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雾把水杯递给哈迪斯，掩唇咳嗽起来，他的咳嗽从慢慢地变成撕心裂肺的咳，吓得哈迪斯连忙又倒了水来，替姜雾抚背。

姜雾咳得浑身难受，久违的又有了腥甜之意。

没能压下去，血迹留在了掌心。

哈迪斯默不作声地替姜雾擦手，一个字都没有说。

“我……”姜雾温和开口，“你不用担心。”

哈迪斯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也不要担心。”姜雾安慰道，“你知道的，我不会……”

哈迪斯抬起头来，按住姜雾的后脑勺亲上去。

他没有停留太久，只是声音有些哑，“不要说那句话。”

姜雾看着哈迪斯的表情，张了张嘴又闭上。

哈迪斯……在难过啊？

作者有话说：

回到冥界就要准备求婚了（）

然后……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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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个机会（34）

◎成为他唯一的爱人◎

明明自己就是冥王， 是冥府之主，但是却惧怕着一个人类说死字，更害怕这个人类死去。

姜雾想笑， 却没有笑出来。

他搂着哈迪斯的脖子， “我不说了。”

哈迪斯轻轻地松了口气， 然后说，“今天晚上好好睡觉， 明天……不是要回冥界了吗？”

姜雾点了点头。

他躺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哈迪斯问，“今天要讲故事吗？”

“想听什么？”哈迪斯问。

姜雾眼睛咕噜咕噜地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道， “不如……讲一个童话故事吧。”

“童话故事？”哈迪斯微微一顿， 他说， “丘比特的故事，听吗？”

姜雾歪头， “丘比特？”

“一个爱神。”哈迪斯说，“他的故事。”

姜雾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位爱神， 是新生的神吗？

姜雾点头， “你讲。”

“有一位叫普绪克的人类女孩， 因为长得足以和维纳斯媲美遭到了这位女神的嫉妒。”哈迪斯回忆着那位女孩的说法， “丘比特是这位女神的儿子， 女神要丘比特去惩罚普绪克。”

姜雾手指拉了拉衣角，在哈迪斯的最后被众神之王承认了他们的爱情中困得不行，“宙斯吗？”

“不是。”哈迪斯低下头去， 吻了一下姜雾的额头，“都说了， 是童话故事。”

姜雾手指轻轻地拽着哈迪斯的衣服， 声音里带着朦胧的睡意， “能不能……陪我睡，好冷。”

哈迪斯没有回答，却躺了上来把姜雾抱在怀里。

姜雾在陷入沉睡之前想，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了。

姜雾甚至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他发现……他无法拒绝哈迪斯了。

……

第二天外面果然一片银白，雪看起来很厚重。

旁边已经有小孩欢呼着玩起来了。

姜雾听见有人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他滑着轮椅出门。

外面的寒风刺骨的冷，姜雾轻轻握了握手，弯下腰捧起一捧雪来。

“冷。”哈迪斯披了一件狐狸毛到姜雾身上，然后在姜雾面前蹲下又问，“想做什么？”

“想……”

姜雾眨巴了一下眼，松开手中的雪，忽然把冰凉的手贴到哈迪斯脸上，然后笑起来，“暖一下。”

哈迪斯猝不及防被冰了一下，眼底却带着笑意，他伸出手握住姜雾的手，“好冰，身体还没好。”

“没关系。”姜雾说，“你起来，我们去堆雪……堆雪人！”

玩雪不堆雪人有什么意义。

姜雾不能下来，但是他能指挥哈迪斯干。

等到哈迪斯把雪都堆过来后，他才伸出手去给雪做造型。

哈迪斯问，“冷吗？”

“现在已经不愣了。”姜雾轻轻地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雪人，“你知道我看到你们的雕像都是什么样子的吗？”

“嗯？”哈迪斯问，“什么样子？”

“就是这样……络腮胡也有。”

哈迪斯看向姜雾堆的雪人，眼底笑意更甚，“这样的吗？像不像？”

姜雾摸了摸耳垂，看了看面前的胡子大汉又去看哈迪斯，思忖着，“好像有一点像的。”

“哪里像？”哈迪斯问。

“头发？都有点卷卷的。”姜雾略略往前，给雪人雕刻眼睛和嘴巴，“但是不知不觉地就照着你自己的模样来画了……你都没能看到自己的雕像，这可真是太遗憾了。”

“不遗憾。”哈迪斯定定地看着姜雾，“你看到过就好了，你看到了就当我也看到了。”

姜雾一愣，他对上哈迪斯的视线，好一阵才转过来看着面前的雪人。

“哇～好厉害啊！”

“这个大哥哥好厉害，堆的人好像真的一样！”

“是堆的这个哥哥！”

旁边忽然爆发出一阵孩童的欢呼声。

姜雾转过头去看到了好几个孩子，那些小孩满眼羡慕地看着那个雪人，“我也想学这个。”

哈迪斯看向那个孤零零的雪人，“还差最重要的。”

“什么？”姜雾不明所以。

“还差一个你。”哈迪斯蹲下身来去堆雪，“我来。”

姜雾又怔了怔，他垂下眼眸看着哈迪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姜雾，“哥哥，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们这个？”

“对啊哥哥，我们也想学！堆这样的，像我们一样的雪人。”

哈迪斯微微皱眉，“我……”

姜雾伸出手按住哈迪斯的肩，制止了哈迪斯想要拒绝的话。

面对着孩童们期盼的目光，姜雾迟疑了片刻轻声说，“我只能教你们堆人，如果要教你们画五官可能会有点困难……”

“只堆人也可以！眼睛鼻子嘴巴我们可以自己学！”

“我们只要堆人就好了！”

姜雾有些无奈笑道，“那好吧，不过需要你们自己动手哦，你们看到的，哥哥可能没办法动手。”

“我们知道的，家里大人都说过了哟，哥哥生病了，就要好好的休息，所以没事不能来打扰哥哥！”

“我经常看到哥哥在草地上和兔子玩，我都不敢过来。”

姜雾眨了眨眼，他这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少碰到人，原来是大人叮嘱过的……不过这些大人应该是担心哈迪斯吧，虽然不知道冥王的身份，看起来的确不是那么友善的人。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弯了弯眸去看哈迪斯。

认真堆雪人的冥王衣袍上都是雪，雪人就堆在姜雾堆的那个雪人旁边，距离很近。

姜雾定定地看着哈迪斯，许久他才想，是的……他对哈迪斯是不一样的。

这是心动吗？

他轻轻地碰了一下心脏。

即便是心动，他也要离开这个游戏，甚至他不能再回来了。

所以心动……

心动对他来，是一件奢侈而艰难的事情。

就算是能回来，这里终究是游戏世界。

他这样理智的分析着。

“哥哥，你看看这个像吗？”面前的小孩忽然凑过来问。

姜雾倏地回过神，笑道，“很像。”

“哥哥，你是不是想到那个哥哥身边去？你一直都在看他。”

小女孩的声音一下子把哈迪斯的视线拉过来。

姜雾弯起唇角，他指了指哈迪斯脑袋。

哈迪斯抬手，摸到了冰凉的雪花，他起身来到姜雾身边，“看看。”

看什么？

哈迪斯当然说的是看他堆的雪人。

雪人站在那里，眉眼弯弯，和旁边严肃的雪人看起来完全不同。

“太阳出来他们就会化掉了。”姜雾说。

“可是他们存在过。”哈迪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