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中也没有经历主世界【中原中也】经历的那些，对港丨黑的归属感没有那么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在组织里找到了另一种生存的意义。

这份意义与太宰曾经赋予他的不同，但都同样重要。

而且在真相被揭露之前，太宰那家伙一直在将他往首领的方向培养，显然是打主意让他接手港丨黑，他就更不可能扔下组织不管了。

不论哪个中原中也都是责任心很强的人。

“果然啊。”

毫不意外地耸耸肩，太宰治终于放弃了对中原中也的盘问。

随后他就陷入了沉默，盯着脚下的规律的地砖不知道在想什么。中原中也乐得清闲，也安静地走着没有说话。

就在两人快要到达目的地时，太宰突然停了下来，

“呐，中也。”他轻轻叫了一声，“如果信仰回归，中也还会是中也吗？”

“……”

停住脚步，中原中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最后还是耐心解释第三遍。

“安心吧，【中原中也】跟荒霸吐已经密不可分了，可以说他就是荒神、荒神就是他。哪怕荒吐神的信仰恢复也不会创造出新的人格，只会让他更加自如地掌控自己的力量而已。”

他知道太宰为什么这么患得患失，因为【中原中也】是人类强加在神力之上的人格，并不是什么神明转生。

这人怕回归的荒神会取代【中也】的意识，成为一个全然陌生的存在。

“刚刚【中也】问起的时候我撒了谎，因为信任，他没有察觉到我真假参半的谎言，但以你脑子应该想到了吧。”

中原中也转过身来正对着太宰治，将那个纠缠了【中原中也】数十年的问题的答案娓娓道来。

“他的身体是复制的、灵魂是残缺的，可以说他即是最初的【中原中也】，也可以说不是。”

“......”

面对自己搭档追寻已久的真相，太宰治只是沉默地听着，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荒霸吐的能量太过霸道，不可能直接塞进普通人类的身体，所以N将科技与异能力结合，制造出了合适的身体。这具身体具有超强的恢复力与成长性，能够时刻承受重力的压迫而不出现问题。”

“但光是拥有躯体还不够，还需要一把控制的锁来让荒霸吐听话。”

中原中也将目光从太宰治身上收回来，转而投注到街道两边翠绿的行道树上。

绿色一向跟生命力挂钩，如今正值盛夏，街边的绿植郁郁葱葱十分有活力，很好地缓解了他焦躁的心情。

“于是N利用异能力分割了最初的中也的灵魂，将分离出来的部分进行二次编辑，植入方便控制的指示式。人类没有能力制造灵魂，所以2383行代码编译的人格是N的谎言，那只是操纵程序而已。”

所以【中原中也】是人类没错。

哪怕他的身体是人造的、灵魂残缺不全，他也是人类，而不是非人的异类。

基于这一点，他对【中原中也】说“你是人类”似乎也算不上欺骗。

“中也是人类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人工字符串可写不出令我这么讨厌的人性。【注】”

同样转头看着生机盎然的树叶，太宰治语气缓慢却坚定地说出了跟曾经一样的回答。

当初所有人都认为【中原中也】是人工生命体，就连本人都在一连串的证据中动摇了信念。

只有太宰，这个一直跟【中也】不对付的“死对头”坚信他是人类。

哑然一笑，中原中也心头的焦躁突然就消失了大半。

这家伙，不是做得很好嘛。

“荒霸吐接纳了中也，还将残缺的灵魂修复完整。在这个过程中，两者逐渐融为一体，变得不分彼此。当中也睁开眼睛看到世界的那一刻，曾经的荒吐神就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掌控荒神力量的【中原中也】。”

所以就算荒神归位，神躯里的意识也只会是【中原中也】，不会变成其他东西。

“原来如此。”

得到更加详细的情报，太宰治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刚刚三人交换情报的时候人鱼中也解释得很含糊，导致他一直不敢真正相信，那颗心总是悬在半空中。

不过这件事解决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别的担忧了。

神明跟人类之间，隔着的可不仅仅是身份差距。

太宰彳亍了好一会儿，才在人鱼中也有些不耐烦的视线中开口问道：“神明拥有无尽的寿命，还能逃脱生死轮回的规则，中也他......”

也要抛下我了吗？

“不，一切都看本人的选择。”

摇摇头，中原中也给出了一个令太宰更加忐忑的回答。

“我先前说过吧，这个世界的神道已经没落了，神明们消逝的消逝沉睡的沉睡，已经不可能再找回当初的风光。他想成为真正的神明反而很难，放弃神明的身份作为一个人类过完这一生可能会更顺利。”

中原中也觉得太宰治完全不需要担心。

他应该是最了解【中原中也】的人才对。

对于那个人来说，神明这个身份没有丝毫值得留恋，他肯定会选择以人类的身份过完自己的一生。

这样自然就不存在什么将太宰治抛下的情况，真要说抛弃也只可能是他抛下【中也】。

比起坚定向前的【中原中也】，太宰治才是那个一直踩在钢丝上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跌落万丈深渊。

“多少也付出点信任吧。”

不管是对【中原中也】还是对自己。

*

相泽原太脚步匆匆地经过中心大楼的长廊，双手捧着厚厚一叠资料，那都是今天需要找上级签字确定的工作。

他是五大干部之一中原干部的手下，这些工作原本也是该中原干部处理的。但他们的干部今天休假，工作被分摊了出去，他这个小文员就只能到处跑腿去找对应的负责人。

就在相泽低着头冲进电梯的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相泽？这么急匆匆的干什么？”

被资料挡住大半视线的相泽原太愣了愣，费力转过脑袋看向旁边，“日安，中原干部。您今天不是休假吗，怎么又回组织了？”

“有点事情跟首领汇报。”【中原中也】按了按头顶礼帽，没有过多解释，“我记得今天的工作不算多吧，你怎么抱着这么一大堆？”

“因为芥川大人他又大开杀戒了，还损坏了刚到的一批货物。好巧不巧就是我们接手的那一批，然后就......”

说起这个相泽就心累，他手上这些工作原本上午就该完成的，结果因为芥川龙之介，他拖到现在都还没弄好。

“啧，芥川那家伙，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头疼地揉揉额角，他也拿芥川龙之介没有办法。“行了你先去忙吧。”

挥别部下，【中原中也】乘着电梯很快来到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经过一系列程序后，他终于见到了港口黑手党的掌控者——

森鸥外。

“BOSS，关于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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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出自文野16岁小说《STORM BRINGER》，是太宰说的

本文关于中也的身份有一半是私设，文野原著到现在都没说中也到底是不是人类，还有那2383行代码也没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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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行动

少了一个得利干将帮忙分担工作，今天的森鸥外格外忙碌，都没有时间跟自己的异能力玩偶爱丽丝玩耍了。

不过再忙他也得抽出时间接见【中原中也】，另一个荒霸吐可是能够动摇港口黑手党根基的大事件，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