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沉默着点点头，艾德里安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艾德里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看向士兵，问道：“喂，话说，你恢复记忆了对吧，那你的本名是什么？我不能一直就叫你士兵或者‘喂’吧？”

士兵听到艾德里安的问题，目光渐渐沉下来，像是一直在期待着这个问题一样，张开嘴巴又合上，深呼吸着组织着语言：“我——”

外面的夜色很深，士兵的故事很长。

就在艾德里安和士兵在地下旅馆里交流着过往和商议着后续行动的时候，一道漆黑的身影降落在了白天发生混乱的哥谭街道上。

即使是在场的所有人描述那时可能只是发生了一场不小的车祸，导致几个路人受伤。

但是，布鲁斯仍旧觉得那不是一件简单的车祸事件，因为他在怪物检测仪上明显发现了怪物波动的痕迹。

很有可能是有人解决了怪物，但是并不想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利用超自然的力量模糊了其他人的记忆。

布鲁斯站在案发现场，看着那地上的痕迹沉思。

终于，布鲁斯从现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血迹。

在事发现场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店的地面上，有一滴不属于现场任何人的新鲜血迹。

布鲁斯将那滴血提取，回到蝙蝠洞里，在DNA库里面一一验证。

最后的人物身份信息定格在一张已经被定义为“流星雨事件中失踪”的身份证明上。

“艾德里安……果然是你。”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的那张数年前的灰白色稚嫩少年照片，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着，但是他的内心，像是期待了已久的烟花终于炸裂，从心肺开始变得酥麻。

布鲁斯看着屏幕里的人，嘴角勾起弧度：“你还活着，太好了。”

“可……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存在？”

布鲁斯将自己的发现与史蒂夫共享之后，陷入了沉思。

第77章

士兵的故事很长, 艾德里安听完之后，外面浓浓的月色已经变得晨光熹微。

“……我曾以为自己注定要成为九头蛇的奴隶，直到你出现。幸好, 你拯救了我。你救了我，不只是一次, 而是一次又一次。”

士兵讲完故事，用这样的话做了结语。

看向艾德里安的目光充满了依赖与信任。

在寂静的晨光中, 艾德里安注视着士兵，眼眸深沉而柔和。

在过去的几年里，艾德里安深知自己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格格不入。他是生长在阳光下的植物背后被蛆虫啃烂的腐花，是应该被销毁的存在。

浑浑噩噩的人生之中，士兵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

不只是因为他的血能够让艾德里安保持清醒, 更多是士兵的存在，让艾德里安能够认识到,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还有可以依赖的人。他不是孤身一人。

而现在，士兵告诉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是他的救赎。

艾德里安心底那朵腐烂的花，忽然间被来自士兵的阳光所照耀到了。

不只是士兵得到了拯救, 士兵，也拉住了艾德里安正在不断下坠的手。

艾德里安抿唇笑了笑：“能够拯救你，是我的荣幸。”

士兵看着艾德里安眯起来的笑眼, 那洒落的蓝紫色眸光在日光折射下，倒映着他的身影, 像是天地间就只有他与艾德里安两个人一样。

士兵看得入了迷。

艾德里安意识到现在的氛围似乎有点奇怪，士兵陷入了沉默，只会看着自己傻笑, 当然，那不算是傻笑, 只能说是机械打嘴角上面有了一点点弧度。

但是艾德里安就是能够感到士兵在傻笑。

艾德里安纳闷——洗脑的后遗症这么大吗？不会影响到士兵的脑子智力吧？

艾德里安在士兵面前挥挥手，呼唤着他的名字：“喂，巴…呃……你名字是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士兵只是摇摇头：“名字不重要，你喜欢怎么叫我就怎么叫我吧。”

“那我还是叫你士兵吧。”

艾德里安捏着下巴嘟囔着，虽然一开始是他想要询问士兵的真名，但是现在他反倒觉得，叫士兵这个代号比起呼唤他的本名要方便得多。

因为艾德里安一开始就是和“士兵”认识的虽然现在他回复了记忆，但是“士兵”才是艾德里安认知里的那个人。

虽然他们两个一起度过了一段不算快乐的九头蛇时光，但是那是他和士兵之间不可磨灭的记忆。

解决了一直悬在心头的疑问，听了一晚上故事的艾德里安伸了个懒腰，他问士兵：“那么，士兵，要去见见你的老朋友吗？”

史蒂夫·罗杰斯和巴基·巴恩斯。

曾经的旧友，二战战场上的伙伴。

士兵会怀念他的朋友吗？

艾德里安如是想着。

“……不，”士兵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是你拯救的，你想去哪，我就去哪。”

士兵与他的朋友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关系，他是国际通缉犯，而他的朋友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他的出现，只会给他的朋友带来麻烦。

而且，士兵能够感觉到，艾德里安在面对超级英雄们的时候，会感到不自在。

在那次宴会暗杀任务当中士兵就发现了，艾德里安在看到钢铁侠出现的时候，身体莫名的紧张感。

但是那时艾德里安一直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士兵也就没有继续追根问底。

既然艾德里安不喜欢接触超级英雄没电脑，那么士兵就不想要让艾德里安去面对他不想要面对的人或者事物。

如果可以的话，士兵更想和艾德里安一直待在一起。

他们两个一起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会让士兵安心。

“这样啊……”

士兵会拒绝，艾德里安一点也不意外。

就像是艾德里安不想要靠近已经失去记忆的彼得他们一样，士兵也不想要再去与自己阔别已久的老友相见。

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何必给一些正在过着正常生活的人徒增烦恼呢？

艾德里安感同身受地摸了摸士兵乱糟糟的头发：“那行，我就答应你这个跟屁虫了。”

艾德里安的手一触及士兵的脑袋，就让他感到无比的开心，只是因为被允许一直呆在艾德里安这件事，就让士兵钝感的心脏再次活跃了起来。

他可以永远跟在艾德里安身边。真好。

“不过，我们得等那个女孩醒了，再决定下一步去哪里。”

艾德里安收起手掌，没有注意到士兵有些不舍的表情，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昏迷当中的绯红女巫身上。

“我已经给她治疗了，按理来说，她的受的伤比你轻，但是她怎么到现在都还没苏醒呢？”

艾德里安试探了一下女孩的额头，上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是她仍旧处于昏迷状态，这让艾德里安非常不解。

士兵回味着刚才艾德里安手掌的触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艾德里安专注的表情，隐隐有些吃味地说道：“艾德里安，你对她关心则乱了。九头蛇对她的研究一直非常隐秘，应该是某种力量让她无法醒来。”

艾德里安眉头微微一皱，将目光重新投向绯红女巫。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或许，让她无法醒来的力量和我所拥有的某些能力有些共通之处。”

九头蛇一直在用这个女孩研究开启两个世界大门的方法，所以应该是类似于古神的力量对女孩造成了伤害。

艾德里安思索着：“我尝试利用古神的力量触碰她的心灵，看看能否唤醒她。”

士兵略带期待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暖意。他得到了艾德里安对自己猜测的认同，这让士兵很是满足。

哥谭的艾德里安尝试着叫醒绯红女巫。

而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另一个地方，韦德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九头蛇”这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