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在我面前杀些小动物，再把它们的血滴到我脸上，然后看着那些血流进我嘴里，再让我亲他的枪|管。你知道吗，他不止一次说喜欢听我尖叫，那家伙是个变态，但我还算幸运，他那根东西不能用。”巴蒂嗤嗤笑着说。

另一个沉默了，然后收起了枪。

他吐出几口烟，招手让巴蒂到他旁边坐下。

巴蒂将自己摔进紧挨着另一个自己的位置，随后毫不顾忌的翘起腿搭在茶几上，就像在自己家那样。

他拒绝了对方递来的烟，问道：“怎么，那家伙也对你做过？”

“嗯哼。”另一个说，“在我——差不多只有他妈的6岁的时候，第一次去接货，那家伙把仓库所有的灯都关了，然后试图碰我，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巴蒂：明白），哼，到今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后呢，你是怎么做的？”

“第一次我忍了，第二次我忍了，第三次，我给了他两枪。”另一个挑挑眉说，“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哇哦。”巴蒂吹了下刘海，“那你这么做，集团没受影响？我是说，在我那儿，瘸子有背景。”

“就好像谁他妈在乎。”另一个咧开嘴角，“干掉瘸子之后我就离开集团了，不然我现在——估计死在哪个角落了。”

他说着弹弹烟灰，看向巴蒂：“哦对了，你刚刚说的泥鳅那事，我也经历过，只不过我没给他挡枪，我溜了。”

巴蒂惊讶的张大嘴。

“所以——”

“所以他现在视我为眼中钉，只要我再踏上Rocinha的土地一步，他就会带着他的人把我打成筛子。”

嘶——

听上去，这个世界的泥鳅，爬到了集团很高的位置。

“那他现在算是猎犬的得意猛将，是不是？”巴蒂问。

“猎犬？”另一个笑起来，“猎犬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的集团，泥鳅才是老大。”

巴蒂：！！！

“他，他，啊？”巴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猎犬死了？”

“嗯哼，”另一个开始抽他的第三根烟，“早八百年就让泥鳅弄死了。”

“那，那——屠夫呢？”

“屠夫？也死了。”另一个说，“现在是泥鳅和幽灵的天下，幽灵，他的打手，比屠夫还猛，据说是个女的，还是个亚裔。”

呃——

亚裔，女的。

“乔琳？”巴蒂试探的问，“李乔琳？”

“你知道她的本名？”

“难以置信。”巴蒂拍了拍额头，“不瞒你说，她是我朋友，在我被丢过来前半小时，我们还在插科打诨。”

另一个摆出副‘我他妈比你还惊讶’的表情。

他猛吸一口烟，把剩下的一点掐灭在自己鞋底，随后打开烟盒，拿出第四根，同时瞥了巴蒂一眼。

“你真的不抽？”

“我踢足球，我不抽烟。”巴蒂给了他一个假笑。

“淦！你竟然，去踢足球了！”听到这儿，另一个摆出了比听见自己认识泥鳅和幽灵更惊讶的表情，“快跟我说说，你有没有拯救巴西快成狗屎的足球！”

快成，狗屎一样的，足球？

“虽然我们2022年才摘下第六颗星，但也不至于被说成狗屎。”巴蒂抖了抖眉毛反驳道。

“你拿下第六颗星了？见鬼，那真不错。”另一个给了自己一个称赞的眼神，“我这里就不行了，第六颗星？哈，什么时候能重回决赛我就谢天谢地了。”

啊这。

这说法有点超出巴蒂的认知。

如果拿他的世界来说，如果巴西队没有他，那么在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的时候，决赛，就不会被一个乌龙球拖进点球，然后耻辱性的输给法国。

“你们这儿，2023年世界杯在卡塔尔吗？”巴蒂问。

“在。”

“那冠军是？”

“阿根廷。”

“阿根廷？”

“嗯哼。”

“巴西呢？”

“巴西输给克罗地亚了，1/4的时候。”

“1/4决赛？见鬼，我们怎么会只到1/4。那2018年呢？俄罗斯世界杯，巴西没拿冠军？”

“哈，你逗笑我了，那次我们也倒在了1/4，我记得很清楚，输给了比利时。”

“……难以置信。”巴蒂眼神开始放空，“那么，你们这里，巴西国家队都是谁？有内马尔吗？”

“哈！！”

一提到内马尔，这世界的巴蒂突然激动了：“那家伙撑不起来巴西队，我认识他，我给他做过纹身，他就像是——永远长不大，18年的时候他没那个心气，22年的时候他稳重了，他那些队友——现在，你知道吗，他，内马尔，被誉为最后的桑巴足球传人，他现在去沙特了，为了什么，钱！”

呃，嗯？

“你说什么？”巴蒂再次睁大眼睛，“Ney去沙特了，不可能！”

“哦，他就是去了，我给你找新闻瞧瞧。”

“——为什么，他才多大，为什么去沙特那种地方，我们在曼城踢得挺好，还说要拿下新千年首个三连欧冠来着。”

“曼城？不不，他可没在曼城，他在哪儿来着，嘶——我不怎么看足球，记不清了，好像是巴黎，对，他从离开巴萨之后就在巴黎了，一直没走。”

看着另一个自己手机上的新闻照片，上面的内马尔手拿沙特联赛球衣，笑得开心，巴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Ney你……”

他忍不住用指尖触碰。

嘶，不对劲。

这世界的巴蒂眯了下眼睛，看看旁边的自己，又看看手机上的内马尔。这种微妙的感情流露，难道说——

“你，和你那里的内马尔，是不是有点什么？”他拖长尾音问。

“……只是，我们一起拿过那么多奖杯，以及，我们交换过金球奖，我搞不明白，为什么你这里差别会这么大。”巴蒂有点恍惚，随后突然像想起什么那样，他撩开自己的裤腿，“看，我们还弄了配套的纹身，单看是残缺的，但再加上他手上的那些——只要他把手放上来，我们就是一体的，是最好的搭档，是超人和蝙蝠侠。”

啧。

这边的巴蒂嘴角勾起个意味不明的笑，他感觉，身边这个异世界的自己，根本不像从贫民窟那种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倒挺像个被宠坏的小少爷。

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放下了戒备心。

他们是同一个人没错，但假如他是个坏人呢，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他发誓，就在刚刚，他有几十次打晕对方卖去妓|院或者什么地方的机会。

而且——

另一个瞟了眼旁边人的动作。怎么还把裤子掀到这种程度，所谓的‘绝对领域’，还有更靠里的地方，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动作有多诱人吗？

或许，他可以给他上一课。

“我不在乎你那个傻乎乎的纹身到底有多少寓意，我只在乎——内马尔？你认真的吗？”

巴蒂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另一个掐灭了烟，扭身一推将异世界来的自己按倒在沙发上，他俯身过去，将嘴里的烟雾喷洒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右手抓住他一条腿抬起来架在自己腰侧，同时左手隔着布料一路向上，顺着腹部缓缓爬上胸前。

最后，在异世界自己惊愕的眼神中，他凑近他耳畔。

“吃点好的吧，亲爱的、我自己。”

巴蒂：！！！！

疯了疯了。

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自己的脸和那双蓝眼睛都带上了某种轻佻的戏谑，巴蒂有点慌了。

他以为自己是来友好交流的。

但现在，这是——

哪有这样交流的。

还是和自己。

眼看着那只布满纹身戴满戒指的手即将按在自己脖子上，拇指摩擦自己嘴唇，巴蒂压下心里那一丢丢期待努力拉开距离：“你给我松开！我警告你，我没你看着强壮，但我打架也是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