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小声说：“我先去找监控室，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另外两人点头回应。

他们的计划是，首先由夜翼入侵监控室，通过神谕的远程技术操控，先解决监控问题。

如果这个过程中能发现这座基地的主控室就更好了。

等监控问题解决之后，夜翼去找黑面具的藏身之处，红头罩和卡洛斯一起去摸查地形。

三人之前的通讯时刻保持开启状态，一旦有谁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通知卡洛斯立即进行传送。

刚开始的时候，计划进的得十分顺利。

红头罩带着卡洛斯找到了一个杂物间，确认里面没有人之后，红头罩开启信号屏蔽器，带着卡洛斯钻了进去。

进去以后他们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监控。

红头罩一边把信号屏蔽器关闭，一边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很小，堆满了清洁工具，留给人站立的空间都不怎么大，更没什么能躲的地方。

一旦有人进来，他们会立刻被发现。

红头罩动作轻巧地将门锁上，对卡洛斯说：“这里不算安全，我们得时刻准备离开。”

他指的是传送。

卡洛斯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距离夜翼离开才只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们预计还得在这里等上好一会儿。

房间太小，也没有窗户，待得时间久了又闷又热。卡洛斯不得不和红头罩贴着肩膀站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卡洛斯潜心关注着门外走廊上的动静时，他忽然感觉到红头罩的肩膀动了一下。

他快速收回落在门上的视线，疑惑地看向红头罩。

“你不热吗？”红头罩小声问。

卡洛斯摇摇头。他的盔甲虽然是铁制的，但在蝙蝠黑科技的加持下，并不会让人觉得又硬又闷，反而相对舒适，能适应各种环境。

倒是红头罩，他的制服是自己做的，再加上全包头式的面罩，也难怪会觉得闷热。

卡洛斯朝房间里面看去。他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的挪动那些清洁工具，腾出了一小块空地。

他问红头罩：“你要不要坐这儿歇会儿？”

红头罩摇头，说：“你往里面挪一点。”

他是想守在门口，以防万一。卡洛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跟他抢这个位置。

他坐在那小块空地上，拉开了与红头罩的距离。

他们一坐一站，这样的姿势让两人都自在不少。

也许因为这里太过偏僻，门外的走廊上一直没什么动静。两人在昏暗中等了许久，渐渐放松了警惕。

房间里太静了。红头罩率先按奈不住，轻声开口：“你跟B……你跟布鲁斯，是怎么回事？”

“什么？”

卡洛斯一愣，抬起头看向杰森。他一直没有把斗篷帽摘下，此时虽然仰着头，但宽大的帽檐将那张好看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出神情。

杰森换了个问法：“我听说你跟布鲁斯闹矛盾了？”

“没有，你听谁说的？”卡洛斯立刻否认。

“提姆说，他觉得你们两个最近很不对劲。”

卡洛斯重新低下头，目光不知道注视着哪里。

“哪里不对劲？”卡洛斯自问自答，“我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杰森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忍不住似的，问了个问题：“那天……我是说慈善晚会那天，布鲁斯救了你？”

“嗯。”卡洛斯语气平静，但他的手却开始不自觉地揉搓着斗篷的一角，“他替我挡枪，但好在没有中弹，只是擦伤。”

“他救你的时候……你看到蝙蝠侠了？”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语气也不太对劲。

卡洛斯疑惑地抬头，再次看向杰森。由于他的动作过快，帽兜往后掉了一点，露出了青年一小部分带着面具的脸。

那一小部分的脸上，是纯然的不解：“我的确看到蝙蝠侠了，不过你为什么问这个？”

“额，没什么……”杰森不自在地收回视线，开始盯着墙角发呆。

他兀自开启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又兀自结束了。

卡洛斯一脸懵。他正想追问，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脚步声。

杰森显然也听到了，他发现卡洛斯张到一半的嘴，立即冲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卡洛斯立刻闭嘴，下意识屏住呼吸。

门外，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是两个男人，他们一边走一边还在闲聊。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道奇去哪儿了？我好几天没见他了，他请假了？”

另一个人说：“你不知道？他被调走了。听说岛上来了客人，那边人手不够。”

“客人？我怎么没听说？”

“我也是昨天无意间听见组长说的，他还在问有谁愿意过去帮忙。据说酬金丰厚，但具体的工作内容他不肯透露。”

男人立刻好奇地问：“有多丰厚？”

外面静了几秒，随后响起男人的惊叹声：“卧槽，这么多！还缺人吗？我也想去！”

“我建议你别去凑这个热闹，总感觉这不是个好差事。不然组长为什么不公开招人？”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客人身份特殊，不想张扬……话说回来，不管什么活计都行，只要能让我调岗干点别的。天天待在这个破岛上巡逻，不能出去就算了，每天来来回回看到的永远都是这么点地方，我早就腻歪透了……”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男人一抱怨起来就不停，没多久，另一个人也开始跟着抱怨。

卡洛斯屏息听了半天，除了得知岛上守卫森严，在岛的人都不能离岛以外，没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那两个人聊着聊着，脚步声渐远。

等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卡洛斯与红头罩对视一眼。

卡洛斯轻声开口：“他们说的那个‘客人’，会对我们的任务有影响吗？”

红头罩想了想说：“不确定，应该不会吧？”

不管客人是谁，他们今晚的主要任务都是抓到黑面具，破坏对方的超级士兵计划。

黑面具一天不落网，哥谭就一天不得安宁。

红头罩不怎么在意这个“客人”是谁，与黑面具又有怎样的交易。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通过通讯将这个线索向蝙蝠侠汇报了。

不出意外，他得到了对方“计划照常进行”的回答。

他与蝙蝠侠通话时，与夜翼的通讯频道被占用。

没想到，他这边刚结束与蝙蝠侠的通讯，一抬头就听到卡洛斯语气严肃地说：

“夜翼那边出事了。”

第72章

卡洛斯接收到了夜翼发来的信号。他当机立断，将夜翼传送到自己身边。

狭小的杂物间里凭空多出来一个人，变得更加拥挤。

红头罩的视线在夜翼身上转了一圈，见对方没有受伤，开口嘲笑道：“怎么，没藏好你的鸟屁股，被发现了？”

夜翼却没有笑，他面色严肃地说：“我好像看到小丑帮的人了。”

“什么？”

“谁？”

卡洛斯和红头罩同时惊讶地反问。

“准确地说，是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他们就在主控室附近，我路过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他们。他们溜得太快，我没有通行卡，没来得及搞定他们。我怕引起更大的动静，只能先离开那儿……”夜翼说完，也觉得十分奇怪，“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红头罩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说：“奈何岛离这儿不远，小丑该不会越狱了吧？”

关押小丑的阿卡姆疯人院，就在奈何岛上。

“不可能，前不久B刚升级过阿卡姆的防御系统，他不可能逃得出来。”对于红头罩的猜想，夜翼的第一反应是否认。

红头罩不屑地嘲讽：“阿卡姆的防御系统什么时候拦住过他？”

小丑有越狱的前科，不止一次。甚至有一次，他离开了很久都没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