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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潮音(95)

作者:寄山海 阅读记录


里德尔微微偏过脸,扫了她一眼:“你对魔法部这么有信心?”

“我不是对魔法部有信心,是对我的家人有信心。”阿芙拉的姨夫就在魔法部工作,她相信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寻找她。

不料里德尔问:“你确定他们会在这场大规模空袭中活下来?”

此话一出,阿芙拉顿时沉默了。

就在里德尔以为她是深受打击,陷入悲伤中无法自拔时,又听见阿芙拉轻轻道:“那么,我相信邓布利多不会放弃每一个学生。”

刚音刚落,里德尔充满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不得不说,你们曾奉若神明的校长不过是个利己主义者。如果非要比较的话,我认为他比我精明——仅靠几个谎言就骗到了一群忠心耿耿的信徒。”

“你大错特错,首先我们尊敬邓布利多,就是因为他从未有意塑造过自己的神话,他一直都是那个做着力所能及之事的普通人——普通但伟大,而且他也不是利己主义者。”

“哦?恕我直言,他用自己不可告人的计划将你们的救世主耍得团团转。”

“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哈利,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阿芙拉据理力争道。

里德尔觉得很可笑:“用谎言的方式?”

“他充其量只是隐瞒了一些事,但从不曾用谎言诱骗过谁,邓布利多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选择?跟随他的人从来没有过其他选择,所有人都是他计划里的一步棋,他不惜叫哈利·波特去送死来换取天下太平,却还声称自己是为了正义。”里德尔胸膛里发出沉闷的笑声,“虚伪极了。”

阿芙拉极尽嘲讽:“你怎么不想想,如果哈利不是在跟着邓布利多的计划走,他早就托你的福去见梅林了。这盆脏水不应该泼在邓布利多身上,里德尔,设局的人是你,邓布利多只不过是为了破局,他不得不这样做,但你却曾经有很多选择。”

阿芙拉知道,里德尔和邓布利多之间有很多矛盾,她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正如他也无法强制她认同他的观念。

可她就是在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们打个赌吧。”阿芙拉说。

“赌什么?”

“就赌邓布利多会不会第一时间找到我们。如果他来了,你得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反之我就欠你一个要求。”

里德尔欣然接受。

其实阿芙拉心里挺没底的。她不是信不过邓布利多,而正是因为她太清楚他的为人了,所以知道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对每一个学生、甚至每一个平民进行救助,所以她也不确定邓布利多什么时候会找到他们这儿。

唯有一点阿芙拉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一定会来。

这样想着,她心里就安定多了。

洞穴内一时了无声息,阿芙拉身心俱疲,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山洞中本就阴冷潮湿,这下更是使人难耐了,她慢慢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山洞的地面和洞壁都很坚硬,还有碎石砂砾硌在她皮肤上,阿芙拉下意识寻找着令她舒适的靠点。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打了个哆嗦,从睡梦中醒来。

阿芙拉惊觉自己正枕在里德尔腿上,而他背靠洞壁浅眠,一只胳膊从她颈下绕过,手掌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他另一只手的位置就非常微妙了——阿芙拉的双腿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于里德尔掌心的热度。

里德尔似乎并没有真正睡着,在魔杖微弱的光源下,他睁开眼,往左手的位置扫了几眼。

“你睡着时喜欢把双腿叠在一起。那会压到伤口。”里德尔抽出手时上面沾满已经半干的血迹。

“我睡了多久?”阿芙拉撑着身子起来,感觉全身酸痛。

“天还没亮。”

没有阳光从洞口的缝隙照进来,这意味着他们在这里呆了最多几个小时,可阿芙拉却感到如此难熬。

“我们得想办法补充体力。”她从口袋中找到几颗糖果,是从凯瑟琳店里带来的,另外还有两块巧克力。

她和里德尔分吃了其中一块巧克力,这让阿芙拉意识清醒一些了,但浑身酸软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感冒了,简直再糟糕不过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听到山洞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阿芙拉警惕地抓起魔杖:“那里面有声音,你听到了吗?”

里德尔没有丝毫惊讶地说:“有条小蛇,它不会伤害我们。”

里德尔可以用蛇佬腔控制它,阿芙拉相信它不会突然跑过来袭击他们,可是对于蛇的生理性恐惧还是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失落地说:“我倒希望那里是几根树枝,最起码还能让我们烤火取取暖……”

里德尔发现了她的虚弱:“你很冷?”

阿芙拉不答话,他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过来,这引起阿芙拉下意识的挣扎:“你干嘛?”

里德尔语调冷冷的:“你这种时候还不靠过来,是想重温上一次的经历吗?”

“上一次我失血过多了,而且也没有巧克力让我们维持体力。”

“你以为你现在要好上多少?上次最起码我还带着白鲜。”里德尔无情打破她的幻想,“还是你想让我过去?”

阿芙拉被他强行拉过去圈住,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来自于体温的熨帖感是人在落难之时永远不能拒绝的东西。可是这氛围太奇怪了,以致于让她一动都不敢动,毕竟她从未在清醒时和里德尔有过这样的接触,要是此刻外面再掉下一颗炸弹,她反而会觉得当下的场景会正常得多。

偏偏里德尔突然奇怪了起来,他用手指拨开垂在她脸侧的头发,盯着她的脸久久没有说话。

他沉默着,喉结反复地滚动,眼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芙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伤吗?”

半晌,他才声音沙哑地开口:“没有……是我看错了。”

里德尔在她脸颊上擦拭几下后,手上沾了一抹刺目的血痕。

阿芙拉抬手摸了一下,那里并没有痛感,大概是不小心溅上去的血迹,她真该用清泉如水收拾下自己了。

对话迅速结束后,她恢复了全身僵硬的状态。

直到里德尔“好心地”提醒道:“你动一下是不会挨索命咒的。”

“……太好了,我的腿麻了。”阿芙拉趁机调整了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点,然后又马上开始了下一个“不敢动”的轮回。

里德尔的下巴偶尔会擦过她的头顶,吐息时会让人感觉痒痒的。

阿芙拉看到那条小蛇也往这边靠了靠,她顿时紧张起来,但它只是在离他们几米外的地方停住,而后将自己盘成一团,再把脑袋扎进自己盘踞的缝隙中,像是静静地陷入了沉睡。

这一幕突然提醒了阿芙拉——里德尔对这条蛇拥有着绝对控制权,就像前世他控制纳吉尼一样。

她原应该对他恐惧无比、敬而远之的。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离谱,可她却想不起究竟在哪一步出了问题。

在混乱的思绪中,阿芙拉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几次在睡意中沉浮,进入到浅眠状态时,只要嗅到满怀都是熟悉的气味,她就又能放心地任由灵魂安眠。

最后睡醒时,阿芙拉发觉自己这次居然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里德尔的呼吸平稳轻浅,几不可闻。

阿芙拉动了几下,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她看得入了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冷不丁伸出手,凑近他的眉骨。

他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和她对视,并条件反射地向后躲了一下,但在意识到身后就是洞壁后,也只能任由阿芙拉的指尖贴在他脸上,带来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

他挑了下眉:“我等着你为自己的行为编个合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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