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如海贾敏重生了!(169)
那管家一来,乞丐们见这一群人不好惹,连忙抱头做鸟兽散,反正得了钱,方才也堵着路许久了,如今再不跑,怕是要被抓走!
那管家厉声要人将这耍赖的妇人拿去见官。
“这人都出血了,像是见不了官的。”围观虽然不知真假,但见这妇人身下好一滩猩红,也有几分不忍。
“他们只想要奴的性命,哪里会真的见官,奴就是知道见官无用,才故意闹这么一场,也好、也好叫京中人瞧瞧,这位王进士,是什么货色……”
围观之人,包括宝钗竟是有些钦佩这女子了,当下这样子了,还挣扎着要说话,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何故如此鱼死网破。
管家见这女子难缠,若真叫她不明不白的死了,王家更是跳道黄河也洗不清,故而大声对围观众人道。
“我们大人为官持正,大爷又刚中了进士,无故被这妇人冤屈,段然不会做害人之事,务必会有一个交代!还望诸位借个道,王家即刻就去将这人抬走,请了大夫尽心救治!”
说罢,王家的老管家就叫人将街面上片门板卸了,七手八脚抬走了人。
芸娘听了这事,当下差点没气昏了过去,而那妇人半死不活的在王家一个破院子里躺着,一直在断断续续出血,王家说是要去请的大夫,一直还没有请来。
王简回了家中,万事不管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宝钗心中有事,便趁乱偷偷去看了看那女人,见她一人躺在那门板上,凄凉得紧,便要人给她盖了一床褥子。
这女子见宝钗是个新媳妇,又有几分良善,闭着眼,面色苍白,凄凄惨惨笑道。
“奶奶你可是才嫁了这户人家,实话说了,您还是早些想法子走了,我妹妹可是死在他手中,我这条贱命,闹这么一场,就没想过我们母子能活着,我只是验不下这口气罢了,他不是素来瞧不起我这等卑贱奴婢,呵呵……”
宝钗无意听这女人诉说她与王简的恩怨,至于这人是什么样,宝钗已经见识过了,她如今只关心一件事,问那自称春柳的女子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他的?”
春柳冷笑,“谁知道呢?我这般行当的人,您这样的小姐恐怕不知……只是如今我说是他的,就是他的……”
当夜,春柳诞下一个男婴,出血而亡。
第129章 变乱
王家这事, 若那女子活着,或许还可以说得清,偏偏那女子没了性命, 便也只能由得人猜测了。
虽然后面王家给了说法,原是王简的小厮接着主子的名头去寻花问柳惹了风流债, 那女子找错了人, 惹得王简无辜受连累。
王家还给那女子做了法事, 也说自家慈悲,不计较那女子污蔑自家门第,必定会找个妥当人家收养那女子生下的孩子。
这么几番颠倒下来, 王家却是成了大仁大义的人家了。
只是这样的说辞,有人信, 那就有人不信。
“这王家还真是了不得了,才娶了新妇几日, 就添了孙子。恭喜, 真是恭喜啊!”国子监中有那么几个素来看不上王简假清高的学子, 闲来便要磨牙,说说此事。
“这王大人家不是说了,本是跟在公子去的小厮勾了歌姬,才闹出了这等事。”有个矮胖学子说到。
这时顶了方巾的另一人也嗤笑,“小厮?莫要玩笑了,但凡你去过江南便知,就算你又几个钱, 好些歌姬却也看不上一个跟班跑腿的小厮的。”
林瑾进去时见学生们讲得投入,便用戒尺敲了几下桌子, 冷着脸道。
“闲坐莫论他人事,前日我叫你们写的文题, 可都做完了。”
众人见夫子来了,连忙各自回到位子上乖乖坐好。
林瑾知道那叫春柳的歌姬死讯之时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这女子性情如此刚烈,竟是会用这等手段豁出命去与王家硬碰硬。
甚至有些后悔,若不是得了自家和敬王府的银钱往京中来,这女子或许能留下一条性命。
林瑾原本想着是若这女子能将孩子生下来,将来抱了孩子去来一出认祖归宗,到时候林家还可以动些手脚,让此事顺利办成。
与林家人接头的时候,这女子说的是想进王家当个妾也成,就想孩子有个归处,如今看来,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卵击石。
林瑾以为利用了这女子,其实分明是这女子利用了林家。想到这人如此的决绝,林瑾一时间竟是有些怅然。
……
这一件事情,无论王家给的什么说法,终归是闹开了,探春就算当下能拿得起家事,终归也不是个大人,也只能偶尔在宝玉面前露出几分来。
说到宝钗的事,她在旁人面前没怎么说过,却只有在宝玉这个哥哥跟前能说几分知心话。“本以为宝姐姐嫁了户好人家,不想还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宝玉听了,只是呆呆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又答探春的话。“嫁的好与坏又有什么相干,女人嫁了人,总是珍珠变鱼目。”
“二哥哥,你又发痴了。”探春见宝玉这模样,又是叹息。
宝玉又漫无目的往前走,探春这就要跟过去。袭人连忙一把拉住了探春。
“姑娘您少说些吧!明日二姑娘就要嫁入了,我们二爷这几天,夜夜都要半夜惊醒,哭上一场。”
探春听袭人这么说,又见宝玉实在不好,唯恐他又像是之前听说黛玉定亲一样的犯病,便也不敢再说此事,只得自己闷在心中。
到了第二日,迎春说是要出嫁,荣国府却也半点不热闹,只是装模作样的摆了几桌酒,就连探花的嫁衣,因为预备的晚,瞧着也不是那么华丽。
湘云虽是来送嫁,也没有往日的活波多话,加之近来凤姐身子不适,月信不止,更是来不得这等场合。
荣国府的这门亲,还真真是一切从简,原本结亲的吹吹打打,声音飘荡在大观园中,竟然叫人听来凄凄惨惨,与哀乐也差不了多少去。
“平儿,外面吹的是什么?”凤姐身子虚弱,睡一阵,醒一阵,就是醒了头也发昏,听到外见的生意,问道。
平儿连忙将凤姐扶了起来,给她垫上一个大靠枕,又端了一碗温热的参汤过来。
“奶奶,这是二姑娘出门子呢!如今应该正是往外请的时候,咱们家大姐还去做了喜娃娃,送二姑娘出门。”平儿耐心答到。
凤姐却是半点喜气也无,她恍惚间又梦见了,当年秦可卿的灵堂,听到了哀乐恩典声音,想不到竟是送迎春出门的丝竹之声。
“什么喜娃娃,乱糟糟的,也该叫她早点回来才是。”凤姐忌讳着,也不好直说,只淡淡说了一句。
贾琏为何迎春到正头哥哥,今日是贾琏来送亲,临行之前,宝玉拉了迎春到手,又嘱咐了一遍。“二姐姐,若是在家中过得不好,便传了信来,我去接你。”
“宝玉,你又说什么疯话,你往哪里去接我呢?”迎春说着要流泪,唯恐花了妆容,连忙用帕子擦了眼角。
“大喜的日子,哭些什么,去了旁人家,好生做媳妇才是。”贾母也是强颜欢笑,嘱咐了迎春几句,亲自将盖头与她盖好。
一群丫鬟拥这迎春出了荣禧堂的大门,贾母眼看着这孙女走远了,呆呆站了一会儿。
“哎……都是在我跟前长大的,今日走了一个,这两个也不知还能留多久。”
鸳鸯劝了老太太几句,她才慢慢回转,有些吃力的哦组了回去,众人忽得察觉,老太太,果然是老了。
荣国府里这场婚事办的也不怎么喜庆,许是之后就不是喜庆日子。
迎春出嫁才第二日,南边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南安王不敌爪哇国的敌军,战败不说,还叫人给擒了去,堂堂一国王爷,竟是做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