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指了指她对面的凳子，那里一般是给学生坐的：“说说你的心里路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克莱尔从患得患失之中抽出神来，她的自信心就在爆棚式的增长。

“别！让我猜猜看，”克莱尔回忆片刻：“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没那么快，但斯内普无法否认，克莱尔确实在第一眼惊艳到他了，但他没那么肤浅会因为外表喜欢上一个人。

斯内普正打算实话实说，但突然，他察觉到不对，他在昨晚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于感情的问题缺少一些直觉。

不不不，不能直说，他在心里犹豫。

然后克莱尔就当他默认了：“原来你是喜欢我的外表啊？你这肤浅的男人。”

斯内普想反驳她，但他抬头看见克莱尔正笑的心满意足。

看样子，她其实很满意斯内普喜欢她的外表。

好吧，我只要不说话，情况反而变得极好。

“我就不一样了，”克莱尔用一只手支撑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斯内普。

真奇怪，她居然一点也不害羞。

“我为什么会喜欢黑漆漆的小蝙蝠呢？”克莱尔故意上下打量他。

“我也很好奇。”斯内普轻声说。

“我得仔细想想看，这只小蝙蝠会自创咒语、熬制高级魔药、擅长黑魔法，难道我是喜欢他的聪明吗？”

“不不不，我自己才是最聪明的！”克莱尔开始自恋了。

“那是因为什么呢？”她评估着：“因为他独特的语言天分、冷漠无情的外表，还是扣分大魔王的称号？”

“不不不，”克莱尔还在叨叨，斯内普伸手拿起那个橙子打量，就好像他并不在意克莱尔如何形容他。

实际上他好奇的要死！

“他从来没有扣过我的分，那别具一格的言语也不过是闲来调剂。”

“那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对啊，到底是什么呢？”斯内普轻飘飘的接过一句。

“我觉得是喜欢他的……”克莱尔也在想：“……孤独？”

“差了点意思，”她摇头：“应该是陪伴……那有些肤浅了……是他的等待才对。”

“他永远在等着我，不论我什么时候出现，不论我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他永远会把时间留给我，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我，其他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可以抛到一边，我感觉到自己被重视被期待。”

“我喜欢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时候闪闪发亮，我喜欢他在我做任性举动时的无计可施，我喜欢他把我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里，我喜欢他刻薄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我喜欢他从不对我吝啬他的偏袒，我喜欢他的无可奈何又顺理成章，”克莱尔的声音如此温柔，让斯内普的心也变得柔软，她看着他：“我喜欢他和我一样都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无所依靠，可是依旧愿意拥有一些值得期待的选择。”

斯内普想让克莱尔暂停她的言语，他怀疑她形容的人不是自己。

“克莱尔，给我一些时间适应你的喜欢，”他简直被这满满的爱语所攻击的快要爆炸了！

“请原谅我言语上的匮乏无法如同你那样吐露心意，我已经不再年轻的心脏跳动的异如往常，”斯内普想喝一口缓和剂来让自己平静下来。

事实上，昨晚他就已经那么做过了，效果不太明显。

“好吧，”她站起来，隔着桌子靠近他：“为什么我们昨天晚上才确定关系，我却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呀？”

“克莱尔，你现在感觉快乐吗？”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

“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快乐的啦，”克莱尔果然把真诚贯彻到底：“西弗勒斯，我是个恋爱脑，我现在才知道。”

“那么……让我看看你的守护神好吗？”他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为克莱尔丢失了她的快乐而懊恼。

“不行，”克莱尔不是会轻易答应的人，她总要让他有些表示。

“你先来，我要看一下你的守护神，”克莱尔怀疑的看着他：“我听说大部分食死徒都变不出那个。”

她的话音刚落，一只飞舞着的知更鸟守护神就从身后飞舞过来，绕着她盘旋鸣叫。

和王子一模一样，有一瞬间，克莱尔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守护神。

斯内普第一次在人前透露守护神的真身，上一次在禁林，他并没有变化出守护神的形态。

他从前所有的谨慎和隐瞒都被判定是多此一举，不需要克莱尔提醒他也知道，他是个十足的傻瓜。

“呼神护卫！”

克莱尔甚至不用想什么额外的东西，只是念出这句咒语，知更鸟就迫不及待的飞出来与斯内普的那只挨在一起。

当它们盘旋着消失在空中，两个人还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你在整理什么？”克莱尔的声音率先响起。

“是一些旧物，”斯内普说：“我从有求必应屋取走了这些东西。”

果然是你！

害我被时间蒙骗了那么久！

克莱尔看过来，都有些旧了，虽然被仔细保管着，但是十多年的时间并不是眨眼之间。

恶作剧产品、斗篷、围巾、奇怪的拉文克劳装备、礼物，最多的还是照片。

克莱尔离开之前，它们还能看得清影像，现在却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是在1978年的时候消失的，”斯内普拿起一张照片，他当时吓坏了，他误以为是有什么东西在抹去克莱尔存在过的痕迹。

现在想来，那其实意味着克莱尔的出生，离他再一次见到她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说】

甜甜的恋爱这不就来了吗！

第111章 爱与被爱

当克莱尔翻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斯内普好似漫不经心的提起：“明天你还要去找穆迪指教？”

“没错，”克莱尔很坚决：“我过去都是和你、雷尔练习，说实话，我们太熟了，我觉得自己毫无精进的可能。如果我还要坚持在决斗这一项上有些突破，首先就是练习对象的选择。”

“我知道穆迪不太好对付，但这里是霍格沃茨，我认为他所表露出来的敌意是我正需要的，这是必要的过程。”

“穆迪……”斯内普终于没有再说扫兴的话，当他们坦诚以待之后，斯内普便明白，他无法再用教授的身份去压制克莱尔。

他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已经老了，比起年轻的时候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斯内普见过穆迪从前逮捕食死徒的场面：“伤病和年龄削弱了他的能力，但你要小心一些……他的威胁在于他有些疯癫，所以随时和我传讯。”

“我以为你挺忌惮他的，”克莱尔说：“如果我和你传讯，你会怎么做？”

克莱尔站起身，走到斯内普身边靠着桌子。

“我还能怎么做？”斯内普无奈，他看出来，克莱尔总想让他把难以言喻的话说的明明白白。

“你会来救我吗？”克莱尔甚至在考虑如何实施这场呼救：“你会破门而入，然后和穆迪大打一架吗？”

“别想太多，”他矢口否认：“我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克莱尔更好奇了：“那你做好准备，我肯定会叫你的。”

“克莱尔，如果你这样说，那我得和你一起去了，”斯内普是认真的，虽然他不太想和穆迪打交道，但克莱尔是第一位的。

“我在开玩笑！”克莱尔摇了摇手指：“我才不要家长和我一起去上课。”

为自己年纪耿耿于怀的某个人感到心上被狠狠的划了一道。

“家长？”他震惊的抬头看她：“克莱尔，你……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肆无忌惮？”克莱尔跳坐到桌子上，她是以俯视的角度在看着他。

“尊敬的、权威的、诚实的斯内普教授，请问你的柜子里放着的都是过期魔药对吗？”

“额？”斯内普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在王子偷喝魔药之后，不过现在他还是得保持镇定：“有的时候，有的情况下是会出现这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