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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全员be后我被迫吊唁自己(130)

作者:落瀑 阅读记录


这一次,因为宫野艾琳娜一直在场,黑泽阵没能和那个小孩靠近。

第三次,当他终于又有一次机会和小孩相处的时候,是在组织的医院里。他出任务受了伤,不怎么严重,但为了不留下后遗症,他只能在病床上多躺几天,使自己的骨骼能够愈合。

这可太无聊了,在苍白的病房里,每天都只能吃寡淡的食物,作息得跟着医院的健康生活来,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早睡早起,每天看着不同的人在走廊上散步。

就像看见了一群废物。

青春期精力旺盛的黑泽阵恨不得出去随便找个病房寻衅滋事,他不能接受自己也是废物的一员——一整条右腿都绑着石膏绷带。

在这种丢人的情况下,他再次看见了那个蓝色眼睛的孩子。他看起来没有最开始那么瘦弱了,也许是因为宫野夫妇的偏爱,又或许是别的,总之健康了许多,而且精神状态也更好了,看见琴酒的那一刻甚至有点愣,没来得及马上表演那套阿巴阿巴。

黑泽阵果断制止了他:“打住,我知道你没那么傻。”

“噢……”

浅色发丝的小孩看起来有些后悔到走廊上散步了,他跟着黑泽阵来到了对方的病房,虽然是四人间,但其他病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搬出去了。

最大的原因,正瘸着腿坐到床上的某人一脸黑线,险些被病房里的各种机器绊了一跤。

可能是因为被戳破了伪装,小孩没有继续阿巴阿巴,而是很嫌弃地:“你怎么能自己跑出来?万一留下后遗症怎么办?艾琳娜阿姨看见地上弄那么乱,会生气的。”

黑泽阵不屑一顾。

“你想永远变成跛子吗?”小孩看见床头为了方便护士照顾病人设下的名片,照着念了,“黑泽阵,黑泽……黑泽哥哥,你想要永远一瘸一拐吗?”

这大概是唯一能威胁到黑泽阵的事情了,他算是安分了一点,坐在床上。

“你看起来倒是不错。”

“当然。”小朋友够不到椅子,就把黑泽阵的枕头扯下来,垫在地上当榻榻米用,“实验要停止了,下个月我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

“离开?”这听起来是个相当遥远的词汇。对于黑泽阵来说没有离开,只有死亡。

他不可置否,觉得这个小孩八成也是要被处死了。

当乱葬岗的一具白骨,应该是比当实验品好。

“我听到其他病人对你的评价了。做任务像个疯子。”小朋友老神在在地看着他的右腿,“为什么要给这个组织如此卖命?”

“不疯一点,怎么活下去?”

“好吧,这很有道理。”小朋友拿了他床头没吃完的早餐,一根香蕉,“也许你很有天赋,又很有活力,但总要学着冷静些。太过疯狂的火焰只会把自己也燃烧殆尽。”

“总比任人鱼肉更好。”

小朋友听出来他这是在讽刺自己,他坐在枕头上,有点肉乎乎的手指捧着香蕉:“我没想着劝你安分点,只是,你可以学更多的事情。就算只是成为一把杀人的刀,也得想着怎么把自己磨锋利呀……”

“难道你会?”

“……如果你想听的话。”

于是他们聊了很多,有一些内容,即使是那时候的黑泽阵也觉得冷血。小朋友很快就累了,把啃了一半的香蕉丢进垃圾桶:“什么时候才能长出完整的牙齿啊……”他抱怨。

黑泽阵看着那根香蕉,没有在意这种程度的浪费食物,他看向这小孩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惊奇:“你很适合这里。”

“但我要离开了。”小朋友炫耀起来了,他站起身,把脏了的枕头拖到另一张床上去,又另一张床上的枕头给黑泽阵,“我该对你说什么,祝你前途似锦?”

黑泽阵真有些相信他会脱离组织了,因此只是矜贵地点了点头,没说更多。

能离开,就是最好的事。

果不其然,在两周以后,他接到了销毁实验基地的任务,能杀的都杀了,能烧的也都烧掉。他没有找到那个显眼的白发蓝瞳。

大概是真的能够离开?黑泽阵偶然间回想起来这个有点令人震惊的孩子时,只能这样想。

又过了一段时日,也许得有个两三年,他已经差不多忘记这个人。

却听说组织里来了一位新人,连那位先生也在意了,被特意留在身边。

黑泽阵才拿了代号,琴酒这个名字已经彻底盖过了黑泽阵,没有人会记得他吃过多少苦,只知道琴酒不能惹。

他风头很盛,终于见了一次那位先生。

以及,那个自己以为早就已经隐没人海的家伙。

白发的小朋友长高了,不再需要人抱就能坐到椅子上,蓝色的眼瞳依然很清澈,只是比起印象里,似乎失去了几分活跃。

沾染了一些不该有的死气沉沉。

“嗨。”他一如既往地擅长伪装,只是这一回不是把自己伪装成阿巴阿巴的模样了,“你是琴酒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接下来的任务由我们两人来完成。”

琴酒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很久。

等只剩他们两个,等这个小朋友已经用稚嫩的手把任务的重点情报分析完成。

琴酒才问:“你又回来了。”

“啊,是的。”

“是宫野艾琳娜带你走的?”

“嗯。”

“他们……”

“去世了。”

小朋友淡淡地回答。他把东西递给琴酒。

“对了,我现在的名字是西宫月昳。”他说,“恭喜你已经有了代号,琴酒。”

“起码现在我们是有名字的人了。”

第86章

琴酒仍旧觉得西宫月昳无比适合这个地方,比任何人都适合。与其说是青木伶篡了位,不如说是西宫月昳选了青木伶,然后一起谋划做了那些事。

他没参与,当然也没破坏。

西宫月昳不介意他知情,甚至有故意让他知道的倾向。毕竟知道的越多,越会绑定在同一阵线,在琴酒选择不作为的时候,某种意义上已经做出了阵营的抉择。

他一度思考过西宫月昳要做什么,后来发现自己也没办法理解。这人既展现了自己的才能,又很快退下去,只在组织里呆了两三年,便主动离开,去了美国。

似乎是因为宫野夫妇的幼女在美国。

时间太短了,他又很少露面,以至于大部分人根本无法将在背后操控一切的人与西宫月昳这个小朋友联系在一起。

他就这样轻飘飘地把自己摘了出去,已然不同往昔那般艰难。

关于体术,琴酒教过一点青木伶,但很快他就发现不需要再教了,他的成长速度过于迅速,恍然间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弱者会因为多了一个潜力股而恐惧,但琴酒反而更兴奋了,他满心期待着能和成长起来的青木伶打一场。

然而。

他完全没想到青木伶是那种黏糊糊的性子……

一开始还能推得动,到后来逐渐吃力,往往要花很久才能分胜负,就算打赢了,也会在精疲力尽的情况下被狠狠抱住揉捏一顿。没有人敢把琴酒当做猫揉,除了青木伶。

他甚至一度期望青木伶能和西宫月昳一样,冷淡一点,冷静一点,别什么事都想着打架和贴贴。

事实上青木伶在大部分人面前仍旧能维持正常的模样,至少琴酒很确定他从来不会在乌丸莲耶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求拥抱,他有苦难言,像是被抓住的特定避风港,不用来吐黑泥,只用来放松。

再后来,青木伶篡了位,他就更不能反抗了。

到现在,竟也有些习惯了。

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不太正经的、吵闹的人。

“你既然从来不想留在这里,回来做什么?”琴酒难得有些没脾气,“直接离开,不更合你的意?”

“哎。”西宫月昳叹气,“我有什么办法,事情太多了,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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