洛斯先是惊讶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无奈又感动地笑了起来，“谢谢你关注这个。”

“客气。”杰森敷衍的回应，然后就什么都没再说，匆匆忙忙地走了。

留下卡洛斯满脸疑惑。

就在卡洛斯转身想去找阿福的时候，他忽突然收到了来自蝙蝠洞的一条紧急信息。

信息简单明了，却令他震惊不已：

【小丑越狱了。】

第143章

阿福的小甜饼烤好了，卡洛斯却没能带着小甜饼离开哥谭。

收到消息后，卡洛斯立刻赶往蝙蝠洞。他换上制服，跟蝙蝠侠一起前往阿卡姆疯人院。

小丑已经被抓住了，他被发现的时候，正在尝试跨越蝙蝠侠设置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是一道由红石感应信号组成的无形的网。任何一个带有红石能量的人或物品从这里穿过，感应信号都会立刻向电脑发送警报。

这个防御手段并非万无一失，想要逃开它有两种办法：一是用黑曜石制品将带有红石能量的东西完全包裹住，隔绝红石能量的释放，自然就不会被感应信号捕捉到。

二是无视时空的限制，直接“跨越时空”，绕过感应网。tp指令就是手段之一。

显然，小丑没有为这次越狱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刚刚走到感应网附近，整座阿卡姆瞬间警铃大作。

从被发现到被电击击倒制服，再到被送回病房，全程，小丑一直保持沉默，面无表情。

监控室内，卡洛斯看着屏幕里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小丑，心中疑惑。

他眉头微皱，对身边的蝙蝠侠说：“他看起来不太对劲。”

蝙蝠侠盯着屏幕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卡洛斯点点头，看着蝙蝠侠离去的背影，没有坚持要跟上去。

他留在监控室，一边实时盯着小丑的病房，一边反复查看小丑越狱的监控片段。

没过多久，他在小丑病房外的监控中，看到了蝙蝠侠的身影

监控无法实时记录声音，卡洛斯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蝙蝠侠的嘴唇在动。

与此同时，将小丑越狱过程复盘了许多遍的卡洛斯，逐渐产生了一个怀疑。

蝙蝠侠没有在小丑那里停留太久，他很快就回到了监控室。

“怎么样？”卡洛斯抬头问道，“我看到你们聊天了？”

蝙蝠侠说：“是聊了几句。有一个坏消息……”

他还没说完，卡洛斯就挑眉打断：“我猜猜，小丑清醒了？”

“……”蝙蝠侠停顿片刻，点了下头。

“也不算是完全的坏消息。”

小丑“清醒”，就意味着他的危险等级直线提升了。

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实施之前讨论好的那个计划了。

所以在卡洛斯看来，这不完全是件坏事。

卡洛斯转头看向屏幕，监控镜头下，小丑开始在病房中来回踱步，看起来有些焦躁。

这种状态，卡洛斯从来没在“疯了”之后的小丑身上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