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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有个特级过怨咒灵似的(167)
作者:乌云开霁 阅读记录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指着神龛顶部悬挂的那面镜子喊道。
被他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那座形态恐怖的神龛神位部分上方,赫然悬挂着一面绘有松竹梅,龟鹤等吉祥图案的铜镜,正是皇室供奉的三大神器之一——八咫镜。
传说中,这面镜子连天照大神都能骗过,长年供奉在神宫中,轻易不得见。
可今天,却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里梅走上前,为站于人群最前方的宿傩解下外袍,而那群提灯神官,也排成一列挡在中间,将人群与他隔开。
灯影憧憧,汇成一条黯淡的火线,将炼狱与人间相隔。
两面宿傩背对人群,独自向着这座诡异的神龛走去,强健有力的背部肌肉在火线的辉映下明暗分明,野性十足。
每走一步,那些被漆黑锁链捆住的咒灵们,就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哀嚎着向后畏缩。又因天性驱使而互相撕咬,高浓度的咒力在场内蔓延,更衬得眼前之景,犹如地狱一般。
宿傩很快就登上了神龛,他侧过头,居高临下地扫视众人,淡漠的眼神,只稍稍在八神缘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毫不犹豫地坐于了神位之上。
在他坐上去的瞬间,寰宇之间仿佛响起无声的长叹,下一刻,骇人的蓝色火焰拔地而起,转眼便笼盖住整座神龛。
最先被点燃的,却不是以木头为主体的神龛,而是底下那些被镇压着的诅咒。
一缕又一缕的咒力被这诡异的火焰点燃,这些曾经为祸一方的诅咒,此时却被当做了燃料,在火海中翻滚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只能于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消失殆尽。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爬上两面宿傩赤|裸的上半身,八神缘隐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蓝白色的火星舔舐下,对方身上的黑色纹路,像是彻底苏醒了似的,逐渐扭曲变化,在其身上不断游移,犹如活物。
果真是如此啊……
缘微微垂眸,敛下眼底复杂的神色,悄然向后退走。
良源派人传给她的字条上,除了记载打开薨星宫的办法外,还大致交代了一遍“夕之仪”的具体流程,好让她找准时机溜走。
她也确实找到了两个绝佳的时间点,一是宿傩在祭台上接受众人祈祷,吟诵祭文之时,二则是现在。
未免夜长梦多,她原本准备在第一个时间点就溜走的。
只是在寻找出祭宫的路时,她却意外闯入了神龛供奉之地,并在这里,看见了那面悬挂于龛顶之上的铜镜。
“八咫镜”、“天丛云剑”、“八尺琼勾玉”作为皇室的三大神器,从未对外公开展示过,即便是文娱产业极为发达的现代,那些网上流传的照片,也只是仿造的图片而已。
但凡事都有例外,八神缘就曾经在禅院家的藏书中,见到过有关三神器的记载与图谱。
不仅如此,禅院家甚至还一比一复刻了出来,就挂在禅院直毘人那老头的书房里,缘从小到大见了无数次。
可当真正的八咫镜出现在眼前时,她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正品和盗版之间的不同。
那是一种极为玄奥的,气息上的差别。
并非特级咒物上那浓郁到近乎实质的咒力带给人的感觉,八咫镜的神韵更为中正清和,细细感受,甚至不含一丝咒力。
正统皇室之血,代表着天皇由“人”变为“神”的新尝祭,同宿傩极为相像的人牲和神龛,神器八咫镜……
一个又一个线索串联起来,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浮现在八神缘的脑海中。
两面宿傩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这般狂妄的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会和小天皇达成合作?
就她观察,宿傩在乎的无非两件事,吃和力量。
前者果断pass,而后者,他已经强横到力压同时代其余咒术师了,莫非还想成神吗?!
也……不是不可能。
任何一个物种,受限于血统和基因的存在,总会触碰到极限,人亦如此。宿傩已然屹立于人类力量所能达到的顶峰,要想要打破这份桎梏,就只能改变物种了。
再者,对方身上那奇怪的黑色纹路,也让缘很在意。
她曾经不止一次觉得这东西有着某种古怪的生命力,任何东西的出现,必定会有其存在的意义,那这些黑纹又代表着什么呢?
一个本不该与之牵扯上的词,却悄然出现在了缘的心中——
天与咒缚。
同自己与自己立下的束缚不同,天与咒缚,是生来便被上天强制施于□□的束缚,所牺牲的条件和得到的力量因人而异。
真希的咒力微弱,肉|体便强横无比。
与幸吉天生残缺,换来的是广阔的术式范围和超出自身实力的咒术输出。
若宿傩真的也是天与咒缚的话,他又牺牲了什么呢?
八神缘不知道,她只知道,当那奇怪的蓝色火焰开始燃烧之际,对方身上的黑色纹路,也在慢慢发生变化。
这些天生篆刻在对方肉身之上的锁链,正以极慢的速度褪去。
天与咒缚,上天降下的束缚,又岂是肉体凡胎的人类能够轻易打破的,除非通过某种办法蒙蔽上天,也就是——欺骗神明。
所以才会喝小天皇的血,才会用人牲祭天,甚至还用上了神器八咫镜。
镜者,鉴也。
有沟通阴阳,混淆天机之用,自古便有将镜子当做神圣之物供奉的习俗,三神器之中,唯有它的特性最契合现在的场景,也在无形中,验证了缘的猜测。
不过……看着已近在眼前的宫门,八神缘勾起唇角,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夜色的掩饰之下,她如同一阵清风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值守的宫人只觉得今夜似乎是起风了,连云层都压得格外低,莫非祭祀典礼真的有用,久旱数月,上天垂怜,终于要下雨了吗?
高速奔跑带来的气流,让缘的衣襟略显散乱,她没有在意,反而眯起眼,尽情享受着这自由空气的味道。
布料飞扬的刹那,胸口处,赫然露出铜镜一角。
*
为祭典专门建起的宫殿,正位于皇宫的东南方向。
小天皇坐在御床上,四面垂下的薄绢帘在半空中轻轻荡漾,连带着烛光也更柔和了些。
沉香、丁子、贝香、熏陆、白檀、麝香、藿香制成的合香在香炉中静静燃烧,升腾起一缕青烟,安神宁静的芬芳,在室内无声散开。
这样静谧又祥和的氛围,身处其中的小天皇却紧皱眉头,无意识地开始抠指甲。
直到甲缝被抠出血,尖锐的痛意从指尖传来之后,他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有些烦躁地放下手,在被褥上随意擦拭了两下。
在两面宿傩的要求下,他已经呆在寝殿一整天了,就连侍从前来送东西时,他都要躲进御帐台中,避免被开门时的天光照射到。
虽然太阳已经下山,但夕之仪还未完全结束,他还需要继续困在房间里。
过于有限的活动范围和封闭的空间,让小天皇不自觉地想起曾经。
那些讨人厌的回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尽数忘记,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又袭上心头。
呼吸逐渐加快,手指又忍不住开始自虐般地抠弄,他气恼地握紧拳头,在室内来回踱步。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疾步走到放置杂物的箱子旁,随意将上面摆放着的东西推开,从箱子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块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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