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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病,但言出法随(46)
作者:七月的橘 阅读记录
见太宰不说话,阿铃往前凑近了些,凭着记忆去摸他耳廓后柔软的头发。
“太宰是不开心了吗?你不要不开心,我不会忘记太宰的样子的。所以,也请你为了再次听到我的声音感到开心吧。”
少年看着她唇角明媚的笑意,只觉得烦躁,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又不得不接受现状。
为什么总是……
“啊啊啊~”似乎是对此感到极度不满又无可奈何,太宰治开始嚷嚷起来,“阿铃好狡猾,太狡猾了!”
“根本就不给我第二个选项嘛。”
他明明很生气的!
阿铃笑了两声,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生气啦,全世界我最喜欢太宰了。”
“我也最喜欢阿铃。”被顺毛的人不服气地跟着嘀嘀咕咕。
他的阿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小孩!
太宰治开始教失明的小傻子学习盲人的文字,他不信任森鸥外派来要帮忙照顾阿铃的人,自己不在的时候,就会把阿铃交给织田作之助帮忙照顾。
也是这个时候阿铃才知道,太宰是有朋友的。
他的朋友在那场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战斗中,收养了战场的孤儿,现在那些孩子们被寄养在一家店里,一同被寄养的,还有阿铃这个失明的人。
因为看不见了,她无法再一个人出门,无法再给太宰治留最好吃的食物。她和对方的相处,渐渐反过来。或者说,变成最开始,她刚遇到太宰治的时候。
阿铃说不上来哪里发生了改变。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会再有自己会被丢弃这个念头了,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了。
她想,她应该成为了他人眼中被偏爱的小孩。
被偏爱了,就会有恃无恐。
她知道,太宰不会丢掉她的。
经常会来陪孩子们玩的织田作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他会给她带盲文的书籍,然后,孩子们会缠着她要她读故事书。
如果可以,阿铃也很想读。
但是,不能做这件事,她还是明白的。
于是,大家便会很失望。
以幸介为首的男孩子们,似乎都很崇拜黑手党,因为收养他们的织田作先生是黑手党。
阿铃不是很喜欢聊这个话题,身为年纪最大的姐姐,她很快就因为和大家没有共同语言脱离了这个小团体。
每天只能无聊地自己看书,或者是和咲乐一起画画。
嗯,只负责画不负责画得好不好。
“铃姐姐画的话,怎么说呢……还真是难看。”
面对她的画,优和克巳给出了非常不留情的评价。
“姐姐只要稍微练习,就能画得好的!”
咲乐善解人意的帮她讲话。
“哈?这已经练习了三个月了吧?上次那个太宰还说要送给安吾先生要他拿回家挂到床头驱邪……”
“太过分了,太宰哥哥!”咲乐握着拳,为阿铃的画得到如此评价感到生气,“姐姐很快就能画好的。”
阿铃:“……”
那什么,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这个天赋的。
这场围绕着阿铃的画技的争论很快就结束了,因为阿铃每天能清醒的陪他们聊天的时间很少,她大多时间都是在睡觉,或者望着一个地方发呆,像是被夺走了灵魂,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
有时候,叫她半天,她才有反应。
咲乐偷偷跑去找织田作,告诉他自己的发现。
“姐姐是不是生病了啊?”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一旁屋子里的阿铃听到,“我觉得,姐姐肯定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感到伤心了,你跟太宰哥哥说一下,让他带姐姐出去玩好不好?”
“这个……”织田作欲言又止,他姑且是知道那个女孩子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只是,没法和这些孩子们说。
最终,他也只能点头:“嗯,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太宰的。”
闻言,咲乐非常开心的欢呼着跑回房间了。
织田作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性格,晚上,太宰治来接阿铃的时候,他便将咲乐的话转达给了对方。
太宰治也只是点点头说自己会的,就牵着目光呆滞的女孩离开了。
又是一个秋天。
夜晚拂过脸颊的风裹挟着凉意,太宰治牵着女孩温热的手,一同走在路灯下漫长的街道上。
寂静的夜幕下,少年的声音格外清晰。
“阿铃阿铃,我今天回来得很早对不对?对了,明天也不用去工作哦~”
“阿铃有想做的事情吗?我们一起去吧。”
“——还是说,一起去殉情呢?”
无论他说什么,都只是一场自言自语的荒诞景象,因为他牵着的少女全程对他的独角戏不闻不问,仿佛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快走到家的时候,阿铃歪了歪脑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太宰治接走了。
“太宰,你回来了。”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中漾起一抹明亮的色彩。
“嗯。”太宰治侧目看向她,与那双和自己同色却暗淡许多的鸢色眼眸相望,勾起了唇角,“阿铃有想吃的东西吗?”
“好像又要到阿铃的生日了。”他如是说道。
她的生日,是指他们相遇的那一天。
以前,她好像从不需要过生日。
阿铃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吃的东西,有太宰在就好。”
太宰点点头,说了声:“好。”
阿铃没有问他“好”是什么意思,但她想,大概那天,她会如愿见到太宰。
因为她是被偏爱的呢。
或许是因为她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也可能是太宰治掺杂了那么些许自己的私心。
那天过后,他不再每天都把阿铃放在那家店了。
他开始自己带着她一起。
工作也好,出去玩也好,就连自杀,都要拉着她。
将两个半死不活的人从水里捞上来后,中原中也直接踹了太宰治一脚,赭发少年的眼神冰冷无比,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能不能别拉着别人去死!?”
他指着满身湿漉漉,呆坐在地上的少女:“你看她像是自愿的吗?”
说到底,她根本就没有意识。
太宰治躺在那里,被呛到后一直在咳嗽,听到他的话,突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带着一股令人感到心慌的疯狂。
“我说啊……”
他刚开口,一旁的少女像是突然有了灵魂似的,扑过来抱住了他。
太宰嘴角的弧度骤然僵住。
阿铃摸了摸他还在滴水的头发,语气很温柔。
“太宰,你在难过吗?不要不开心了。”她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往下,最后握住他的手,无比珍视,“有水,嗯,肯定是太宰又入水了,没关系,我来救你啦。”
在场的另一个人也沉默了。
他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二人,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去。
两个湿漉漉的人一起回了家。
阿铃回家后很快就又失去意识了,她的头发也才擦了一半,后面,由太宰治接手了。
他蹲在地上,看着掌心白色浴巾包裹下的黑色长发,想起初次见面时,那一抹纯粹的白。
……真难啊。
“阿铃,你说……我来当新的首领怎么样?这样,你会……”
——不会开心的。
捆绑她的,从来就只有太宰治这个人。
因为太宰治选择留在黑手党,所以哪怕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也没有对森先生出手。
只因那是太宰治的上司。
她会被森先生束缚,自始至终,都只是因为,他在这里。
……他比谁都清楚。
比起森先生,阿铃最应该讨厌的人,是他才对。
他看到了她周围每一根用来囚禁她的丝线,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的名字,而那个名字的主人,却没有选择带着她一起离开。
阿铃的生日,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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