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同样也收到了消息，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话题很自然就转到了这件事上。

“应该是又在漫画里看见什么有趣的故事了吧？”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猜测。

松田阵平一边按着手机按键回复，一边一针见血地吐槽：“你确定是个有趣的故事？”

“嘛，说不定呢。”

*

数小时后。

两人一下班，就被早已等在门口的鹿岛游开车载去了常去的日料店。到了包厢刚坐下，连寒暄都没，对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把漫画推给他们了。

“快看这个！”

萩原研二便接过漫画在翻，松田阵平就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看。

漫画的男主角又是降谷零，而且还有个很明显的女主角。在判断出这个故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后，松田阵平才非常吝啬地给它加了一点有趣度。

但感觉还是很平平无奇啊，降谷零在里面都没犯什么法，无非就是女主角的身份神秘了一点，很多细节都在暗示她不是正常人类，应该是什么樱花妖精之类的存在吧？

自己连鬼都当过的松田阵平对此接受度非常良好，甚至还有点不屑一顾——就这？

直到故事逐渐走向尾声，来到了最经典的那一幕：本田樱站在樱花树下，笑着揭晓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

萩原研二原本匀速地翻着页的手在这一刻停住，明明是拆弹警察稳到不行的手，此时却忍不住捏着书页微微颤抖，迟迟没有翻到下一页。

松田阵平也没催促，和他一起沉默着盯着那两行理解起来很简单，但信息量爆炸的话。

「一定要说的话，我就是你脚下的这片土地。」

「是这个国家意志的化身。」

“…………”

所以居然是国家拟人吗？！这也太潮了吧！！

“咳咳，噗嗤，哈哈哈哈——！！”

松田阵平终究还是没憋住，双手锤在桌面笑得差点趴下——草！这个故事真的超有意思！多来点！他爱看！！

他努力喘匀了气息抬起眼，问鹿岛游：“零那家伙，他看过这篇漫画没？”

鹿岛游诚实地摇了摇头。

“快！快把这个告诉他，快给他看——！”

降谷零一天看不见这篇漫画他就一天睡不着觉好吗！

鹿岛游觉得他真的是完全搞不懂这是个多么严肃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这个故事是真的呢？”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的笑声卡了一瞬，相当困惑地看了一眼鹿岛游，见她非常认真且一本正经的表情后，又思考了一会儿。

思考结束后，他慢慢直起腰身，努力露出同样正经的表情，但因为强忍着笑意怎么看怎么别扭：“啊对对，你说得很对！到时候记得就这么跟那家伙说——也别万一了，直接说这就是真的吧！”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这个女朋友的！”

这样说完后，松田阵平还觉得有点意犹未尽，忍不住道：“这样，下次你去见零的时候，把我也喊上。”

这么有趣的场景怎么可以缺席啊！

萩原研二看了眼漫画，再看了眼幼驯染，心中想着心真黑啊小阵平，然后笑着开口对鹿岛游说：“我也一起吧。”

这么有趣的场景怎么可以缺席呢？

松：带我一个！

萩：我也一起！

零：……

（这对幼驯染真的好烦！！）

第51章 选角

“？”

感觉你们不对劲。

鹿岛游愣了愣, 下意识问：“你们真想去见他啊？”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

撇开玩笑和看热闹的成分，他们也快有一年多没见过去当卧底的那两位了，要说完全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鹿岛游倒是可以每隔一两个月就见到一次, 但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没去蹭过。

因此, 萩原研二只是问：“方便吗？”

鹿岛游想了下：“方便倒是还挺方便的。”

只要下次降谷零约她见面的时候把这两个人捎上就可以了。

单就卧底的职业素养来说, 降谷零其实非常警惕。

不过他的警惕并非表现在尽量避免接触这方面，而是表现在与自己的同期或是公安的人见面时, 会确保自己不被组织发现，以及自己所处的环境足够安全这方面——在很多漫画里, 他每年还会定时定点给小研二扫墓呢。

鹿岛游当时还拿着漫画好奇问过降谷零,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她这位头发金灿灿的, 外表真的很有辨识度的同学只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作为卧底, 避开眼线不被组织察觉行踪就是最基础的必修课。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每次见面还得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那还是趁早别做卧底了, 也省得连累别人。

他以为她在担心，还特别认真地给出了承诺：“不用担心, 不会让你被发现的。”

和公安的碰面有时他会交给风见去安排, 但每次见鹿岛游，他只会亲力亲为, 并且会更加谨慎细微。这也是他和景光一起达成的共识——

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本不该被牵扯进这些危险中的鹿岛游。

她现在甚至都不是警察, 性格也不适合参与这些, 给出的情报也已经弥足珍贵。

这些话降谷零虽然未曾明说, 但一直都是在认真坚持着的。

鹿岛游虽然不清楚她的同期都在想着什么, 但她知道她每次和降谷零碰面都很安全。既然如此, 把萩原和松田一起带去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俩也都是知情人，几篇漫画一看就什么都知道了，根本没什么好瞒着的。

但她还是有些纳闷：“你们怎么突然想到要去见他了？”

松田阵平一脸严肃：“瞻仰一下未来的一国男友。”

萩原研二面带微笑：“嗯嗯，顺便关心讨好一下他。”

鹿岛游听到这里，忍不住跟着肃然起敬，觉得他们觉悟颇高，值得学习，颇为感慨地认同了：“也是，他以后的身份毕竟和我们都不一样了……”

“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好厉害！”

这可是能够攻略下日本的男人啊！不愧是在犯罪组织进修过蜂蜜陷阱的存在，降谷零，你真的好大的本事，好大的魅力！

萩原研二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地瞧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她的脑回路又拐到哪里去了，但因为还挺有趣的，所以就不纠正了吧。

松田阵平也难得没吐槽她什么，而是指着她临摹下来的漫画说：“这本漫画暂时借我两天吧，我去复印一份。”

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当然要给自己留一份啊。

鹿岛游回过神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如果你想的话。”

松田阵平笑了下：“谢了。”

围观了全程的萩原研二再次在心里感慨：心真黑啊小阵平——但支持了。

然后他低下头，从头到尾把这篇漫画又翻了一遍。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报，有的都是他们之前看过的。而覆灭组织这件事更是被一笔带过，故事的着重点都落在了降谷零和本田樱之间的感情上。

其实故事本身真的还挺可爱的，日本酱的塑造也是，就是不知道零能不能接受了。

他这般想着，视线在其中的某一页停住。

那是比较前期的故事了，漫画里的萩原研二拿本田樱调侃降谷零，而那时候还不愿承认自己感情的降谷零只微红着脸，赌气似地说了句：“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

本田樱恰好在此时路过，听见了这句话。小姑娘微微睁大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地看向降谷零。

之前他看见这几张画面时，只当是少女情愫被间接拒绝的不敢置信，现在看来嘛……

感觉整个故事更有意思了，确实值得认真反复品位好几遍呢。到时候让小阵平再多复印一份给他吧。

仅剩的良心让萩原研二没有继续展开，而是就此打住，停止讨论这本除了能迫害同期外并没有太多意义的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