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点训练。

就连当年最让他头疼的小跳蚤梅西都没敢这么干过。

瓜迪奥拉气得没话说，他挠挠头皮，突然又有了揪头发的冲动。

……

巴蒂在贴着自己海报的柜前坐下，这是他首次进到训练基地的更衣室，所有一线队的球员都在屋子里，他们对巴蒂的到来表达了欢迎。

其他引援比如京多安，萨内，还有斯通斯都是在赛季开始前加入的，欢迎会早就结束了。

不远处的热苏斯对巴蒂挥了挥手，他的衣柜位置在巴蒂对面。

“他们都很喜欢你，巴蒂，别多想。”阿圭罗用拳头轻锤巴蒂的肩膀，“下场比赛很重要，等结束以后稍微轻松点了，我们就开个派对欢迎你。”

巴蒂点头，他当然不会因此对队友们有什么看法，他还没那么自我。

阿圭罗的位置在巴蒂右侧，而左侧的柜子的拥有者则是上赛季曼城队内最佳球员凯文-德布劳内。

德布劳内是比利时人，司职中场，巴蒂听内马尔说过他，上个赛季在巴萨更衣室他们讨论过他，伊涅斯塔认为他有潜力成为新的中场大师。

他似乎不太爱说话，和巴蒂简单握过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巴蒂还没遇到过对自己如此冷淡的人，好奇心被狠狠勾了起来。

“走吧，巴蒂，我们该去放映厅了。”阿圭罗起身对巴蒂说，“那里比较绕，你跟进我，不然准会迷路。”

“放映厅？”

“准确的说是视频分析及战术安排室。”阿圭罗说摊手，“但这名字太长了，不好记，而且里面跟电影院似的，所以我们就简称它为放映厅。”

等巴蒂到了放映厅以后发现，里面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和小型私家电影院差不多。

阿圭罗喜欢第一排，巴蒂紧跟着坐在了他旁边，萨姆-伊莱挨着巴蒂，随时准备为他同声传译。

很快，屋子里的灯被关上，大屏幕亮起，曼联上一轮的比赛录像出现在上面。

瓜迪奥拉带着自信大踏步来到屏幕前，他已经想好了对付巴蒂的办法，这小孩必须被敲打敲打，不然说不准又会成为一个刺头。

而这办法就是——

“很抱歉，伊莱先生，我必须得请您离开这里。”

拿走他的翻译官。

主教练平静而坚定地说：“接下来的德比战至关重要，有些信息必须保密，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这是规定。”

萨姆-伊莱惊呆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因这种理由被清出去。

但很快，他看到了加泰人给他使的眼色，他明白过来，这事是冲着巴蒂来的。

“这样真的好吗？”他问。（英语）

“没关系。”瓜迪奥拉点头，“我是主教练，这儿的事听我的。”

翻译官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像个兔子那样抓上自己的手提包快速离开了放映厅，留下巴蒂在那儿一头雾水。

“你赶走了我的翻译器。”少年看向瓜迪奥拉，“如果你一会儿用英语来讲，我怎么办？”

“请去掉如果，我当然会用英语来表达。”瓜迪奥拉微笑着说，“至于你听不懂该怎么办，我的建议是抓紧时间好好学英语，那并不难——好了，所有人注意看这里，我们来谈谈近几轮比赛曼联喜欢的进攻和防守招式。”

巴蒂：？

强如巴蒂也不能跨越语言的障碍。

阿圭罗的英语也很糟糕，但他在英国待了几年，多少能听懂主教练的安排。所以，靠着阿圭罗的帮忙，巴蒂这才勉强跟了下来。

快结束的时候，瓜迪奥拉总算切回西语说话，但他带来的却是一个‘噩耗’。

“——非英语国家的球员们必须学好英语，这没得商量，等到年底的圣诞节，俱乐部会组织对你们进行统一测试，而测试不通过的人别想进大名单。”

球队里还有很多国家的外援，但所有人都知道瓜迪奥拉这话是说给巴蒂听的。

“圣诞节？测试？”巴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我怎么办？”

“你和所有人一样，巴蒂。”瓜迪奥拉笑容和蔼，“那不难，你只需要熟悉几个常用单词和常用短语就足够了。”

巴蒂愤愤不平，还想说点什么。

“怎么了，巴蒂？”瓜迪奥拉抢在他之前开口，“你是认为自己不行，害怕不能在圣诞之前练熟英语失去大名单资格吗？”

不行？

他巴蒂斯塔怎么可能不行。

“当然不，我肯定会在那之前把英语练熟。”巴蒂扬起下巴倨傲地表示，“走着瞧吧，我会做到的。”

……

表态归表态，下午的训练巴蒂再次被语言的壁垒打回原形。

他和德布劳内被分到一组，在抢圈训练中他们成绩垫底，是被断球次数最多的。

全怪巴蒂听不懂英语，就连最基础的单词‘左右快慢’都要反应一会儿，这也导致了德布劳内被穿裆。

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那比利时人冲他翻了个白眼。

于是巴蒂对德布劳内的兴趣仅维持了一天就草草收场，在训练结束时，他甚至有点讨厌看到那张脸。

“我向上帝发誓，这是我表现最糟糕的一次。”巴蒂仰面躺在训练场的草地上，右手盖住眼睛，“从5岁到今天，没有之一。”

一片阴影洒下。

“别这么说，你的测试结果相当不错。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你前15分钟只被断了1个球，还是被戴维-席尔瓦抢下来的，要知道，他可是被称作队史最佳引援的男人。”

巴蒂睁开一只眼睛看向说话的男人，那是曼城技术分析师的助手，高校毕业生阿兰德斯-贝尼托，西班牙人，性格开朗，留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卷发。

“我以为队史最佳引援是阿坤。”巴蒂说，“那个着名的9320，93分钟20秒压哨进球送曼城坐上冠军宝座，不是吗。”

阿兰德斯按了两下圆珠笔：“当然，阿圭罗也是我们很重要的引援，没有他就没有那次的夺冠。但我个人还是更喜欢席尔瓦——别告诉他，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巴蒂笑了，心情变好了一点。

下一秒，两人刚刚谈到的中心人物阿圭罗向这边走来，边走边挥手，看样子是来找巴蒂的。

巴蒂坐起来，双手向后撑着，歪头看他。

“怎么了？”

和阿兰德斯打过招呼后，阿圭罗对巴蒂说：“先生让我带你去上课，他们给你找了口语老师。”

“今天就要上吗？”巴蒂问。

阿圭罗点点头。

“原本应该再过几天的，但主教练通知老师把时间提前了，他要你学会比赛中常见的命令短语还有单词，如果你在和曼联的德比前不能记住它们，他就要把你下放到预备队去。”

巴蒂眯了眯眼睛，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

“预备队？”

他撸起了袖子。

“别冲动啊，巴蒂！”

阿兰德斯和阿圭罗两个人合力抱住巴蒂，这才阻止了少年在第一次训练课上就冲进主教练办公室质问对方。

“还有一周呢，巴蒂，来得及。”阿圭罗摸着巴蒂的后背安抚他，“我们会帮你的，对吧，阿兰。”

“对，我们会帮你记住的。”分析助手连声赞同，“你放心，不会让你去预备队的。”

巴蒂挣脱那两人的钳制，吹了吹额前的碎发，冲着天空竖起中指。

就这样，个性球员和足坛名帅的首次较量以瓜迪奥拉完胜告终。

第19章

019

德比的前一天，双方公布大名单，巴蒂斯塔的名字赫然在列。

历时一周，在阿兰德斯和阿圭罗以及更多人的帮助下，巴蒂总算完成了瓜迪奥拉交给他的学习任务，现在他能分辨出将近100个球场用语的意思了。

不过就在巴蒂决定到瓜迪奥拉面前炫耀一番之前，阿尔特塔表示：“即使你完不成，他也不会把你放到预备队去，放心，他就那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