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某种喷漆海报，颇有街头艺术的气息，只不过是黑白的。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雏形，但光是看到它就已经可以想象到未来成型后有多么美丽壮观了。

“怎么样？”巴蒂偏头问。

“它——”格拉利什率先开口，但他贫瘠的语言系统让他想不出多么华丽的赞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巴蒂——”

“就说它好看。”巴蒂耸耸肩，他后背上的图案也跟着移动，就仿佛刻入了呼吸那样。

“非常美。”内马尔给出了他的评价，“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我想它不仅仅是个纹身，它还是件艺术品。”

沃克发出嫌恶的声音。

“呃——疼吗？”格拉利什上前去，小心的用指尖触碰纹身旁的皮肤，他们在散发着受伤时才会有的艳丽粉红色。

“纹身的过程就是用针尖蘸上墨水来刺你的皮肤，很疼，但我11岁就纹了第一个，现在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巴蒂冲他抖了抖眉毛，“怎么，好奇了？你也想来一个吗？”

“不不。”格拉利什梦醒那样摆着手后退，“我就不了，我不喜欢针头，或许等英格兰赢了世界杯的时候我会考虑去弄一个，但现在，不不。”

英格兰赢世界杯？

那看来至少在未来的4年里他是不可能纹身了。

这时候纹身师抽着烟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另一张图纸，他冲巴蒂吐了个烟圈，随后问道：“忘了你还有另一个要做，这个你打算纹在哪里？”

“你还要纹？”德布劳内抢在所有人之前问，“我以为你只打算纹奖杯和名字。”

“Well，那是另外的计划。”巴蒂摆摆手，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沃克拉着斯通斯跑去了纹身师那儿，他们凑近看了图纸，上面是一个充满科幻未来风的设计图，像是两个字母的缩写。

“A·R？”沃克年念出了它们，“你干嘛纹这个？”

“意思是虚拟现实，我教父最喜欢的，也是他接下来创作的方向。”巴蒂说，“更多的我不能告诉你们，再过两年你们就能从大荧幕上看到了，到时候仔细看，说不定会在背景里找到客串的我。”

曼城队长说的相当自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除了——

德布劳内没有立即反驳，他微微低头，看着地面若有所思。

AR，标准意思是增强现实技术，现阶段多用于游戏领域，但除了这个，它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含义。

在巴蒂的引导下他们的话题很快来到了颜色纹身和传统黑白纹身的不同上面，听着身边队友们的说笑声，比利时中场悄悄掩去了心里担忧，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回到曼彻斯特后，巴蒂便着手帮乔琳出那个角色的cos，由于国内冠军被曼联包揽，而欧冠的最终得主是曼城，因此在环城的花车庆祝上，两队再次出现了纠纷，在达成一致前谁也不能开着大巴车走上曼彻斯特街头。

“老天爷，我没想到你的新纹身有这么大。”乔琳看着好友后背上的图案直翻白眼，“这样我得去买新的遮瑕膏，旧的肯定不够用。”

“干嘛非要把它遮住？”

“因为麓铭大岳丸可没参加过欧冠。”乔琳给了巴蒂一个假笑，“我不仅得给你上半身这些漫画书一样的纹身遮住，还得用更多深色粉底改变你的颜色，那可是个大工程。”

“等——”巴蒂拿着手机的手定在了空中，“我以为你就是因为我的肤色和发色才要我帮忙。”

“Yeah，但想要更还原只能这样。”乔琳拿出了对照图片，“瞧见没，他是冷色调的。”

“他头上有角，脸上有鳞片，眼睛是黑色的，屁股后头还有尾巴。”巴蒂颇为嘲讽的说，“照你这样做，我得全部还原他们。”

乔琳用那种‘这还用说’的表情看向他。

“不然呢？”她反问，“出cos不就是得这么做吗，你不是第一次了，你应该知道。”

“我不！”巴蒂抬高声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次我帮你可没这么麻烦，只是花了彩绘戴了饰品！”

“因为上次的角色只需要你做那些。”乔琳抱起胳膊，“你答应我了。”

“前提是我不知道要做这些。”巴蒂态度坚决，“要么不遮纹身不改肤色，我们继续，要么我走，你自己搞定。”

乔琳危险的看过去，巴蒂直视她。两人僵持了快3分钟，最后乔琳先松了口，毕竟她只是想要流量，为了这个牺牲一点还原度，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好吧，很合理。”她伸出手，“你留下，不遮纹身不改肤色，但其他的一样也不能少，包括他头顶的角和身后的尾巴，成交吗？”

巴蒂犹豫了几秒钟，毅然握住了好友的手。

“成交。”

随后他开始看着乔琳做她准备工作，第一步，她是化妆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准确的说是彩色美瞳的盒子。

“既然你答应还原其他的所有——”乔琳拖长了尾音，同时用小夹子夹起其中一片美瞳。

看到它，巴蒂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那是，全眼的吗？”

“真聪明！可惜没奖励。”乔琳像宠爱弟弟那样捏了捏巴蒂的脸颊，“现在，准备好变成黑眼黄瞳了吗？”

当瓜迪奥拉来到巴蒂家探望他，打开房门看到黑色眼睛黄色瞳孔头顶还有两个灰色犄角的自家队长时，差点心脏骤停。

随后他缓了缓，说出的第一句话是：“Gosh，巴蒂，你终于露出恶魔的真身了吗。”

巴蒂：……

“让你失望了，我还没变成魔鬼。”曼城队长翻了个白眼将主教练请进来，当然，全眼美瞳让他翻白眼的动作变得格外困难，“你有什么事，佩普。”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瓜迪奥拉坐在了沙发上，随后抬眼看见对面仍是黑眼黄瞳的巴蒂，呼吸又是一停，“看样子你恢复的不错，还有心思玩变装。”

“这叫cosplay，年轻人都喜欢玩。”巴蒂用某种‘你已经脱离时代了’的口气说道。

这小混蛋，又在挤兑他了，瓜迪奥拉心里无奈骂了句。

“说正经的，佩普，你到底来干嘛？”巴蒂又问，好像不相信主教练只是关心他的健康，“赛季结束了，虽然花车还没着落，但现在我已经在假期里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在群里发通知。”

“好吧，既然这样，我的目的达到了，好好玩，巴蒂，我走了。”瓜迪奥拉从沙发上起身。

上次他们两个坐在这里还是19-20赛季，当时疫情严重，英国突然宣布封城把他们所有人都封在了巴蒂家，他们讨论的内容是怎么送所有人回家。

然后上上次在这里谈话，瓜迪奥拉想了想，那应该是在16-17赛季，他刚认识小混蛋那会儿，圣诞节巴蒂在家开了派对，之后他过去警告他在感情方面不要玩脱。

事实证明他没玩脱，但瓜迪奥拉的头疼并没有因此减轻多少。

见鬼的，加泰人心想，他还是喜欢刚受伤拿会儿可怜巴巴拽他衣角问他会不会错过世界杯的那个巴蒂，虽然这想法挺不道德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这么想。

“等等，佩普——天吶这东西挡着我什么也看不见。”巴蒂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主教练，他摘掉一边的美瞳跑过去，“抱歉，我刚才被这东西弄得很烦，所以才表现的像个混蛋。”

唔，这就是不同了。

如果眼前的是几年前的小混蛋，那他绝对不会对他道歉，即使他心里知道那不对。瓜迪奥拉转身，心情也因此变得晴朗，他对此感到由衷的开心和成就感。

瞧瞧，这是我教出来的队长。

“我没事，别介意。”瓜迪奥拉拍了拍巴蒂的肩膀，“你是个好队长，这个假期好好调整自己，新赛季正等着我们，还有11月的世界杯，我想你应该很在意它。”

“我确实在意世界杯，毕竟今年——总之，我不会让再让那奖杯被其他队用某些愚蠢的方式带走了。”巴蒂抬了抬下巴坚定又傲慢的表示，“不过说到这个，佩普，你现在俱乐部方面什么都有了，考不考虑来巴西队执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