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出口，也无法收回。

“你在笑什么？”

因为对方突然开口，真绪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屏幕上多了她的脸，皮笑肉不笑和她自己对视，在反应过来后, 瞬间将嘴抿紧。

“对了, 你不要以为我是天才。”

真绪没有说话，只不过心里一直在响警铃。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很好懂。”齐木空助手里一挥, 屏幕上属于她的脸便出现了红点。

“比如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会下意识看向别的地方，会特意咬一下下唇部分。”

真绪看着红点从眼睛来到下唇。

她真的会这样吗？她怎么有些不信。

“你看，你不信的样子, 眉头会轻皱。”

好像真的是这样。真绪有些震惊面前的齐木空助居然涉及到的知识这么广泛。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用。因为能让现在的科技变得没有用处的人才是真的天才, 楠雄就是其中一个, 而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真绪不解地看着对方。

什么例子？但是心里知道对方不会告诉自己。

齐木空助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圈，左手撑着头, 而手肘抵在扶手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重新开始。”

“什么意思？”

“噢, 我忘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齐木空助右手食指碰了碰头, “毕竟只是个平凡人嘛。”

“什么都察觉不到的你。”

“又能做得到什么。”

真绪低下头，齐木空助说的没错。

她只是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人，过着普通的一生，在这普通的生活中努力呼吸着空气。

她不够聪明，不够厉害，也没有特殊的才能。

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没办法理解对方话语里深刻的含义。

但是她只明白一件事，选择每一条喜爱且不后悔的路，并且为之努力着。

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

“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要去做。”

“欸，厉害。”齐木空助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很不错的回答。”

又是听不出含义的话语，平淡就像是在路边看到某种长相奇特花后说出不冷不热的话语。

毫无夸赞，也毫无鄙夷。

“所以可以告诉我吗。”真绪抓紧手下的衣摆，过于用力明明搁着布料也能完全刺入手心。

“抱歉啊。”齐木空助转过身，“不行。”

她就知道。

虽然心里早就得到这个结果，但是还是会有些失落。

“我个人是很想告诉你了。”齐木空助声音突然响起，“我说过的吧，只有能让现在科技毫无作用的人才是天才，虽然我有所察觉，但是确实不清楚具体，这也没办法吧，毕竟我是个普通人。”

真绪猛地抬起头，一时间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吐槽。

“不如问问我可爱的弟弟。”齐木空助将视线放在未被光线光顾的某一处，“楠雄，这次好慢哦～”

齐木楠雄从黑暗的墙角处走出，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输了。”

“我又输了，果然只有你才能打败我。”齐木空助感叹出声，“那就是0胜4420败了呢。”

“……”齐木楠雄不想说话，果然很讨厌他。

真绪看着齐木楠雄来到自己面前。

而她也顺利从椅子中解脱。

“走吧。”齐木楠雄带着她往前走。

在两人将要离开前，齐木空助颇有兴致地开口：“说起来，你究竟尝试了几次？”

“？”真绪转过身就只能看到紧闭的门。

怪不得她刚才没发现门，没有门把手，甚至还涂成和墙面一样的颜色。

“不用在意他的话，忽视掉就好了。”

虽然这么说。

可她根本没法不去在意。

什么叫尝试了几次，她尝试了什么东西。

齐木楠雄推开一道门，白光在她眼前炸开，消散之后。

荡秋千、沙坑、长椅，这是不是她家附近的公园吗。

这是怎么做到的。

齐木楠雄将门关上，真绪再转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物。

“嗯。”齐木楠雄心里叹息，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十分平静地将自己有超能力的话说出口。

虽然真绪有提前做好准备，但突然听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刚刚那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

“什么意思？”

齐木楠雄看了看她手中的手机，“你不是还有别的事吗？”用拙劣的借口用来转移话题。

“等等。”真绪叫住想要离开的齐木楠雄，“至少告诉我，尝试了几次吧。”

“这个对你很重要吗。”齐木楠雄转身看着她，感受到她身上传出来的执拗。

她不知道重不重要。

心里传递出来的感觉也告诉自己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想知道。”

齐木楠雄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被这么盯着，真绪下意识拢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今天已经十一月了。”

齐木楠雄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离开了，也没有对她的话进行回答。

但是说月份的时候，确实提醒她了。

手中的手机震动让她低头。

点开之后发现是松田阵平的信息：

【约定在11月8日怎么样？】

【好。】

看到约定好的时间，她心里的忧愁确实散去不少。

还有七天时间。

时间还充足。

回家的路上。

真绪突然想到安室透有事和她，连忙回拨回去。

“透君，你要和我说什么？”

结果对面传来的是汽车鸣笛、车轮摩擦的声音。

他在开车吗？

事实上，真绪想的没错。

“抱歉，真绪。”安室透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脚就没有移开油门处，随时等着有位置超车，“我这里有些事。”

天知道，这个酒厂为什么会突然要求开会。

但是看朗姆发的短信，似乎是关于科学家的事情？

真绪：“我才要道歉，打扰到你了。”

居然真的在开车。

“开车还是不要接电话比较好。”

安室透肩膀上抬，手机被脸于肩膀死死卡住，发现有缝隙之后，脚往下压，直接踩下油门，笑了一下，“没有打扰。”

车在在道路上飞驰。

不过这一切真绪并不知道，她只是从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分辨对面的情况。

这风声也太大了。

下一秒她就听到车轮摩擦地面发出的巨大吱呀声。

“没事吧？”真绪立马询问。

“没事。”

含笑的声音传来，真绪放下心，“那我先挂了，拜拜。”

“嗯。”

结果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绫子抱着手站在那。

“！”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整的她快要忘记今天的计划是什么了。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铃木绫子看着她一字一字的加重语气表明自己的不满，“我在门口等了你！差不多一个小时喔！”

“抱歉抱歉！”真绪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满是愧疚，“刚刚发生了一些事情，实在不行，你打我吧。”

“啊——”铃木绫子双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来回揉搓，“我怎么可能会打你啊。”

“看到你脚上，我就没有要怪你了。”

脚上？真绪偷偷张开一只眼，看向自己的脚，发现居然还是穿着毛绒拖鞋。

并且一直这么穿着回到家里。

最主要的是，白色拖鞋上已经完全沾上灰尘，变得灰扑扑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清理干净。

可恶的齐木空助。

铃木绫子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没发现吧？反正等会也要去买东西，重新买一双吧。”

“也只能这样了。”真绪放平心态，本来想进门换双鞋子再出门，可手摸向口袋的时候，身体一僵，“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