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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潮音(269)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以邓布利多的性格,一旦她说出实情,他应该会不顾一切地阻止她。阿芙拉当然知道他从不惧于死亡和战争,可她却不想再重温战争的残忍了。

况且,虽然曾经那个和她订立契约的盖勒特已经死去,但阿芙拉还是暂且选择做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就将这一切当作她和盖勒特之间的秘密,如他所愿,邓布利多会是最后才出动的那张底牌。

这也是忒修斯为什么会愿意信任她并配合她完成计划——阿芙拉虽没有将她最大的秘密宣之于口,但她选择将前世记忆放入冥想盆,让他亲眼看到这一切。

她的说辞可能是假的,可是冥想盆里的记忆是绝不会骗人的。

想来想去,整个计划中她最愧对的人竟然是忒修斯。而如今她也只能苍白地对他说一句“抱歉”。

但无论阿芙拉如何假作轻松,也终究无法勇敢到直面悲惨的结局。她此刻想到弗兰卡那种悲惨的死法,深知当里德尔足够想要一个人死得难看时,就会用尽一切手段为其布置一场盛大的“死亡表演”。

所以马尔福才会对她说“不要赌”,琳达才会问她拿什么赌。

而她也只能冒险地揣测里德尔现在的心态:“赌他足够恨我,恨到他比起看着我死,更盼着看我尊严尽失、生不如死。”

第185章 启明星

◎启明星不能陨落,他该好好亮着,启示着光明的方向。◎

经历过兵荒马乱的一夜后,阿芙拉同邓布利多一起待在他办公室里,等着忒修斯和纽特过来拜访。

那些傲罗还在学校里穿梭调查,要耐心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他们将结果以报告的形式呈现出来。

阿芙拉困得厉害,她让自己陷在书架旁的一张沙发里,盯着窗台上花苞闭合的卡达普尔出神,然后在发呆时不知不觉地打起了瞌睡。

邓布利多正在批改作业,羽毛笔落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阿芙拉却梦到了盖勒特。她看到他拿着羽毛笔站在那里,对着悬空的羊皮纸作画。晴朗天气中清透的微风和日光被窗子上的栅栏分割成方块,整齐划一地落在他身上。

在梦里,他们的对话又重复了一遍。

当她和盖勒特讨论固魂魔药,而他提醒她更难的事情在于如何令人心甘情愿服下它时,阿芙拉就知道他已经猜到了这种魔药会被她作何用途。

她提出一个方案,问他是否可行。盖勒特既不否定她,也没有予以肯定。

“这很难,阿芙拉。因为这不仅要考验你的能力,同时还需要你有十分好的运气。”他客观地说道,“你必须考虑如何让他非你不可——当我说出这句话时,你至少要从两个向度考虑它,而非局限于它的表层含义。”

阿芙拉点头:“当然,人是感性动物,但同时也是理性动物。”

如何让里德尔在历经种种变故后还能非她不可?

阿芙拉想,这场重来一次的人生是盖勒特为她铺展的答卷,也是她当初向他苦苦哀求来的机会。可是她终究能力有限,既当不了纯粹的恶徒也做不了慈悲的圣人,因此只能交出勉强及格的答案。

老魔杖就是她的答案,也是冥冥之中宿命注定一般的,由命运从盖勒特那里移交到她手中的“传承”。

敲门声在外头响起来,这让阿芙拉中断了那个于高塔之上风声喧嚣的梦。

她醒来的前一秒,盖勒特手中的画作刚好完成,一朵盛开的卡达普尔花绽然纸上。下一刻她睁开眼,视线正对她沉睡前就面对着的窗台,眼前场景与梦境完美重叠。

邓布利多挥动魔杖让门打开,忒修斯同纽特走进来时,正好听到阿芙拉没头没脑地说:“开了。”

“什么开了?”忒修斯问。

邓布利多和纽特的目光则同时集中到窗台上。

是那株卡达普尔花突然开了。

简直就像是盖勒特的魔法跨越了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阿芙拉想。

纽特很惊讶:“都说卡达普尔是植物里的暗夜之子,只有半夜才会短暂地盛开。”

“那么看来它的词条该更新了。”邓布利多说道,“也或许是我在照顾它的这些日子里改变了它的习性,毕竟为了让它活过来,我用了不少魔药什么的。”

这个插曲固然美好,但话题还是要回到正事上。

他们谈及魔法部最近的动荡,然后忒修斯又顺便带来了昨晚那场突袭的调查报告。

他们没能从已有的魔法数据库中检测到与现场对应的魔法印记,这表明霍格沃茨的夜袭事件与阿兹卡班出逃的囚犯无关。

不过他们至少检测出了袭击者的魔杖特性,忒修斯总结道:“对方使用的魔杖十分纤细,而且柔软度很高,可能是用山杨木制成的。用山杨木做魔杖的人不太多见,通常这种巫师被视为是意志坚定但特立独行的,也有人称他们为天生的决斗者。”

“曾经好像有个地下俱乐部,他们只招收拥有山杨木魔杖的巫师。”纽特补充道。

阿芙拉默默将这个特征记下。

忒修斯满心疲惫:“我希望这不会又是什么‘伟大计划’的征兆。”

“那么你就不该忽视言灵的力量。”邓布利多玩笑道,转而关心他的伤势,“我配的魔药你还在喝吗?你在战争里落下的病根要是不予以重视,可是足以令你吃几十年的教训。”

“好多了,事实上已经有段时间没犯过了,谢谢你的药。”

“是我该谢谢你的付出和牺牲。”邓布利多沉声道,“你在这两次战争中牺牲了太多,我深知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也深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人为战争付出生命,但我却甚至连一点言语安慰都无法给予。”

纽特宽慰道:“这不是你的错,阿不思。如果能有办法避免与格林德沃发生正面冲突,你会比任何人都想采取这个措施。可是既然战争已经发生了,就注定会有人牺牲,也注定会造成无数的分离与遗憾,至少我和忒修斯都认清了这一点,而我们现在也不想看到你再为此自责。”

自从二战结束后,邓布利多的状态一直都不算好,至少他们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他因某种事物而兴致高昂的样子了——在面对大堆新品甜食时除外。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阿芙拉遂抛出话头,向纽特询问有关龙痘治愈药剂的问题。他一面和她讨论,一面歉意地表示他没能收集到更多有用的情报,但表示自己在外游历时接触过一个龙痘患者案例,可以给她提供一点借鉴。

“那名叫阿道夫·卡森的患者最后还是死去了,但是和其他的龙痘患者比起来,他死得非常安详,就像在最后阶段令症状得到了缓解。”

阿芙拉追问:“他是服用了麻醉药物或是镇痛剂?”

“没有,事实证明到了龙痘病程的最后阶段,即便使用麻醉药物等等也很难缓解痛苦,尤其是龙痘在后期会直接致幻,对人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破坏,因此就算肉.体上的痛苦得到缓解,精神层面的折磨也还是很难解决。这个病人的神奇之处在于他幸运地避免了这些,后来他的家人说当他意识不清醒时,家中某处的接骨木被他当作可食用物吞食了。”

“我记得接骨木许多部位都有毒,根部毒性最大。”阿芙拉颇为感慨,“没想到由它制成的魔杖无法战无不胜,在对付绝症上但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梅林作证,阿芙拉纯粹是受了刚才那个话题的影响,才一时嘴快地将这话说出口,以致于她根本没意识到一个漏洞——她知道邓布利多手中的魔杖是老魔杖,忒修斯也清楚她知道这一点,可是邓布利多本人并没有将此事告知过除斯卡曼德兄弟以外的任何人,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并不知道阿芙拉也了解此事。

这一切足以将人绕晕,所以有那么一瞬间连阿芙拉自己都忽略了这一点。当她将那句话脱口而出时,忒修斯就瞬时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就好像在质问:“不是你说要保守秘密的吗?”然后,两人同时紧张地盯着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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