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公主性别不太对+番外(28)
他缓缓抬起眼,用漆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你可不可以,教我这个?”
凛绮一怔,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完全没有想到斯诺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但是。
“不行。”
她摇了摇头,回答得很是果决。
开玩笑吧,他怎么会
再说,射箭是容易学的吗。
如果想要拉弓,必须先进行训练。
斯诺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了,再练一练,他岂不是要更加壮实了。
他的肩膀再宽一点,手臂再结实一点,从头到脚就只有这张脸像是个公主了,剧情还没开始,他就变了个模样,之后怎么办。
所以,凛绮拒绝得毫不犹豫。
她将小盒子交还给斯诺,“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吗,再说说看。”
斯诺摇了摇头,一脸祈求地望着她。
凛绮当作没有看见,转头去看窗户,“雪是不是小一点了,我送你回去……”
她的话停在嘴边,窗外的雪显而易见地变大了,纯白的雪粒被风卷着,呼啦啦拍打着窗户。
系统099在一旁提示:[07,现在外面在下暴雪,出门很危险哦。]
斯诺也看见窗外了,他一脸无辜地望着凛绮。
凛绮:“……”
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刚才她和斯诺见面的时候不下暴雪,一把他领回家,暴雪就呼啦啦落下来了。
啧,真麻烦,早知道不领他回来了。
她不爽地轻轻咂了一下舌,紧绷着脸看向斯诺,“那现在怎么办,你呆在我这里倒是没什么,但那群小矮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这冰天雪地,她不可能把斯诺丢出去。
那群小矮人叮嘱过斯诺不要随意出门,想必斯诺是没有和他们说出门的事,小矮人们回家后,发现家里没有斯诺,不知道会做什么反应。
他们说不定会着急到出门来找,但显然晚上会有更大的风雪。
斯诺将食指靠在嘴唇边,垂下纤长的眼睫,脸上流露出些许沉静思考的表情。
没过几l秒,他就想出了方法,“没关系,我有办法和他们联系。”
他问凛绮:“你有纸吗,包面包的也行。”
凛绮不知道斯诺要做什么,取了一张油纸交给他,斯诺从斗篷里掏出一支颜色鲜艳的羽毛笔,很快写了一封小信。
写信的时候,他专注地看着笔尖,黑色长发有几l缕凌乱地垂下来,他伸手随意地拨到耳后。
在雪地里时,他原本带着兜帽和斗篷,进入房间后,就和凛绮的斗篷一起放在玄关了。
他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又黝黑又柔顺,用发绳系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丝滑,总有几l缕不听话地往下滑落,凛绮看着,都想直接上手帮他扎起来了,但她还是忍耐住了。
斯诺很快写完。
写完后,他将纸折了几l折,手指灵巧地翻飞,很快将纸叠成一个千纸鹤。
然后,凛绮看着他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将手伸到窗外,手掌心中的千纸鹤抖了抖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窗外呼啸的风顺着窗户缝一下灌了进来。
哈?
凛绮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她对系统099说,“你看见没?”
系统099也沉默了,“……看见了。”
“他的千纸鹤飞了?”
“嗯。”
“为什么会飞。”
“不知道。”
凛绮和系统099双双陷入了沉默。
斯诺写完后,终于将那几l缕不听话的头发整理好了,他将头发散开,重新绑了一次,一边系发绳,一边笑吟吟对凛绮解释。
“一点小小的魔法,是阿奇博尔德教我的。”
“我已经在千纸鹤与说明状况了,说了遇上你的事情,叫他们不用担心。也告诉他们即将会有暴雪,让他们留在矿场不要乱跑了。”
这个阿奇博尔德又是谁?
凛绮摇了摇头,她今天发出这样的疑惑已经太多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斯诺怎么连魔法都学会了?!
“我学得还很浅,现在也只能用来通信而已。”
斯诺回答得很轻巧。
这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带过的事情吗?学会魔法,和学会缝纫,烹饪是一样的吗?
不是,白雪公主连魔法都学会了,这个故事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啊。
凛绮感觉头有点痛。
她捂住额头,一刹那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说,全都堵在喉口。最后旺盛的吐槽欲,千言万语全都化成一句话。
她对系统099说,“现在,白雪公主都学会用魔法和人通信了。”
而系统什么都做不到。
它光会吃瓜吐槽,连让它帮忙盯住人,它还常常在信号外,主要剧情人物那边的信息,靠它是完全指望不上。
她要这个系统有什么用?
系统099:[QAQ——]
——
斯诺曾经在凛绮的小木屋里住过一个星期,现在借住个一晚上,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既然他已经和小矮人们打过招呼了,凛绮也不介意收留他。
她对这种小事一向都无所谓。
反正就只有一晚而已,晚上会有暴风雪,她也总不能把他丢到室外,森林内的夜晚,一晚就可以把他冻成真正的“白雪”公主。
斯诺自己就麻利地早早把地铺给铺好了。
照旧铺在了凛绮的床边上,和凛绮的床脚紧贴着。
凛绮坐在床沿上,她在给自己的银剑上涂粉,弓已经被她挂在墙上,斯诺坐在铺好被子的地面上,正拍打枕头,一边拍,视线还一边往凛绮的弓上飘。
凛绮,“……”干什么总是偷看,鬼鬼祟祟的,像一只小老鼠一样。
窗户外的风呼呼作响,大雪拍打窗户,发出咔咔声响,天空很快就昏暗了。
一窗之外的天气是这样,在房间里看窗外,就感觉越发安逸
。
凛绮很喜欢这种在极端天气里,待在房间里休息的感觉。
她把之前斯诺给她的黄油派全都吃完了,又喝了一杯热牛奶,只感觉胃里都暖乎乎的。
要是她退休以后,每天都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她眯着眼睛,手捧着有些余温的玻璃杯,心满意足。
斯诺则时不时地往窗外看。
他好像有点害怕这种天气,像是在担心窗户会不会被刮破,没隔一会,就又看向窗户。
过了一会后,他又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看。
房间里很安静,凛绮和斯诺各做各的事。只有壁炉发出些许声响。临到了傍晚的时分,斯诺还帮凛绮准备晚餐。
凛绮非常满意。
然后第二天早上雪一停,她就提着斯诺,把他送回了家。
斯诺磨磨唧唧,心不甘情不愿,奈何凛绮一向绝情,也不会因为斯诺给她烧了两餐饭就多留他两天,她估摸着矮人还没回家,赶紧把斯诺塞回去。
冬季的早晨十分寒冷,凛绮给自己裹了一层厚厚的毛衣服,又给斯诺套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大清早就出发。
到了矮人的家门前,斯诺还拽着凛绮不松手。
他垂眸,黑得纯粹的眼瞳,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他的眼珠又黑又圆,眼珠边界,还有一圈纯黑的光环,看起来就像小狗一样。
很难有人看着这双眼睛狠下心来。
“真的不可以教我用弓吗。”
凛绮思考片刻,抬起手将他抵远,再次冷酷拒绝,“不了吧。”
她又不是什么很闲的人。
凛绮把满脸还想说什么的斯诺塞回去,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临走时,斯诺那双紧紧盯着她的漆黑眼睛,经常无端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凛绮感觉斯诺不像是容易妥协的人,她有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
在这之后的几l天,都没有下雪,气温稳定下来。
凛绮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山间巡逻。
森林内的隐患已经被她消除得差不多了,现在除了天灾和极端天气外,这一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危险,野兽也不敢随便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