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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潮音(10)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这令他想起一则有关魔杖的古老故事。

盖勒特及时将自己从怀缅的情绪中拉出来。他眯着眼端详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几乎是脱口而出:“榛木,以独角兽毛为杖芯,12英寸,不易弯曲。”

刚才那一瞬间,盖勒特显得像个瘾君子。阿芙拉怔住,觉得眼前这个人才是魔力的象征:“你怎么知道的?你难道看一眼魔杖,就能知道它的材质吗?”

但盖勒特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他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就对了。”接着他便走到冥想盆前,用魔杖对准太阳穴,缓缓地抽出一条银丝。

阿芙拉第一次观看冥想盆的使用方法,她吓坏了,在她看来那一条条银色的物质简直就像是人的脑髓。

盖勒特驻足于那里观看着,阿芙拉坐立难安地等待。

等他看完一部分回忆后,盖勒特再次拿起魔杖,阿芙拉迫不及待地问:“还没有结束吗?”

但盖勒特专注于手头的事情,半闭着眼睛,没有理会她。这一次,阿芙拉看到他从太阳穴抽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丝线。透明的,几乎看不见,如同不存在。

阿芙拉拼命地眨眨眼睛,集中精力,终于通过那里空间的扭曲感确认:确实有一段近乎透明的丝线被盖勒特抽出来。

他把这段记忆放入冥想盆,再次埋头进去。这次,盖勒特观看了很久。

阿芙拉不敢再催促他,生怕一旦惹怒黑巫师,他就不再愿意帮助她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盖勒特终于抬起头来。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看阿芙拉的神情变了。

他的确在看着她。可是如同三年前的感觉一样,阿芙拉又觉得,他并不是在直接地看向她。而是透过她的视线,在看她背后的另一个人。

这让阿芙拉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但窗外只有漆黑冰冷的冬日雨夜。

“好了。”盖勒特开口,“现在,说一说你的诉求吧。”

阿芙拉顿时睁大眼睛,将刚才的疑虑统统抛诸脑后:“我希望你能让邓布利多好起来……有人说教授身中恶咒,我想这是入学以来最令人难过的消息……”

盖勒特神情微滞。但他最终动动嘴唇,由于声音压得格外低,所以难以听出情绪:“我很乐意效劳,孩子。可我说了,我不是神。请原谅我做不到这件事。”

阿芙拉眼睛里的光慢慢暗下去。

她想了一下,这次的要求提得小心翼翼:“那,你可以阻止伏地魔吗?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今后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遇难。教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或许可以。但我留在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盖勒特仍旧用较为委婉的方式回绝了她。小姑娘的眼圈红红的,从她来到这里时,就没有停止过哭泣。

阿芙拉用泪眼望着他,眼神近乎乞求。她不太明白,他被软禁在这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好做呢?她只知道,世界末日就要来了。

但盖勒特仍旧耐着性子解释道:“或许你不能理解。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邓布利多是这样,我和你也是一样。”

“使命?”

她的年纪终究太小了。盖勒特试图说得再明白一点:“如果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去保护。如果你有想要实现的野心,就去实现。不管你想要什么,自己去争取,哪怕命运和身边的人都对你说不。遵循你自己的内心,免得日后后悔。”

阿芙拉懂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阻止黑魔王?”

盖勒特敛目:“如果你想。”

阿芙拉疯狂摇头:“可是这不可能。”

据她推测,伏地魔的实力应该与邓布利多或是盖勒特不相上下,而她可是连向盖勒特挑衅一下都不敢。

不过盖勒特显然对她比她对自己更有信心:“有我的帮助,或许就可以呢?”

阿芙拉更加惊愕:“你能帮助我打败伏地魔?”

她没敢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可是他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

盖勒特因她天真的语气而挑了下眉:“如果你非要用那个动词的话。”他紧接着问,“你身边是否有一位大难不死的男孩?”

阿芙拉点点头:“他怎么了?”

“他的境况不容乐观。邓布利多将全巫师界的命运押在他的身上,这是一场令人惊讶到钦佩的豪赌。”盖勒特转了个身,如同撩起那曾经飘扬在身后的战袍,“而我与他不同。大难不死的运气未必会持续到最后,但底牌的存在,永远可以在出其不意中反将一军。”

阿芙拉紧张起来:“你是说哈利可能会死?那……那些人岂不是会白白牺牲?巫师界怎么办,我的家人朋友怎么办?”

前段时间,她的姨父已经在魔法部的一场意外中受伤了。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以为灾祸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盖勒特坐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他看着她时,如同无冕的君王:“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阿芙拉。让自己成为这最后的底牌。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愿意的话。”

尽管有些迷茫,但她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得到女孩的点头同意后,盖勒特也说出了他的条件:“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你须记住,你要终结伏地魔的时代。”

“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

“另外……只是为了保证一切的正常运行,我们还需要一些小小的契约。”盖勒特用一种十分熟悉的语气对她说,“约法三章中的第一条,你须遵守承诺,不得反悔。”

阿芙拉急切点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跟你结牢不可破咒。”

盖勒特倒是忽略了这件事:“当然,必要的咒语不可或缺……”他在那简陋腐朽的书架上翻翻找找,取出一只刻有他名字的金色怀表,“时间转换器,我相信你曾经听说过?”

阿芙拉新奇地接过。她此前只是听别人说起,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它:“这样物品,不是严格在魔法部备案的么?”

“嘘。”盖勒特不知又在玩什么花样,看来他是用某种方法逃过了魔法部的追踪,悄悄将它留了下来,“如果你认识它,想必与之相关的规则,你也是清楚的。”

阿芙拉略一回想,娓娓道出:“时间转换器最多只能回溯到五小时之前,否则会给巫师带来难以估量的损伤和危险。在做时空旅行时,不能被其他任何人发现。并且有人说……时间转换器其实并不能改变过去。”

“很对,说得很对。”盖勒特半闭着眼睛点点头,“时间转换器的造就,是出于人们的悔意。然而有人认为,我们当下的结果,其实已是原初的选择与这部分‘悔意’共同造就的结果,其最终指向——过去无法改变。”

说到这里,他缓缓将眼睛睁开了:“然而我要告诉你的是,别人是怎么认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造就什么样的结果。”

阿芙拉微微疑惑。

盖勒特将那只金色的表交给她:“不必太过费解,随着际遇的不同,很多事你将来自然会懂。你也无需尝试通过它去旅行,因为这只转换器目前无法发挥作用。你只需将它带在身边,直至一切全部结束的那一天,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提出太多“唯一的要求”。

阿芙拉虽然腹诽,但仍乖巧地将那只坏表收起来:“知道了,先生。这只时间转换器是送给我了吗?”

本来以为肯定的答案,却又意料之外地被他否定掉:“当然不是。你要归还它,在你下次见到我的时候。”

阿芙拉皱起鼻子。她还要再来这破地方一次?大魔王还在乎一只坏表,她不由得怀疑这真是盖勒特的好运护身符,哪怕被关在高塔上养老的时候都舍不得丢掉。

盖勒特将她不满的表情尽收眼底,不过没有过多计较,因为孩子的长大总是这样的,家长不必过于担心,反正社会总会的险恶总会教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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