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画师穿越提瓦特(109)
如果他这个时候看一眼旁边的女孩,就会发现她的表情十分无奈又无语。
白榆直挺挺地躺着,双手交叠在腹部,是寿终正寝式的安详。风起地的大树长年青翠,阳光透过树叶,将它们照射宛如通透的翠玉。
树叶外澄澈的天空像是明净的湖水,没有一丝杂色。
“你靠这么近干什么。”她倒是不排斥温迪离她这么近,但是他动作多的有点让人烦了。
“寻找一下以前的感觉罢了。”温迪嘴硬。
他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变成人形来找她了。
以前是小精灵的时候,他可以随意把丹塔林当做架子,停靠在她的头发上,停坐在她的肩膀上,又或者是被她不耐烦的一把塞进怀里。
好在现在丹塔林嘴上很嫌弃他的样子,但是身体也没有躲。
温迪又咕蛹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横在她身上。当然他会伪装成自己想要分享披风,盖住身体,不让他们两个躺在地上的时候着凉。
然后他就听丹塔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猛然间丹塔林伸手,揽过他的身体,他的脸颊碰到了柔软的地方,丹塔林的气息包裹着他。
他被丹塔林抱住了。
“满意了吗。”她问。
温迪大脑轰的一声,这和小精灵的时候在她怀里完全不一样。
就算他不是人,他也知道人类男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于是白榆就感觉到怀里一空,一个小小的,蓝白色的,黑脸的风精灵,啪叽掉在了她的胸口。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起风精灵的小翅膀,晃了晃,风精灵用小小的手捂着脸。
温迪偷偷看到丹塔林嘴角的笑意,慌忙化成风飞走了。
白榆看到风精灵不见了,也就把手放下,放回小腹。
“一个拥抱换来一段时间的安静,还是挺划算的。”
其实她看到温迪的时候,确实有动心的感觉,但是也很质疑。
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爱情而崩溃。
骨子里她就不是没有爱情活不下去的人。甚至对她而言,可能活下去本身还要比爱情重要一些。
然而在生命之上,或许还有别的。因为她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没有生命那就做不了。
她真的有那么爱温迪吗?她拷问着自己。
现在想起来记忆中第一次见温迪,仿佛是失去了理智的动心和情感,都好像是前世的事了。至少现在她回想起来的时候,很难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样。
为什么第一眼在蒙德城看到温迪说:“好久不见。”的时候,心脏仿佛是能跳出来。
她现在看温迪,只是会升起一种开心的感觉而已。
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记忆,这是一个悖论,人能想起来自己遗忘了什么吗?
总之那个声音没有消失,还有记忆没有回归。
当白榆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会反复得想。
或许光是看着就会让她高兴,也是一种很厉害的本事。如果不是理智大于情感,那么肯定会有人,因为待在他身边就能体会到高兴,从而一直跟在他身后吧。
对白榆而言,她似乎更能适应不开心的状态,太过开心,反而会让她觉得将会大难临头。
白榆的思绪,有一瞬间飘远。
她察觉到了那个漏洞,这种思维的定向反应是有一段她不知道的经历,深深刻印在她身上的条件反射。
她甚至可以根据这个反应,推测出来自己曾经的某段经历。
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经历,在那段经历里,她只要开心过一段时间,那么必定会遭遇到厄难,获得的希望必定破灭,带给她比之希望强千百倍的痛苦。
所以才会养成这种,听起来完全不像是正常人有的思维方式。
逃离给自己带来幸福感的人和事,长久得浸泡在痛苦中,才能让自己得到安心。简直像是会被幸福感刺伤,会被柔软的棉花伤害一样。
但好在她现在也不排斥温迪。大概是用另外一种歪理邪说说服了自己,从而适应了。
——反正幸福都是会消失的,那么就好好的体验过程吧。
白榆在脑海中反复确认这段推理是否合理,沉默良久后,她确定了。
“是了,所以那段经历现在才不在我的记忆中。”白榆敲了敲自己的脑壳,然后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大树下传来她的自言自语。
“那我现在还能相对身心健康的活着,真是应该夸夸自己。”
白榆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匆匆向晨曦酒庄赶去。
因为说完那句话后,她的脸上满是嫌弃,“我可真是太自恋了。”
是时候加紧工作了,只有摩拉才是永远的安全感。
还不知道自己没能比过摩拉的温迪,跑到了城里卖唱。
一连唱了几个爱情组曲,他才冷静下来。
但是这次他的听众寥寥无几,因为这段时期大家都在为自己的自由而奔波呢。
就算是在有大家族庇护的天使的馈赠,这么安定的环境里,大家也不爱听爱情了,即使有爱情,也更爱听因为爱情去反抗,获得自由的故事。
所以在温迪停止歌唱,酒馆里喝酒的众人礼貌的给他捧场后,说要想听一听其他的曲子。
“就听史诗吧,千年前我们推翻高塔孤王的史诗。”一名听众提议道。
温迪笑起来,说:“好。”
他拨动琴弦,两三声响,作为诗歌开篇的契机。
“我要说的故事,开始于旧蒙德。”*
温迪看向酒馆中望向他的所有人。
“白昼坠入狰狞的高塔,
“他自出生起,
“歌颂的是枝叶尽落的荒园。”
他的气息带着久远蒙德的记忆,回忆起曾经鲜活的生命因为囚禁在风笼中枯萎。
有这么一个人,后来是一群人,掀起了反抗的旗帜,最终却倒在了黎明前的废墟。
高塔孤王直到最后一刻,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爱人的。但是他所爱的子民,反叛了他的统治。
“生命只会长存,只要人类能呼吸,
“我的诗就会存在,他的生命也会延续。”*
“……自此新蒙德肇始,”在吧台后的莱艮芬德老爷说,这是史诗常用的结尾句,“无人再登王座。”*
他有资格说这句话,莱艮芬德家族与风神巴巴托斯一起推倒高塔,时至今日,都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
“这个故事里为什么没有巴巴托斯大人?”有个来喝酒的女士忧愁地问。
“高塔孤王是神明,凡人没有力量打倒祂的吧?”
“因为巴巴托斯大人代表了真正的自由!”酒馆中的人热烈地讨论道,“祂是自由的标杆,护佑每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推翻王座!而祂从来不会统治蒙德。”
温迪悄悄跑到吧台,对莱艮芬德老爷说:“给我来一杯苹果酒吧。”
“未成年不准饮酒。”莱艮芬德冷漠地说。
“啊,这——”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你的歌声鼓舞了很多人,吟游诗人。”莱艮芬德转身,从松木酒架上取下来几个瓶子,从容地为他调制了一杯酒。
温迪坐在吧台前的座位上,发出了“呜哇”的声音,原谅他的不稳重,他可是在酒馆里吃过太多的瘪了。
如果莱艮芬德老爷坚决不卖给他酒,那他只能选择让听众用酒顶替摩拉当打赏了。
一杯调制好的,蜜色的散发着苹果香气的酒放到温迪的面前,他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教会的成员突然被风困在教堂里出不来了,”莱艮芬德突然说,“吟游诗人,你有什么头绪么。”
“嗯——”温迪抿了抿嘴,这酒真好喝啊,“应该是风神大人不高兴了吧,他们自称是最虔诚的信徒,却看着贵族横行不制止。”
“是吗?”莱艮芬德看着温迪,但是温迪没有丝毫破绽,“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那群人给他们背书,我们容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