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进行了人格的再造，让他们彻底地爱上了生活！

福报啊！

这可是连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福报啊！

犯罪率因此下降，各大行业因此招收到稀缺的人才，社会的齿轮随着运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福报啊！

接连的福报席卷了哥谭，并将在之后席卷全国。

特梅姆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沉声反问：“这难道不可以吗？”

这世界上没有不行的难民，只有不行的市政，以及不行的策划。

将这流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伯纳德摸摸下巴，不免感到赞叹：“也不是不行。”

迪克欲言又止：“难民也是人啊...”

“是啊，但是他们之中大部分的零元购思想实在不正确，这样安排，不就正能让他们获得道德教育吗。我们甚至还给他们提供了工作，迪克，你也赞同[靠劳动创造价值]这个想法吧？”

迪克哪敢说不赞成。

特梅姆紧跟着点头，补充：“是啊，而且人哪有不念家的，他们都是因为被逼的没办法了才来的哥谭，等他们用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地，就能回家奉献了啊！”

虽然说，不一定能有回去的机会。

虽然说，回去了可能也是站在对立方奉献。

但这是福报啊！

在一片福报声之中，迪克尝试顿悟，一时找不出他们两个解释的漏洞。

奇怪，怎么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出发，好像都没问题呢？

蝙蝠侠听了，连夜在市内安插几百排的路灯。

既然应对难民这个[选票杀手]的麻烦有了对策，大家也给出了沉默的赞成，于是问题顺势转移到了阿卡姆疯人院上。

比起那个制定有点副业、态度还很恶劣的主教，很明显，现在特梅姆更想稳住阿卡姆院长。

得想个办法先按照院长的想法，让阿卡姆疯人院能够顺理成章地继续办下去。

毕竟雇佣兵的力量实在大，她可是到现在都忘不掉那天在纽约，一众雇佣兵暗杀总统的画面。

生命是脆弱的，哥谭市长的格外脆弱。

这要是让那群哥谭本土的雇佣兵知道不对劲，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市长策划的市级传销项目...

特梅姆背后不由得发凉，用力咳了咳：“那阿卡姆疯人院就能继续运营了，不错，一箭双雕。没有异议的话，就这么安排下去吧。”

“市长，单用这个理由拿出去，市民们可能不会满意，容易引起更大的反噬。”

“啊？”

迪克叹了口气，提起现在市内的口风。

大家之前和小丑他们积怨已久，久而久之怨气就转移到了疯人院上，支持关闭阿卡姆。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逻辑。

仔细品味过后，也确实是没什么逻辑。

毕竟你不能指望汇聚起来的群众们的声音有多少逻辑。

民意往往都是不讲究逻辑的，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律。

他们需要掏出一个强而有力的理由，向市民们证明阿卡姆疯人院有他必须运行的道理。

而收容难民这一条，很明显，并不合适。

用他们纳税的钱去养不相干、甚至还是去养影响市内市民自己生活的难民，这有点太蹬鼻子上脸了。

哥谭市肯定会因此迎来长期的罢工游街，成为全国乃至全球的笑话。

而且他们也不能一意孤行地强硬推行政策。

无论在与不在，罢工游街都始终在向他们招手。

特梅姆怅然地捂住了脑袋，很想逃避这个现实。

伯纳德品出了些盲点，若有所思：“哥谭市的市民们都支持关闭？这又是谁给出的结论？”

迪克递过去了一份报纸：“媒体做了调查。在民间有一个民意调查，显示市民们都支持关闭阿卡姆疯人院。”

迅速地扫了眼相关版块，伯纳德了然，有了办法：“那就再用民主的方法，做个新的问卷调查，显示他们反对阿卡姆疯人院。”

特梅姆抬起头，有些意外：“他们竟然还能又支持又反对？”

这就是哥谭人吗。

不亏是你们，一群阴暗的双标狗！

伯纳德笑笑，对这种操作自然早就见怪不怪：“我亲爱的市长，在阿美莉卡这个注重民主的地方，尤其又是在哥谭，当然能了。”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捏在手里，伯纳德在市长办公室内踱步，亲身做起了实践。

他为自己的模拟做了个预先提醒：“市长，如果是超人拿着调查问卷来问你，你肯定是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不想犯傻的对吧？”

超人激情单推人闻言，挺直了脊梁，坐得更直了。

她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还有迪克，如果迎面走过来一位漂亮温柔、充满魅力的女性，想让你进行一个小小的调查问卷，你肯定也不想丢脸，对吧。”

迪克咳了咳，对此不给予否定。

伯纳德点点头，抖了抖手中的纸，老道地开口：“特梅姆市长，还有格雷森秘书，请问您担心市内的精神病患者增多吗？”

“那当然了。”

“请问您担心精神病患的犯罪率再度上升吗？”

“那当然了。”

“您担心在市内发生严重的凶杀案或是爆炸案吗？”

“这还用多说吗！”

“如今暴力思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青少年，您担心这类潜在的精神病患无法在发育期被排查、最终成为危害城市的害虫吗？”

“太担心了！”

“您担心市政只忙于做建设市容市貌的表面功夫，对真正有实际意义的机构进行关停吗，我是指，像是医院诊所等重要的机构。”

“这实在是耸人听闻！”

“那您支持我们继续开办阿卡姆疯人院...不，我们已经对他进行改造转型，正式改名成阿卡姆仁爱医院，您支持我们继续开办阿卡姆仁爱医院吗？”

“那必须支持！”

“...嗯？”

好丝滑。

伯纳德信服地鼓起了掌：“您看，这太合理了。”

引导性调查问卷，最为致命。

甚至还改阿卡姆疯人院为阿卡姆仁爱医院，形象这不就焕然一新了。

伯纳德浅笑，做好了后续安排：“我们忽略前面的问题，直接发表结论。即在哥谭市民之中，有超过80%的声音表示支持阿卡姆仁爱医院继续开张营业。”

这支持率多高啊，多有说服力啊。

特梅姆大为震撼，开始对那个民主调查的词语感到陌生，张了张嘴，略显迟疑：“这会不会太不民主了？”

“市长，您在说什么啊，”伯纳德摇头，“我们阿美莉卡可是个真正民主的国家。”

迪克应和，已经在打工生涯中渐渐看清了一切：“没错，如果不考虑金融集团和文官集团间交换的香槟酒...”

伯纳德沉声接住：“不考虑工业董事会里，那些专门为退休公务员准备的席位...”

“不考虑工会领导人与政府的积极合作，对工人们进行的打压。”

“不考虑众议院、参议院、联邦内部、国会与法院无可指摘的中立性。”

特梅姆有被他们的脱口秀折服，欲言又止：“那阿美莉卡岂不是最不民主的国家。”

“哦!市长，你怎么能有这样不正确的想法！”

“世界上还有可还有英国的内阁文官、欧洲大陆的金融财阀、日本的农协、印度的湿婆党和拉丁美洲国家呢 ！”

特梅姆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我们真的是最民主的国家——”

伯纳德面色不改地摆手：“我可没这么说。”

“非洲还有原始部落呢。”

迪克不给面子，噗呲笑出了声。

他轻咳，辩解：“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末了转移起了话题，可还没忘另一个关键人物：“那主教呢？”

“那个神职人员？”

“对。”

伯纳德对这类人员的塌房方式见怪不怪：“他单身就说他同性恋，他结婚了就说他出轨，他婚姻幸福就说他酗酒有心理问题，他如果还有神职人员的buff，那就更简单了，说他背地里进行可恨、违背公序良俗的小男孩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